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看不慣我老是忍氣吞聲,就算是朋友之間惡作劇也要有個限度,面對王胖胖用鋼珠打我的惡行,她準備替我反擊報復。
我扔出去的幾片樹葉子吸引了王胖胖的進攻,在他裝彈的間隙是女王進攻的最好時機,我大叫道就現在!與此同時女王的飛針已經出手,筆直朝着屋頂上方飛去。
我目測這支飛針的落地點跟目標偏差大概有四五個身長左右,心想這沒有尾羽定向準頭確實差了點。
緊接着,一陣疾風吹過,樹葉嘩啦啦作響,我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只見半空中那隻鋼針歪歪斜斜的衝着王胖胖飛過去。
李流流可能是誤判了,也可能只是本能的反應,直接跳下了屋頂,而王胖胖看到那一支急速而來的耀眼星芒,內心十分緊張,再加上被同伴神經質的行爲感染,變的更加緊張,沒頭沒腦的慌亂躲避,然後悲催的一腳踩空,滴裡咕嚕從房頂上摔了下來。
面對這麼殘忍的畫面我只好閉上眼睛,在一聲慘叫的BGM下開啓了新的一天,喵嗚——。
“嗷嗚,靠左邊點,再左邊一點,對!就是那裡,嗷嗚,使勁點揉,嗷嗚——”王胖胖閉着眼睛,半張着嘴,不斷的哼哼,他的好兄弟李流流正在按照要求變換着姿勢幫他揉腿。
女王像個做錯事情等着大人處理完正事後打板子的小孩子,低着頭一聲不出。我無意中掃到女王的眼睛裡偶爾會有跳躍的笑意閃現,很快又一抹而光。
“你找來的好武器啊,真是,怎麼說來着,昨天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今天覺得不過癮,換個同伴,又來一遍?”南槍槍心疼自己的部下,現在正作語重心長的長者狀。
我覺得今天王胖胖的事情跟昨天還是不太一樣的,起碼我是捨生取義,王胖胖純屬自找的,於是伸出手摸摸女王的腦袋,給她一個安慰性質的笑容。
“我在跟你說話,大早上就差點搞出事,你居然還在笑!”南槍槍說道。
我聽着這話好像不是在訓斥女王啊,難道是……我擡頭看到了一臉怒氣的南槍槍正盯着我。
“你……你這是在怪我嘍?”
“不然呢?你覺得應該怪誰?這什麼吹火筒一樣的玩意不就是你搞出來的麼?”
“喂!兄弟,你有沒有搞錯啊!”我稍微冷靜一下,又想到一件事情,趕緊換一種口吻勸道,“沒事的,王胖胖身上的肉厚實着呢,這不,這麼高摔下來連骨頭都沒斷……”
王胖胖突然睜開眼睛,終於停止那種發情一樣的叫喚,好像要準備罵我什麼。
我連忙改口道:“我是說,他沒摔斷腿,真是萬幸,我昨天也嘗過這鋼針的厲害,確實很有危害力,我們實施計劃的時候你可一定要看準了。”
“我差點摔死,你就什麼都不惦記,就惦記你那個破計劃!”王胖胖好像還挺有理。
“你要不是一時手賤,想拿那個鋼珠打我,用得着爬那麼高麼?自己恐高,尾巴短一截平衡性又差,沒事別往那麼高的地方去。”我又想起了女王說的別拿受氣當寬容,我就是平時對王胖胖太寬容了。
“那你也不能拿鋼針打我,我用的都是那些小鋼珠。”王胖胖狡辯道。
我一看着裡面的誤會還沒解釋清楚,說道:“不是我啊,我也是是受害者,這兩起事件都是女王乾的,你就慶幸吧,女王要真是有用飛針射你的想法,說打你左眼就不會傷着你右眼!”
“那你昨天剛剛受傷一次,看到女王還玩吹箭筒,怎麼不攔着點呢?”阿爾法說道。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幫慫貨沒一個敢對着女王吹鬍子瞪眼睛的,也就能拐彎抹角的往我身上推責任了。
“他攔了啊,只不過沒攔住就是了。”女王繼續替我打抱不平。
“哦,那等於沒攔!”南槍槍還是糾纏不休。
“王胖胖你自己能站起來走兩步試試麼?”我決定換個話題,再說下去毫無意義。
王胖胖這傢伙可真重,我和李流流各自在左右扶着他,南槍槍從背後推了一把,才總算把這攤肥肉從地上弄起來。
按說我們的日子過的也算一般,飢一頓飽一頓的,還提心吊膽的害怕會出現各種狀況,在心理和生理的雙重壓迫下,王胖胖還能養出這麼一聲肥膘也是咄咄怪事啊。
王胖胖圍着我們繞了幾圈,開始還有點一瘸一拐的跡象,我心想可能就是抽筋了,養幾天就好,過一會兒走的虎虎生風,繞完最後一圈,徑直走了!
