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着他們說的話,心中感到一陣驚訝。
“大家都在等我?”我一臉疑惑的問道。
李昊看了看蔚藍,又看看我,像是目的達到了一般的狡猾的笑了。
“我們把當年的老朋友都找來了,他們啊,現在正在我的別墅裡等着咱們呢。”
“別墅?我還以爲你們找了個餐館呢,怎麼跑別墅裡去了?”聽了他的話,我更是一頭霧水了。
“好啦,先上車吧,我在車上慢慢跟你說。”
我們就這樣上了李昊的車。
上車前,我遠遠的就看見了停在路邊的車,好傢伙,一輛嶄新程亮的大奔。這傢伙這幾年做律師是賺了多少錢?又是別墅又是大奔的。
爲了跟他好好的說兩句話,我選擇坐在了副駕座上。蔚藍就坐在我的後面。
“怎麼的,李昊,跟我好好說說,你這是什麼情況啊?這幾年賺的不少啊你?”我在一旁問道。
坐在後面的蔚藍見狀偷偷的笑出了聲。
李昊輕車熟路的開着車,嘴上笑笑,對我說道:
“也沒有,這些都是我爸的東西。前兩年他去世了,這些財產都是他的,全留給我了。”
我想起來了,李昊他爸爸是個不折不扣的成功商人,這小子從小家裡就有錢,在同學之中吃的好穿的也好,算是我們警校那邊出了名的富二代了。
不過呢,李昊他卻從來沒有因爲家裡有錢而瞧不起某個同學,或者不努力學習。相反,他比絕大多數的同學都更上進,一直都很有自己的目標。
李昊一直都想學法律,但是進入警校的時候被調劑進了刑事技術科學。我和他從大一開始就是室友,和其他幾個室友一起成爲了我最好的哥們兒。但是他大學二年級還是毅然轉系,從刑偵技術轉到了法律學,開始學習起法律。
不過還好,轉系之後的他和教導主任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繼續留在我們寢室。原以爲他要離開我們寢室的我,在第二學年開學那天在寢室裡看見他的時候,我開心的跳起來抱住了他。
此時這輛大奔已經駛出了市中心,朝着更加偏僻的市郊跑去。我不經意的看了看車外的風景,馬路上的車輛越來越少,行人也開始變得零零散散。街邊的商鋪很多都關門了,一副蕭瑟的景象。
“你父親什麼時候走的?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讓我來看看你們?”我沒有在意,而是繼續問道。
李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嗨,這有什麼好說的,那時你離我也太遠,又做的是警察這個行業,每天肯定忙裡忙外的;再說這本來是自己家裡的家事,就不太好意思麻煩你跑一趟啦!”
“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又是怎麼突然想到要把我們以前的幾個老朋友都叫到一起的?大家畢業後不都四散各地了嗎?”
“我這人啊,本來做的就是律師的行業,常常到處跑。也經常跑到蔚藍的市局那裡去做法律顧問。我那天碰巧在蔚藍那裡聽到說你不久後就要來g市,於是我突然就心血來潮,乾脆我們把以前的好朋友都叫在一起,好好的聚一聚。”
“於是我就給當年那幾個朋友一人打了一個電話,想問問大家的是否還有再聚一聚的想法。這不,運氣好得很,他們最近都有時間,除了洪嘉璐要晚點到以外,其他人現在都已經到了g市,現在正在我的別墅裡聊着天呢。”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怎麼這傢伙怎麼像搶劫一樣的把我拉上了他的車子。
坐在後排的蔚藍突然說話了。
“那天李昊跟我說到這個想法,我也覺得好極了,大家這麼多年沒有見面了,以前又是那麼好的朋友,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能聚一聚,也挺好的。況且......”
她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沉默了。
李昊轉過頭看了看她,嘴角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我能看得出他臉上那苦澀的微笑。但是這個表情轉瞬即逝,他又立刻回過頭,繼續專心的開車,隨後接上了蔚藍沒有說完的話。
“況且,我還想借助這一次的相聚,找出當年那件事情的真相。”
他的話像是一記炸雷轟在我的腦子裡,我突然愣住了。我看着眼前這個專心開車的男人,他果然還對這件事念念不忘。當年的那件事對他來說也算是一次巨大的打擊。
往事的回憶突然涌進了我的腦海裡。
那件事,不論對誰來說,都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沒人願意看見自己的好朋友死在自己的面前。
那還是2008年的秋天,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們都還在警察學院裡面讀書求學。當然,也包括我。至今我都記得當時我們青澀的模樣,那時的我們還是一羣未經社會的少年,心中都充滿了對未來無限的憧憬和嚮往。
自2006年入校的我們,此時已經是大二的學生了。
開學的那一天,我原本以爲已經轉系的李昊不會再出現在我們的寢室裡,可是沒有想到,當我提着沉沉的行李箱進入寢室的時候,他正在自己的牀上擺弄着自己的牀單。
“你小子,怎麼還沒走啊!”看見他的身影,我開心地上去對準他的肩膀就是一拳。
這一拳是打出了力氣的。李昊疼的齜牙咧嘴的回答我:
“峰子,你打的也太痛了吧!我當然沒有走啦,我的爸爸和學校的教導主任有關係,我讓他去幫我求了求情,我就留了下來啦!誰想和那羣學法律的住在一起哦。”
“可別亂說,你現在也是學法律的人了,哈哈。”我打趣到。
峰子是我的外號,因爲他們覺得聽起來諧音是“瘋子”。其實我一點都不瘋,我甚至連酒吧都沒去過,不像我們寢室的某些人,經常冒着被勸退的危險偷偷溜出去蹦迪。
“哎哎哎哎,李昊!你這傢伙沒有走啊!來來,讓爸爸好好看看你這個暑假回去有沒有好好吃東西,長胖沒有?”
說曹操,曹操到。我剛剛想到那個天天去酒吧蹦迪的男人,他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