“你害怕?”溫靳辰吐出一句氣勢森嚴的話,“要不要我現在開除你,還能多給你三個月的薪水?”
“老闆,嘿嘿——瞧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哪裡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楊鵬不好意思的撓頭,“太見外了嘛!”
“那還不去查?”溫靳辰的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張揚的冷意全都逼向楊鵬,“還站在這兒準備跟我談加薪的問題嗎?”
楊鵬立即應聲,快步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下來,看着溫靳辰,問:“老闆,剛纔說辭退我多給三個月薪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溫靳辰眸中一怒,狹長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危險的亮光,起身的那瞬間,幽冷的氣勢爆發,才向着楊鵬走了兩步,楊鵬就趕緊開溜。
“老闆,我先去查證據了!”楊鵬逃跑的動作之快,就像是逃竄的老鼠。
溫靳辰頓住腳步,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很快的,就又收攏了笑意,斂下幽眸,露出深深地愁緒。
先不說將情報給他的人究竟是誰,那份情報上說的事情,就已經夠讓他頭疼了。
有些事情,他一直沒有想通。
而如果元嘉實是溫良夜的人,一切就好懂了,包括李椿爲什麼會給元月月下避孕藥,爲什麼會在他和元月月之間製造矛盾,他都懂了。
更讓他擔心的是,元嘉實和溫良夜究竟串通多久了,他們之間,究竟做了哪些事情。
溫靳辰沉沉地嘆息了聲,如果這個秘密真是溫良夜告訴他的,那麼,接下來,溫良夜勢必就有計劃,生活,會從這一刻開始爆炸吧!
到時候,元月月該怎麼辦呢?
李椿愛着元嘉實,勢必也就站在溫良夜那邊,從她的舉動就能看出來。
到時候,她會選擇養母,還是他這個丈夫?
溫靳辰沒有想過,他將李椿送走之後,元月月還是要面臨這種選擇。
她的生活,因爲他,已經完全脫離了安全的軌道,他承諾過讓她過她自己的生活,好像,已經……辦不到了。
大掌緊緊地捏成拳頭,溫靳辰站在窗口,低眸,望着下面。
公司門口偶爾有人走過,都是匆忙的腳步,手裡拿着手機,一副沒有心情去管閒事的模樣。
呵!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如果自己不管好自己,誰會來管你呢?
溫靳辰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一包放在那兒好久的煙,掏出一根,打火機點燃,奮力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層淡淡地菸圈,一股香草味迎面撲來,麻醉着他的神經。
他很少抽菸,倒寧願喝點兒酒解悶,但他接下來還有事情要處理,只能先抽菸來排除煩惱。
一根,接着一根,他將自己放縱在繚繞的煙味裡,目光越來越迷離……
接到消息說溫遠候回來之後,溫靳辰才動身,走到不遠處的董事長辦公室去。
溫遠候纔剛坐在辦公桌前,就聽說溫靳辰來了。
他的眉頭一緊,示意秘書先出去,自己也有事要和溫靳辰單獨談。
溫靳辰和秘書擦肩而過,他的氣勢更加強悍,面視着溫遠候的時候,周身張揚的冷戾四下擴散,毫不留情的強佔辦公室裡原本的氣勢。
溫遠候看着溫靳辰,兩人隔得並不遠,聞得到一股煙味。
溫遠候的臉色瞬間就黑沉下來,他了解溫靳辰,對煙沒什麼好感,但心情差到極點的時候,就會拼命的吸菸。
這次,溫靳辰是遇到什麼事了?
“你對月兒做的,那還是測試嗎?”溫靳辰出口就是質問,“那些所謂比賽的評委,都是你請去故意刁難她的,給她希望,再讓她絕望,然後,又繼續拋給她希望,接着,又讓她在絕望中做出選擇!爺爺什麼時候也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了?”
“卑鄙的手段?”溫遠候笑笑,“辰,爺爺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倒是瓦解得很快啊!值得嗎?就爲了那個女人?”tqR1
“爲什麼不值得?”溫靳辰揚聲,“我所看見的事實,是爺爺用各種理由欺壓她。她是我的女人,連保護她這麼簡單的事情我都做不好,我還怎麼做別的?”
溫遠候的拳頭微微收緊,隨即,又鬆開。
自從溫靳辰娶了元月月之後,爺孫倆的關係就越來越差了!
“還好。”溫遠候的聲音依舊不大,語氣淡淡的,透着一如既往的壓迫,“當你看見面具人的時候,還是選擇丟下元月月,去找那個仇人。說明你母親在你心中的地位還是很高。”
溫靳辰的視線凌厲中透着兇狠,只聽溫遠候繼續說:“你口口聲聲深愛的那個女人知道嗎?你並沒有在乎她的安全,而是去追了一個你打探多年的仇人?”
“那個面具人……”溫靳辰的眸光像是地震了般,嚴厲的神情也因震驚而變得扭曲,“是你……派去的?”
溫遠候看了溫靳辰一眼,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冷道:“我接到消息,你爸今天出院,你去接他吧。”
“回答我!”溫靳辰上前一步,張揚的氣魄裡帶着不可錯辨的殺意,“我要知道答案!那個面具人,是不是你派去的?他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可能啊!
那麼熟練的逃脫手法,怎麼可能會是假的呢?
“去醫院接你爸。”溫遠候沉聲,“這是命令。”
“爺爺!”溫靳辰額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瞪着溫遠候,心裡流竄着濃濃地憤怒。
眼前這個,分明是他的爺爺,卻爲什麼會變得這麼陌生?
爺爺分明知道,他找那個面具人花了多少精力,卻打算用那件事來威脅他?
爺爺在做他認爲對的事情的時候,就這麼偏執麼?
“我們交換。”溫靳辰捏緊拳頭,聲音從齒縫中擠出,“我去醫院接那個人,你告訴我答案。”
聽言,溫遠候的眸光一震,再看向溫靳辰,那身煞氣有增無減的對準他,透着危險的壓迫,彷彿要六親不認般的決絕。
溫遠候的脣角動了動,爺孫倆之間的關係,竟已經到這種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