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煌從昏睡中醒來的時候習慣性地看了一眼手錶,手腕上硌得生疼的手錶閃爍着礙眼的光芒。這是他爲自己去年一整年辛苦從歐洲買的手錶,並沒有離不開手錶。可是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時間,還有八分鐘就是凌晨一點了。
微微嘆口氣,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胃裡面一直在反胃。難受地看着陰沉沉的天氣,越來越冷了,近在咫尺從聖誕節就要到了,他的心情好不起來,一直爲了因爲女人的事情耿耿於懷。只要閉上眼睛就能回憶起她和鄭宇東在一起的情景,心裡的感受說不出來,總覺得空蕩蕩的很不安。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難道我對你不好嗎……白曉安,你是在挑戰我的極限!”
一拳頭砸下去,力度不夠卻讓他的拳頭生疼,說不出來心裡是什麼感覺,只有怪誕荒謬的情緒在胸口處到處亂飛,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斷斷續續地想起之前的許多事情,緊接着他衝動地從抽屜裡把離婚協議書拿出來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剛剛寫完他就後悔了,明明知道衝動是魔鬼還要這麼做,心中所想的一切都不簡單,卻讓他猶豫了。把離婚協議書重新丟到抽屜裡,整個人失重地靠在沙發上。他捫心自問,和白曉安的婚姻就這樣覆水難收了嗎?
同樣睡不好覺的白曉安一整晚都在做夢,夢裡面看不清楚摸不到任何東西,感覺渾身冷颼颼的,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感冒了。不知道爲什麼感冒了,身上蓋的被子很厚,沒有蹬被子的印象,嗓子乾乾很,喝了一杯水纔算舒服一些。若有所思地吃完了早餐,看着崔明麗出門了,她猶豫着拿着包包去了公交車站。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三天,不過是三天就讓她的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這一次慕容煌沒有來,她相信,只要慕容煌想找自己一定能找得到,不管她到底想要怎樣,眼前的一切都不簡單,猶豫着接下來要怎麼做,唯一能做的只有靜靜等待。
“白秘書,剛纔總裁早你要掃描文件,你快去吧。”
“謝謝。”
“對了,你小心點,總裁臉色不太好。”
“總裁怎麼了?”
“誰知道,我提醒你了,小心點。”
看着小木吐舌頭的樣子白曉安心中一點底氣都沒有,上次也是生悶氣,這次還沒進去他就不高興。想來想去真不知道要怎麼做纔好,唯一想到的就是接下來要怎麼做合適,儘量不惹他就好了,沒錯,就這麼辦。
“總裁,我是白曉安。”
裡面沒有聲音,白曉安侷促地站在門外不敢進去。要不是聽到小木的話她肯定進去了,可是……多個心眼再問了一遍:“總裁,我是……”
“進來。”
一記不太友好的聲音出現,隔着門依稀聽得見,雖然不清楚白曉安還是聽到了。帶着心事重重她邁着小步子走了進去,沒敢直接擡頭看她,嘴裡泛着嘀
咕,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跟她相處,認真地想了想她真的不知道第一句開口要說什麼,道歉還是討好,這些都不是她想做的,一點都不想。
“我……我來送掃描文件。”
慕容煌沒有理會她而是被眼前的文件吸引住了,他正在看旭日公司的業務,仔細看來鄭宇東是在他手底下做事,而且最近鄭宇東的能力很強,做了不少業務,看來他算的上旭日手底下的一員猛將了。
“還有其他事吩咐我嗎?”
沒想到女人還沒走,慕容煌嫌棄地看了一眼,沒好氣地望着白曉安說:“不需要。”
一句不需要讓白曉安壓力很大,自己什麼都沒做就讓慕容煌不高興了。她的心裡很憋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難受地看着對方說:“總裁,我哪裡做錯了?”
“你是指公事還是私事?”
面對慕容煌的質問,白曉安覺得他是有目的跟自己說話了。剛纔不搭理人,現在倒好,把話全都說出來了反而讓人心生疑慮,同時她的眼神不敢直接看着慕容煌,只能小心翼翼地偷瞄着他。
“白曉安,你昨天爲什麼不回來?”
