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一樣的香甜。
他對幾個平日裡合作甚篤，此時正過來打趣他，調笑他要拍他照片的合作伙伴打了招呼，喚過助理耳語幾句，李善蓉不用聽也猜得到，宴會還要很長一段時間還要結束，他有必要換上一件乾淨的衣衫。
“我先去洗手間，你們聊。”
陶嘉祁大踏步的穿過大堂，路過李善蓉的時候，還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像一陣風一樣從身邊刮過，還帶着蛋糕奶油的清甜，李善蓉不被察覺的輕輕偏頭，手掌撫了撫陶嘉祁剛剛手掌拍落的地方。
“他們的背影，其實蠻像的。”那個她爲之落淚，爲之癲狂，爲之夜不能寐的男人，在舞池中央舞動的起勁兒，他身邊的舞伴換了一個又一個，終究沒有閒暇的時間，朝她的方向看上一眼。
而陶嘉祁，真的是用全部身心在取悅他。
宴會進行到高潮，也就是大家的水酒都已經到了一個迷離的程度線，其實李善蓉挺喜歡這樣的，在平時活的太過清醒，每一句話，每一步路都循規蹈矩，總怕自己的一個疏忽，帶來無法挽回的經濟損失。
現在，剛剛好，她看着有幾個年紀相仿的男孩女孩，圍着宋妍妍露齒大笑，從眼睛裡能看的出來，至少現在，他們的祝福是真心實意的。
因爲眼神就像是玻璃杯中的香檳酒一樣的澄明。
“妍妍和霍少，真的挺般配的，你看，他們兩個都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今天選擇的這套禮服，豔壓全場，一點都沒有被別人把風頭搶了去。”
“風頭？”另一位從小就與她們熟稔的姑娘隨手捻起一塊蜜瓜扔在嘴裡，“要我說啊，今天宴會上的風頭被一個人搶的一點都不剩了。”
李善蓉輕輕的皺了皺眉，她其實挺不喜歡聽這些話的，這也是她平時爲什麼對這樣的人敬而遠之的原因。
酒足飯飽，衣食無憂了之後，就會惹人厭煩的去家長裡短，她站起來，
剛準備端着自己的酒杯離開這個嘈雜的地方，可是兩個女孩後面的談話全將她的腳步再次盯在了原地，一動都懂不了。
高挑一點的女孩猜測，“你說的是程元恆的求婚嗎？也對，誰不知道他是最花心的公子少爺，如今卻爲了一個女孩做到如此這般，確實是一條大新聞了。”
“不是不是。”女孩用素白的絲巾擦了擦嘴角的蜜瓜汁，挑了挑眉毛，“要不是陶公子今天一鳴驚人，我還真的沒發現，他原來也這麼帥呢。”
目光所及之處，是被陶嘉祁砸壞的巨大蛋糕現場，大家好像早已忽略了這一點小插曲，繼續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工作人員在有條不紊的收拾殘局。
李善蓉重新坐下來，這個角度剛好可以俯瞰全局，她微微的有些出神，想到前幾天她對夏筠琳的刁難，想到剛剛看到程元恆的求婚，大腦一片空白的發木。
一瞬間，她好像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卻奇怪的只剩下陶嘉祁的踢踏舞，還有從奶油堆裡鑽出來的時候，一臉窘迫的樣子。
“蓉蓉，你說，是程公子帥一些，還是陶公子？”或許是因爲兩個人的八卦不夠熱鬧，她們終於還是把目光放在了一旁獨坐獨飲的李善蓉身上。
她是宋妍妍最信任的助理，沒有之一，這裡的來賓都知道，所以對她的態度也不敢有任何的造次，李善蓉幸而也不是居功自傲的人，只要不牽扯到商業，不牽扯到原則問題，她是不會拒人千里之外的。
“我？”她猶豫了一下，“各有各的好吧，只不過現在，程公子當面對夏筠琳求愛，一大波小姑娘們都心碎一地了吧，如果從這個角度來說，陶嘉祁現在市場應該更好一點。”
姑娘莞爾一笑，“蓉蓉姐，咱們這是在八卦男人呢，怎麼你還是和處理市場公關一樣的嚴肅，喜歡誰就是誰嘛，哪裡有那麼多的理性約束。”
李善蓉微微一愣，她們懂什麼，曾幾何時，她也是
衝動起來不計後果，把這裡當成西方自由無拘無束的國度，但是，這本來就是兩心相約，你情我願的一件事，就算外力再大，她再主動，如果另一個人毫無所動的話，也是徒增尷尬罷了。
見到李善蓉臉色一點點的變冷，兩個女孩有些擔心，她們試探性的問，“是不是我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其實。”
“其實沒什麼，男未婚女未嫁，喜歡誰不喜歡誰都是理所應當，你們說的沒有錯，是我今天高興，多喝了幾杯酒，腦筋有點不清楚了。”
她爲自己開脫到，也想盡快的跳過有關程元恆的任何話題，唯恐說的更多會讓他們聯想到曾經她主動單方面像公衆記者承認曝光她和程元恆是男女朋友的情侶關係的那場笑話般的過往。
猶記得當時，程元恆臉色發黃，用殘留的紳士禮貌維持到了記者會的結束，便嚴肅的對她說，“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你做我的主張。”
頭有些微微的發痛，太陽穴也在蹦蹦亂跳，她閉上眼睛不想說話了，興致盎然的兩個女孩，也識趣的沒有吵她，稍微坐的離她的沙發遠了一些，談論自己的八卦，李善蓉閉上眼睛。
手掌撫摸上心臟的位置，在跳嗎？一直，他都在胸腔裡熾烈的跳動，但是那種因爲一個人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的擔憂，好像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現在正在舞池中言笑晏晏，一臉幸福的人。
另一個，是剛剛從樓上翻下，生死一瞬間的陶嘉祁。
李善蓉不會欺騙自己，她當時的擔心是真的，害怕是真的，這個因爲自己的情緒而擔心的人，已經在她不承認的時候，走進了她的心。
書上說，如果一個男人對女士的表白漠視，甚至可以說是厭惡的時候，那麼，你在沒有走進愛情的時候，就儘早的停止錯誤的步伐。
因爲，那扇愛情的大門，是錯的，錯的路，錯的人，除了尷尬和折磨，沒有愛情的成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