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溫良夜不冷不熱地出聲，“等做完了，自然會告訴你。”
“你未免也太言而無信了！”元月月眸中一怒，“幾年不見，你變成這樣無賴的人了？”
“今天一天過完。”溫良夜的眼睛微微一眯，露出的冷光格外凌厲，“我就會告訴你。”
頓了頓，他再補充一句：“在這之前，你都跟着我走。”
“不可能！”元月月的身子都繃緊了，“我要回去，守在辰身邊！溫良夜，如果你願意將自己變成一個無恥的人，我不過就是會後悔自己信你一次而已！不過，就算信了這一次，以後也不會再信第二次！”
“我們走吧。”元思雅輕聲催促，“他不會告訴你的，醫生都檢查出柔柔的身體沒有毛病，就說明她真的沒事啊！”
“這種昧着良心的話，你也能說出？”溫良夜適時插話，“跟我接觸了那麼久，難道你以爲我會做什麼沒有用的事情嗎？”
元月月捏緊拳頭，她也就是害怕那個可能性，所以纔會選擇過來找溫良夜。
但如今，她不能再將時間浪費在這兒了。
溫良夜究竟想做什麼，她猜不出來，但溫靳辰那邊，還需要她。
如果她跟着溫良夜身邊一整天，最後還是沒能有任何的答案，她就相當於是浪費了一整天的時間。
“算了。”元月月嘆息着出聲，“溫良夜，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會帶柔柔去最好的醫院做身體檢查，什麼旁門左道我也都會去試試，直到確定她的身體沒有生病爲止，你威脅不了我。”
說着，她就準備離開。
“元月月！”溫良夜忽然喊出聲，“你要走也可以，讓元思雅留下，陪我一天，等到午夜十二點，我會告訴她，我對你女兒做了什麼。”
“我不願意！”元思雅立即向後退，驚慌地瞪着元月月，“你沒資格讓我留下來要一個虛無縹緲的答案！你知道他會怎麼對我！”
元月月垂眸，隨即，再搖頭，輕聲：“我們走吧。”
“你當真以爲溫柔體內的病那麼好查出來嗎？”溫良夜提高音量，看起來有些心急，“如果你不趁早，她很有可能在你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離開你了。”
元月月頓住腳步，對於溫良夜的威脅和恐嚇，她其實很害怕。
溫柔是她最重要、最重要的人，她不能讓溫柔出任何事。
卻偏偏，溫柔曾落在溫良夜手中。
元月月好後悔，如果她一早尋求溫靳辰的保護，溫柔就不會被溫良夜抓去。
元月月看向元思雅，她嚇得臉色都白了，對溫良夜的排斥很明顯。
元月月也知道，如果將元思雅留在溫良夜身邊，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爲了一個答案就犧牲元思雅，元月月做不出來。
就在元月月爲難的時候，厲少衍開着車趕過來，看了眼溫良夜，冷道：“上車，跟我回醫院。”
元月月張口，想說什麼，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元思雅卻不管那麼多，率先就上車，躲在車後座，連看都不想再看溫良夜一眼。
“月兒！”厲少衍壓低音量，“辰現在需要你！其餘的事情，我們可以慢慢商量。”
元月月輕嘆一口氣，看向溫良夜，輕聲：“柔柔不過是個很小的孩子，你想要讓辰痛苦，對付我也是一樣的。如果你還有一點點兒良心，請不要將仇恨放在一個毫無關係的孩子身上。”
話音落下，元月月就上車，眸光裡一片灰暗。
厲少衍並具有停留，直接載着元月月和元思雅離開。
溫良夜一個人站在原地，望着離他越來越遠的車子，他揪緊了拳頭，拳上粗碩的青筋彷彿要爆出來似的，臉色陰沉得就像是即將下雨的天，駭人得恐怖。
“你究竟怎麼想的？難道還真打算把我留在那兒嗎？”元思雅歇斯底里的衝元月月喊，“溫柔的命是命，我的就不是嗎？”
元月月閉了閉眼，並不想和元思雅多爭執什麼。
“我真的不明白你！”元思雅將所有的害怕和恐懼都發泄在元月月身上，“爲什麼非得要陪着他繞這麼久？難道這種時候，陪在辰身邊不才是你最重要的事情嗎？”
厲少衍回眸，瞪了元思雅一眼，是在命令她閉嘴。
元思雅更是憤恨，所有的人都向着元月月，她做什麼彷彿都是對的。
“月兒。”厲少衍輕聲，“辰現在剛剛做完手術，身體不是很好，需要你照顧他，我可以帶溫柔去國外做些最好的檢查，看看她的身體究竟有沒有事。”
聽言，元月月的眼裡閃過一抹亮光。
如果能有厲少衍幫忙，那肯定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但是，溫柔原本就沒有離開過母親，也沒有出過國，如果要她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還沒有媽咪陪，還要去醫院，她肯定會很害怕。
更何況，厲少衍也有他自己的生活，哪裡能一直這樣麻煩他呢？
“別多想。”厲少衍柔聲，“等度過眼下的難關就好了。”
“我和辰……商量看看。”元月月細聲，“謝謝你。”
厲少衍勾起脣角，卻不是笑弧。
看見元月月這麼六神無主的模樣，他想繼續勸，卻又知道，語言在這一刻有多蒼白無力。
回到醫院，溫靳辰躺在病牀上，麻藥已經醒了，他正在等元月月回來。
“沒事吧？”溫靳辰的語調裡溢滿的關心，卻絲毫沒有責怪。
“對不起。”元月月的眼眶通紅，“我應該留在醫院，哪兒也不去……”
“傻瓜。”溫靳辰放柔了語調，“如果是同樣的狀況，我也會去見溫良夜，畢竟，柔柔是我們共同的寶貝，她不能出任何問題。”
“可是……”元月月哽咽着，“我沒有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來。”
“你已經做了你作爲母親能做的。”溫靳辰握住元月月的手，“不是做每件事都有結果，盡力了就好。”
看着溫靳辰，元月月的眼淚“吧嗒”“吧嗒”直掉。
她好擔心溫柔。
雖然溫柔的身體沒有檢查出任何毛病，但她就是會擔心。
畢竟，溫良夜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