“我說過了,而且你又沒讓……”
“難道我不說你就不回來了,這是什麼道理。”
面對慕容煌的自責,白曉安覺得自己百口莫辯。之前雖說氣氛不好,說話還是好好的,現在倒好,一句話都沒有,四目相對的時候對方的眼中都是怨氣,她冷不丁地往後挪了兩小步,緊接着露出詫異的眼神,看着男人從老闆椅上離開就要過來她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你,你別過來,有話好好說。”
慕容煌頓時的氣焰瞬間被女人挑起來,他到現在都沒有想象自己的憤怒從昨天傍晚一直持續到下來,似乎一直都想不通動怒是從什麼地方來的,越想心裡越不舒服,仔細想來之前的許多事情,他真的做不到不聞不問。
“告訴我,你爲什麼不回來?”
白曉安看着他還在糾結自己昨天晚上沒有回慕容家的問題,心裡說不出所以然,答案他是一早就知道的。擔心雨玲看到自己心情不好不利於養身體,這個她不是都說過了,難道還要繼續說一遍嗎?
“不說是不是因爲你心裡有鬼做的對不起我的事,啊!”
面對慕容煌的質問白曉安很委屈,他說的話壓根聽不太懂,什麼叫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她壓根聽不懂,心急火燎地抓住男人的領子說:“你懷疑我什麼,難道你懷疑我在外面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看着女人的不解,慕容煌大力鬆開她的手:“抓我的領子,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親密地貼在一起。白曉安,你當我是傻瓜嗎,你以爲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嗎?”
“慕容煌,我什麼都沒做,你不能冤枉我。”
此刻的白曉安覺得自己非常不被他信任,他隨便說兩句話都
能讓自己想不通。緊接着她看着男人的紅血絲不禁心裡一驚,難道他昨天晚上因爲自己沒有回去失眠了?這個想法很快就打消了,以前的慕容煌可沒有因爲任何人失眠過,現在更是不可能的事。
總裁辦公室的氣氛變得僵硬,慕容煌知道她不會承認,一個女人紅杏出牆是不會主動告訴自己丈夫的。雖然她上了鄭宇東的汽車不能代表什麼,可是沒有例外的是她沒有承認。如果承認了還好說,現在什麼都不承認算什麼。
“白曉安,你不想解釋嗎?”
“我需要解釋嗎,我沒有什麼要解釋的,你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好。我沒有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我也沒有對不起我自己的良心。”
慕容煌聽完她的話心中竊竊私語,看着她認真的樣子真的很難確定她的心思,她的話聽起來不像謊話,如果不是昨天親眼所見肯定會相信,可如今他是不會相信女人的片面之詞了。
“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嗎?以前我信你是因爲你值得被信任,現在,我不知道你還值不值得當慕容太太。”
白曉安被慕容煌的話驚到了,沒想到慕容煌還是在乎自己無意中傷害雨玲的事情而較真。她一廂情願地以爲慕容煌會相信自己,現在她發覺自己的心情說不出的困惑,想要問清楚卻被他嚇人的嚴厲否定了腳步。
認真地想來,和慕容煌認識超過十年,如果說從一開始就沒有好好相處過,那麼最近幾個月來的相處讓她對他有所改觀,如今被他一句話說的什麼都不存在了,繼續爭辯還有什麼,到底之間還剩下什麼。
“我給你機會是你不想解釋,既然不解釋就是默認了。”
渾身充滿負能量的慕容煌不止一次在內心在做鬥爭,他告訴自己再給女人一點時間,哪怕五分鐘的時間她都會解釋的。沒想到她一言不發地站在,發呆的樣子讓人生氣。他最後終於控制不住地捧住她的臉大聲呵斥起來。
“白曉安,你的心是冰塊做的嗎?爲什麼我捂都捂不熱!”
白曉安被慕容煌直接壓在沙發上,不停地掙扎都掙脫不開他的禁錮。意識到自己可能會受傷,她奮起反抗卻看到男人受傷的眼神。她恨不得自己看錯了,可是眼前的慕容煌的確是真的,他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厭惡的眼神也是真的,她的心似乎被掏空了一般,任憑他什麼撕扯自己的衣服都沒有反應。
慕容煌不喜歡木偶,更不喜歡做戲的女人,看着跟死魚一樣的白曉安,他的心裡也不舒服。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之前還都好好的,雨玲受傷之前一切都挺好的,爲什麼現在都不一樣了。越想她越覺得不對勁,之後鬆開了女人的衣服,看着她的外套上都是褶皺。
“我們,到底怎麼了?”
流下眼淚的白曉安也在問自己,爲什麼忽然間都變了,似乎一切都回不到過去了。她緊緊揪住胸前的扣子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