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霍少涼滿是怒意的臉,鄭若不敢說話,任由他將她從病牀上拉扯起來。
站在病房裡的護士,趕緊拉住了霍少涼,勸說:“先生,如果有什麼事情等病人好了再說,現在她剛剛止血,要是你這麼大力,會將傷口拉扯開的。”
鄭若眼裡滿是溫熱的淚水,我見猶憐的樣子,擡頭看着霍少涼。
聽了護士的話,霍少涼手裡的力道終於小了一些,她才得以靠在牀上。
他很失望,怎麼也沒有想到鄭若會割腕自殺,他坐在病牀旁的椅子上,悶沉着聲音說:“你還有父母,還有深愛你的奶奶,你姐姐已經去世了,難不成想讓他們再次白髮人送黑髮人?”
鄭若不敢說話,只能一直低頭。
他微微擡頭,瞧見了鄭若的蒼白的臉,這個時候,護士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病房。
霍少涼語氣很不好,冷若病牀,臉上也僵住,說,“你什麼都不顧,直接割腕,對得起誰?”
鄭若聽見霍少涼之前的話,有着輕微的觸動,當她聽見霍少涼後面那句的時候,終於,情緒上涌。
“我知道,少涼你根本就不是關心我,完全是因爲在你看來,我這條命是姐姐救的,所以連選擇死亡都不可以了,對嗎?”她難過地對着霍少涼。
男人的心思都被她猜中了,霍少涼並不喜歡這種動不動因爲一點小事就要鬧自殺的女人,也不喜歡難纏的女人。
偏偏鄭若兩樣都佔據了,他受鄭茜的遺言,照顧鄭若,就連緊張她有沒有生命危險,都成了一種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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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少涼起身,走到了病房的窗旁,打開病房的窗戶,裡面
的藥水味太重,霍少涼不喜歡。
這樣的氣味,總讓他想起小時候,母親死亡在醫院的場景。
他冷然的背影,在鄭若的視線裡。
只聽,霍少涼說:“既然你自己知道,選擇死亡都不可以,何必做這樣的事情來引起我的注意。”
“因爲我愛你。”這其實是鄭若第一次這麼直接和他說,以前都是行動,愛字她沒有對霍少涼說過。
霍少涼明顯地身形一怔,她的愛,他不接受。
“你瘋了。”這是他聽後的感受。
“我沒瘋,爲什麼我愛你就是瘋了,你可以不愛我,那你也不準愛蘇久念。”鄭若激動地說道。
語氣強硬到霍少涼覺得這是鄭若給他無形的壓力,他向來是主宰別人,輪不上她對他指手畫腳。
他刷地轉過身來,遠遠地死盯着她:“我愛不愛蘇久念和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你越矩了。”
鄭若苦笑,最後嘴角僵住,連苦笑也笑不出來了。
“你不是最愛我的姐姐嗎,既然如此,你怎麼能愛上別的女人?如果真是真的愛她,爲什麼不愛我這張和我姐姐差不多的臉?”鄭若和霍少涼的視線相交,激烈的語言鬥爭,誰也不讓誰,她不甘示弱,哪裡像是割了腕的人。
鄭若連續兩個假設,讓霍少涼徹底沉默了。
一聲不吭的男人,與生俱來的冷漠,越加顯得駭人。
他大步邁開,鄭若看着霍少涼從自己面前走過,她感覺到,他生氣了。
鄭若心裡慌,知道方纔的一番話,觸及了霍少涼的底線,但是她也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想到蘇久念
給氣的。
“少涼。”她輕聲叫着霍少涼。
霍少涼一言不發,就要往病房外面走,他目前最後悔的事情不是別的,而是,後悔來看這個一點領悟都沒有的女人。
他不停下,打開病房門,長腿踏出了病房,再也沒有回頭。
鄭若想過這個男人的決絕,卻不想來得如此快,她在病房發了瘋似的,尖叫着霍少涼的名字。
“你回來,我不許你走。”
“不要走。”
“我求你,不要走……”
現在她手上打着點滴,沒有辦法離開,只能通過尖利的聲音,喚霍少涼回來。
可是,沒有,他這次是鐵了心不想管她了。
心裡的那份擔心和嫉妒卻越發地濃烈,鄭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扒掉了手上的針管,接着,沒有穿鞋,下地。
最後,跑出了病房,只爲了追上霍少涼。
……
夜深了,陸擎深卻怎麼也沒有睡着,他腦海裡面都是蘇久念發給蘇菲的那些短信記錄。
蘇久念同樣提到了霍少涼,既然蘇久念會拿霍少涼開玩笑,是不是證明在她的心中霍少涼和他沒有區別?
陸擎深站在那裡,看了看外面,然後悄聲來到了隔壁房間,猶如王者俯視着睡得甘甜的蘇久念。
蘇久念睡得不安穩,夢裡,有死亡的母親,於是,不安地動着,怎麼睡都不舒服。
“媽,不要離開我。”她叫着,額頭上沁出了薄汗,想要抓住母親,卻什麼也抓不住。
陸擎深伸手過去,蘇久念情急之下,胡亂抓住了陸擎深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