我詫異他是不是腦袋摔壞了,這把我們晾在這裡算怎麼回事,沒想到王胖胖走遠後纔回頭招招手,喊道:“走啊,開飯了!我優先佔個好位置去了。”
這純粹一個吃貨啊,就算真的跌斷了腿也不會影響他吃飯的心情吧。
食物照舊清淡,風捲殘雲過後,我們都靠在牆角眯着眼睛打盹,吃飽了就犯困,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我有把自己設定的計劃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阿爾法也說這 是最後一次跟安吉拉這樣的寵物貓打交道了,他們不來找我們麻煩就很不錯了,我們居然還變着法的找他們。
“小刀的媽媽還是沒任何消息麼?”阿爾法問道。
“你今天上午已經問過了,我已經把這方面的情報提高到最優先級別了,每天報告一次,你還要怎樣?”女王的聲音像是從水底傳上來一樣。
“那有沒有不明失蹤的貓咪呢?狼哥不會忍了這麼久都沒動手吧!”
“失蹤的是真沒辦法,除非你們中有一個失蹤了,我一定追查到底,這網撒的太大了,個別失蹤追查下去就是進餐廳了,大規模失蹤的就是誘騙到其他城區了,你們要哪種?”
“南槍槍,你要不要再練習一下,我實在是對你不放心啊。”我說道。
“除了相信我,你也沒別的選擇了對不對?”南槍槍狡猾的笑道。
我們的計劃是要讓安可可再次回到安吉拉的地盤,簡單來說其實就是演一出苦肉計,安可可,南槍槍和我,是這齣戲的主角,阿爾法對這個計劃的評價是吃飽了撐的,早知道這樣當初不如不救。
我覺得這麼想問題是不對的,能救說明我們有這個實力,流浪貓也可以在實戰中磨練自己的戰鬥力和提高團隊協作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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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我們主動自投羅網和被動的限制人身自由,心態上的差別可不是一點半點,老爺子將我們三個交到狼哥手裡的時候,我一方面覺得這次實在是要厄運難逃,不死也要脫層皮了,也爲南槍槍和安可可受到牽連而感到愧疚萬分。
這次我們可是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就算我的小把戲被狼哥識破,大不了我們再撤出來,還有女王和阿爾法他們在外面接應,一定可以保證萬無一失的。
接下來就是耐心等待合適的時間,一等就等到了日頭偏西,我知道準備了好久的大戲終於要開演了。
寵物貓是個特殊的物種,雖然外觀習性跟我們並沒有什麼不同,也都分享着同樣的城市空間,但是細微處還是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比如作息,大部分寵物貓已經跟隨主人的習慣被迫變成夜伏晝出,跟我們正好相反,貓咪天性就是一到晚上才精神奕奕,吃飯*,這就使得寵物貓有點睡眠不足,嚴重點的呢就精神衰弱,茶飯不思,生活幸福指數嚴重下降。
安吉拉認識到跟流浪貓相比寵物貓的生活自由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和破壞,由此帶來的後果就是體能素質差着我們一大截,有的好吃懶做的別說爬樹上房了,連上牀都費勁,他想出來的解決措施有兩種,一夜間集會,二武裝自己。
第二點就不說了,戰車隊是有那麼點棘手,但是缺陷也很明顯,主要的是第一點,凡是安可可隊伍裡的寵物貓都會在晚上參加別墅區的集會,恢復正常生理作息是強身健體的第一步,不過說實話我感覺效果不大,這可能就是爲了滿足自己的私心編造的一個藉口,自己喜歡熱鬧,然後必須拉上一幫下屬陪着,至於你們怎麼逃出主人家裡的寵物籠,那就各顯身手了。
安可可閒聊的時候曾經提到過,安吉拉的隊伍中曾有這麼一隻寵物貓,在隊伍裡處處不受待見,主人管的又比較嚴,爲了天天能到集會上跟大家混個臉熟,只好拼命廋身不敢吃飯,晚上從籠子欄杆之間的縫隙鑽出來,結果由於太瘦了,到醫院又查不出任何問題,主人只好將他踢出家門了,他倒是自由了,但是在寵物貓這邊已經成了笑柄了,只好棲身流浪貓的陣營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清清嗓子說道:“我們都知道安吉拉隊伍集會的地點,就是靠海邊的那片別墅區,上一次我們可是很狼狽,我希望這一次我們能幹的漂亮點。”
“上一次狼狽的只有你吧,我們可是都逃出來了,聽說你逃跑的時候遭雷劈了……”南槍槍真應該改名叫不埋汰不舒服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