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溫良夜這麼說,元月月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
向來以這樣的開頭,接下來肯定會有大事要發生。
她纔不要聽什麼溫靳辰不想說的話,然後從溫良夜嘴裡說出來。
以她到A市這麼久的經驗,發生了那麼多事,哪次不是她好奇地去聽八卦才惹出不少事端?
現在,她不要被溫良夜幾句話就打亂現有的生活。
她好不容易和溫靳辰過得幸福又快樂,纔不要因爲溫良夜又捲入事情中去!
“溫良夜。”元月月率先出聲,“你不用對我說些什麼含糊其辭的話,我不願意從你口中聽到任何秘密,你也不需要告訴我,以爲能夠打擊到我!我和辰之間的感情,可不是你輕輕鬆鬆就能夠動搖的!”
說着,她就準備離開。
“是嗎?”溫良夜懶懶地吐出兩個字,“你說得這麼斬釘截鐵,我倒是要看看,你和我哥哥之間的感情,有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堅不可摧。”
聽言,元月月的頭皮一麻,加快了移動的腳步。
可那灌入耳膜的話卻格外清晰:“嫂嫂,你爸就是我的人!不信,你可以去問問我哥哥,也可以去問問我爺爺,或者,你可以去問問你爸這個當事人,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話。”
這瞬間,元月月像是釘子一樣釘在原地。
她的後背泛起森森地惡寒,雙眸不敢相信地瞪大,雙脣打顫,看向溫良夜,連話都說不出來。
溫良夜話裡的意思很淺顯,也很好懂,甚至還透着一股斬釘截鐵的意味。
元月月的大腦裡一片空白,只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響,噼裡啪啦的,彷彿連身體都要爆炸了似的。
元嘉實真的和溫良夜混在一起?
所以他纔會說出讓元思雅嫁給溫良夜的話?
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元思雅被溫良夜抓走之後,元嘉實才一直採取消極找人的策略?
這樣一想,之前她想不通的事情似乎全部都能想通了。
可是,她的心卻痛得像是被千軍萬馬碾過一般。
溫良夜是誰啊?
他可是溫靳辰的死對頭!
她的父親,怎麼能和溫良夜是一夥人呢?
不會的!
溫良夜一定是在騙她!
元嘉實即便再怎麼沒有是非觀念,也不至於會跟溫良夜這種惡魔混在一起吧?
“還有。”溫良夜走上前來,淡淡啓口:“我哥哥的殺母仇人,是……”說到這兒,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讓人聽了個頭,卻沒有尾,可是,那個暗示,卻不由自主地就讓人多想。
元月月的雙腿一軟,差點兒摔到地上去,好在身邊的保鏢及時扶住了她。
溫靳辰的……殺母仇人?
難不成那個面具人也和元嘉實有關係嗎?
雖然她和元嘉實之間沒有親情,可是,她身上流着他的血,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想想哥哥在面對你的時候會有多痛苦吧!”溫良夜的語調很是詭異,“嫂嫂,我可真是佩服你們之間相愛的勇氣啊!放心吧,我和思雅,也會像你們那麼有勇氣。她,懷了我的孩子。”tqR1
看着元月月震驚到蒼白的臉色,眼眸裡的光越來越絕望,溫良夜卻笑得更加放肆。
笑聲在空曠的四周散開,一直蔓延到更遠的地方去,驚擾地四周的花草樹木都不敢放肆。
他喜歡這種大家都難受,就他一個人快樂的感覺,會讓他很有成就感。
更何況,溫遠候只要給他一分難受,他就會在溫靳辰身上雙倍討回來!
呵!
而讓溫靳辰最難受的,莫過於讓元月月心痛。
“真好!”溫良夜眯起眼睛笑,“嫂嫂,你絕望的表情,可真是漂亮得讓人想入非非呢!”
話音落下,他就邁開大步離開,而那猖狂又深邃的笑聲卻還一直在元月月耳邊迴響,久久都揮散不去。
眼淚不可控制地就從眼眶裡落下,那麼猝不及防,將元月月心中的愜意和快樂還有安穩全部都趕走了。
生活彷彿一下子又陷入了困境之中,除了黑暗,剩下的,只有無邊的冰冷。
她知道,她不該聽溫良夜說任何話。
可是,她有什麼辦法能夠阻止他開口呢?
現在,事情她已經知道了,她要去求證嗎?
如果溫良夜說的是真的,她該怎麼辦?
是假的吧!
一定是假的吧!
她的父親,從她出生的那天起,就沒有爲她做過一件好事,現在,難道還要她嫌棄自己身上流着的且賴以生存的血液嗎?
她能怎麼辦?
如果她將血全都還給元嘉實,能夠解決這一切嗎?
元月月蹲在地上,難受的嚎啕大哭。
一想到溫良夜說的很有可能是事實,她就連一個求證真相的膽子都沒有了。
將頭彎在手肘的彎處,她就像是一個孤單的鴕鳥,那麼難受的存在。
溫遠候在別墅內看見這一幕,心裡閃過些不忍。
這種事情,換做誰都無法接受吧!
元月月的哭聲響徹在耳邊,溫遠候站立了良久,眸光越來越堅定,終究還是擡腳走了出去。
溫遠候低眸,看着蹲在地上大哭的元月月,淡淡一句:“起來。”
聽見溫遠候的聲音,元月月嚇得渾身一抖。
她擡眸,看見確實是溫遠候,立即起身,將眼淚擦乾,規規矩矩地在他面前站好,雙手不自覺的揪在一起,將頭微微低下,忐忑地連心都緊到了嗓子口。
她多半知道溫遠候爲什麼會出現,難道,他早就知道那些事情了嗎?
“溫良夜剛纔說的話,都是真的。”溫遠候語調冷冰冰的陳述,“還記得前段時間,辰突然消失在你的生活中嗎?那個時候,他才知道真相,知道你爸和你的養母,或許參與了當年他母親的命案。”
“不可能!”元月月失控地將話喊出來,“我爸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管,但是,我養母絕對不會是幫兇!”
“只能說你瞭解得太少。”溫遠候的眼睛微微一眯,面色絕然地透着殘酷,“你連自己真正被送走的原因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養母當年其實是你父母之間的第三者,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用‘絕對’兩個字?”
聽了溫遠候的話,元月月更是到了崩潰的邊緣。
什麼當年被送走的真正原因,什麼第三者,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