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母激動的態度逐漸冷卻,雙手抱在胸前,緩緩向他走去:“你剛剛叫我什麼?”
殷母的精神其實很正常,只是長期沉迷於佛教道數,從殷鷹帝出生那刻起便被殷母一直信賴的算命先生算出他五行八卦與殷家相生相剋。
之後,殷家收養了殷昊,算命先生又預言他可助殷家家運更勝。
自那之後,殷母便要求自己的親生兒子稱自己爲……殷夫人。
望着母親那鄙視的眼神,殷鷹帝無奈吐了口氣,稱呼道:“殷夫人。”
“恩。”殷母這才滿意點了點頭,憤恨撇了眼暈厥中的倩熙,走回了自己房間……
在這場喧鬧的家變過後,一切似乎又恢復了昔日平靜,他望了眼懷中的倩熙,輕聲呢喃了句:“抱歉……”
若不是他故意擺出那副過河拆橋的態度,只怕殷父就不會那麼輕鬆離去了,至於剛剛幫助殷母虐打倩熙,也是迫於無奈的舉動。
恨歸恨,討厭歸討厭,殷鷹帝依舊認爲她的舉動很是假惺惺,畢竟這世界上哪會有女人傻到被背叛了還幫着丈夫說話的?可他多少還是知道些良心爲何物的。
望了眼周圍的女傭,他擺了擺手,吩咐着:“帶她回房間上些藥吧。”
“知道了,少爺。”待兩個女傭接手倩熙後,殷鷹帝便帶着抑鬱的神色離開了家中……
在痛苦的深淵中不斷掙扎,在疼痛的折磨下幾次甦醒在暈厥。
冰涼的藥水灑在倩熙傷痕累累肌膚上,多次折磨地她險些咬斷自己的舌頭。
“少奶奶,您在忍一下吧。”兩個照看她的女傭面對這慘不忍睹的傷口實在不知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只知道自己播撒藥水的手在不停顫抖着。
“嗯,謝謝……你們了!”牙齒緊咬着被褥,額頭一顆顆冷汗不斷下滑,她慘白的小臉毫無血色,除了忍耐,也別無她法了。
‘你最好少招惹殷鷹帝,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呵,Gri
m Reape說的沒錯,自己真的惹不起他,如果不是他對銀面女過好,自己也不會知道什麼叫冰火兩重天的差距。
有些事情終要了結的,自己這一身份無需消失,銀面女也無需消失,只要截斷他對銀面女的牽掛即可了!
“少奶奶藥上好了。”
費力坐起身,望着細心照顧自己的兩個女傭,她淡淡一笑,感激的道了句:“謝謝你們。”
兩個女傭搖了搖頭,伸手擦拭了下她額頭的虛汗:“少奶奶,您別這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應該做的?”
“是啊,少奶奶以前在孃家那邊,應該有許多女傭伺候吧?”
她不懂她們在說什麼,因爲在石修家她從未受到過大小姐的待遇,除了一句‘大小姐,吃飯了’外,家裡上下無論傭人還是家丁全部都只拿她當石修一人的沙包看待罷了。
每次受傷也好、被責罵也罷,不會有人給她上藥,更加不會有人安慰她、關懷她。
她在石修家的世界是那樣的灰暗,然而來到殷家一次次的屈辱也另她打消了爲‘世界’添彩的希望,可現在……
“你們當我的朋友好不好?”
倩熙這一語,另兩個下人全然愣住了神:“少奶奶你在說什麼?”
“我想叫你們當我的朋友好不好?”
她原本冰冷無光的眸子在這一刻充滿了童貞,在兩個女傭心裡,剛嫁到殷家的倩熙是冰冷的,可如今卻充滿了熱情,她們搞不懂到底哪面的性格纔是真的少奶奶:“我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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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期待的心裡一下子變得失落,她暗含苦澀的一笑,自言道:“對啊,我根本不需要什麼朋友。”擡起頭的瞬間,她雙眸的童貞被冷漠所掩埋:“你們先出去吧。”
“知道了,少奶奶。”
好期望自己的世界可以有朋友、有愛人、充滿關懷和愛,好期望自己可以親手爲灰暗的世界塗滿顏色,可如今自己什麼資本都沒有,又怎配擁有朋友和愛人呢?
“等一
下。”收起不該有的思想,倩熙喊住兩個女傭,緩緩走下了牀:“你們少爺去哪了?”
“少爺在您昏了之後就出去了。”
花天酒地去了麼?他還真實逍遙自得啊。
暗暗一嘆,倩熙支走了兩個女傭,快速從包裡找出了那張殷鷹帝留下的支票:“你以後在也不要纏着銀面女了,這樣我也不會對你抱着什麼期望了!”她自言自語的說完,拿着銀面女的行裝和那張支票快速離開了殷家……
坐落在市中心高層大樓的頂端,一棟豪華的空中別墅拔地而起,沒人知道這神秘別墅的主人是誰,也沒人知道這別墅內寄居的是什麼人。
一張熟悉的面孔緩緩踏入這棟別墅的園圃,微微彎下腰,對着坐在園圃中央的男人報告道:“主人,倩熙小姐已經回到殷家了。”
“哦?”這沐浴在渾然天成環境下的男人聽到報告,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淡然一笑,摘掉眼睛上駕着的單眼眼鏡,看向了自己的僕人:“老高,她是不是帶着傷回的殷家?”
沒錯!這熟悉的僕人正是冷冽寒的司機老高,而這神秘別墅的主人以及現在坐在園圃中央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回國多日的冷冽寒!
“從倩熙小姐走路的姿勢上看,好像……是受了傷。”
“唉……”冷冽寒憂鬱的雙眸閃過一絲哀傷的光芒,緩緩起身走到一株藍色玫瑰花前:“老高,你說她是不是又把我忘記了呢?”
“主人的意思是?”
他儒雅彎下了腰,對豔麗的藍玫瑰輕輕吸了口氣,憂鬱的眸子瞬間覆蓋上了點點失落:“我好像聽到我的倩熙在哭,她現在一定很需要朋友,可她爲什麼不打電話給我呢?”
“少爺……”老高無奈的搖了搖頭,撥開擋在眼前的蔓藤,幾步走到了冷冽寒面前:“您給倩熙小姐留電話 了嗎?”
“……”被這一問,他快速直起身子,思考了許久,放聲一笑:“哈哈哈,老高,我才二十幾歲就記憶這麼差了,你說等我老了以後該怎麼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