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爲嗜血貓已經在東城氾濫並且找到合適的角色而詫異的時候,安可可終於遇到了日思夜想的烏雲蓋雪。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問道。
“你們走了之後,她和幾隻巡邏隊的狸貓就來這裡吃飯,然後我就去找她……”
安可可抽抽搭搭的說不出話了,阿爾法和金大大的注意力總算被吸引到我們這邊了。
阿爾法接着安可可的話說了下去,原來烏雲蓋雪已經成爲了巡邏隊和娜娜之間的聯繫紐帶,她並不是被沙裡飛控制,相反如今的沙裡飛急需要她的幫助,這樣才能跟東城這邊 狸貓站在對等的位置。
自從我知道烏雲蓋雪並不是被沙裡飛強制掠走之後,我就感覺到安可可想將烏雲蓋雪帶回自己身邊的想法恐怕是很難實現了。
一個沙漠軍團的狸貓帶着“救世主”翻山越嶺回到這裡可以說是很匪夷所思的,難道僅僅是爲了培養出一些嗜血貓來擾亂東城的局勢麼?
“我今天晚上遇到將軍了,剛剛金大大也說嗜血貓在東城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我懷疑這件事情跟烏雲蓋雪有關。”
“她只是一個孩子而已,又能做什麼呢?”
安可可對待烏雲蓋雪的態度讓我感到吃驚,我說道:“也許你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是孩子,但是看看她的成長經歷你就不應該這麼想了。”
阿爾法也同意我的說法,“我們在貓之天堂的事情已經可以確定她很有可能就是帶來嗜血癥的源頭,這個事實你是無法否認的。”
安可可終於止住了抽泣,眼神黯淡,好像不願意承認我們的說法,但是又不能否認自己眼前的事實,烏雲蓋雪拒絕了她的幫助,也讓她感覺到之前的擔憂和努力好像都是徒勞無功了。
“那怎麼辦?我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她成爲沙漠軍團的一員麼?你們也是不是打算勸我放棄呢?”
安可可紅着眼睛盯着我看,我有點不忍心跟她對視,我想跟她說孩子大了,總要自己混江湖的,也許這個選擇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我們的干涉不一定能改變她的想法。
不過考慮到烏雲蓋雪特殊的身份還是不能太縱容了,萬一沙漠軍團只是覺得她有利用的價值,別有用心的取得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後再把她處理掉呢。
“不會的,我只是勸你也想冷靜冷靜,起碼她的沒有生命危險,生活現狀也比我想象的好太多了。至於把她從沙漠軍團裡帶回來的事情,要從長計議了,現在不是她被動俘虜,而是她的主動選擇”
我覺得需要先 找到烏雲蓋雪的住處,我們人手也點不夠,倉庫內又沒有看到三劍客的身影,我皺眉問道:“那三隻吃貨去哪了?”
阿爾法好像有點不太想談這件事情,喃喃道:“南槍槍說要準備積累資金準備做生意了,估計是指望不上了吧。”。
“好吧,但願他們能發財。”
我的心中突然涌現出一陣難以言說的悲傷。
我們的隊伍是徹底分崩離析了,這個結果遲早是要來了,今天已經算晚的了,畢竟安可可沒能向自己承諾的那樣給南槍槍找到主人,南槍槍肯定看出來連安可可都已經有家難歸了,東城的這個環境更適合他這種滿滿心機的貓咪生活。
金大大低聲說道:“是他們向我借了一部分啓動資金,我知道南槍槍在幹嘛,可以帶你們去找他。”
我擺擺手說道:“沒關係,這種事情不能強求,開心就好吧,我也希望他們在東城能找到自己的歸宿。”
“只剩我們四個又能做什麼呢?”
“安可可,你太不自信了,想想這一路,我和阿爾法一直都是堅定的站在你這邊的,三劍客也不是說拖後腿的,但是總的來說,隊員少一點,分歧也會少一點。”
女王 也來安慰安可可說道:“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會一直陪着你直到找回自己的外甥女。”
“本店有保鏢出租的業務,不知道幾位有沒有興趣?”
金大大果然適合做生意,立刻發現了商機,笑的像一尊佛。
“好啊 ,不過我只能先賒賬了,不知道貴店……”
我本來只是試探性的說一下,沒想到金大大居然鬆口答應了,不僅借給我們保鏢還主動幫我們打探烏雲蓋雪的消息。
金大大不僅是火鍋城的老闆居然還懂得畫像尋人,效率十分的明顯,很快就找到了烏雲蓋雪和沙裡飛的落腳點。
“飛飛兄弟,不是我危言聳聽,這種事情還是慢慢來比較好,對方可不是一般的對手。”
他說的對方應該是指沙漠軍團在東城的代言人——娜娜,可是我聽着怎麼都應該是說是烏雲蓋雪,現在沙裡飛想幫她,娜娜的格鬥士肯定跟她有關係,關鍵這麼重要的貓咪在東城中是非常低調的。
“多謝,金老闆的好意,我知道了,希望你儘快幫我安排一場比賽吧。”
“好說,只要有消息我會盡快告訴你。”
通過這些天的走訪我們知道烏雲蓋雪有兩個愛好,看格鬥比賽和吃火鍋。
自從那天在烏雲蓋雪在金大大的店裡遇到安可可之後,就再 也沒有現身過,也就是說金大大間接丟了幾位回頭客,爲此我感到慚愧不已,但是我覺得說什麼都麼有直接送幾條小魚乾更有效吧。
我讓金大大幫我安排比賽,一來可幫他賺點小魚乾,還他人情,二來烏雲蓋雪很有可能在格鬥賽上出現。
金大大幫我和阿爾法一起報了名,不過他說怕搶我風頭,打完四連勝就回來了,隔天才又打一波二連勝。但是安可可的說法卻是阿爾法第一天比賽結束之後,第一次沒跟她說話就休息了,那才叫一個精疲力竭。
“那是你沒去看我的比賽對手,對手整整比我高一個頭,爪子上還有鐵甲,碰一下就是皮開肉綻,這還是黑拳,真不知道遊輪上的正式比賽會遇到什麼對手。”
自從比賽的日期定下來後,阿爾法開始心事重重,我明顯感覺到阿爾法不適合這種籠中鬥,他是一名有榮譽感的戰士,而不是靠小魚乾來衡量價值的獵犬。
“那你遇到將軍了麼?”我問道。
“嗯遇到了,他是我的而最後一個對手。”
“有沒有替你的兄弟們復仇呢?”
“他一天被逼着打了好幾場比賽的了,我都不確定他能不能想的起來當初殺死小分隊的事情。”
我望着阿爾法有點不敢相信,問道:“這種深仇大恨,難道你已經放下了?”
“當然沒有,”阿爾法似乎從接下來的比賽的焦慮中擺脫了出來,眼眸中好像有淚水子閃光,“我只是覺得我起碼有將軍做我的仇人,將軍呢?他走到今天這一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我們咋鐵籠子裡廝殺的時候,又有誰在乎這些事情呢。”
“不要想太多了,他可是害死小分隊的直接兇手,你知道這些就足夠了,至於他下場悽慘,那是咎由自取吧。”
說完這些話,我好像也對將軍的處境有了幾分感慨,連忙把話題轉到明天的比賽中去。
“我們明天就要比賽了,讓女王和安可可幫忙按按要,按按腿,舒展一下筋骨。”
阿爾法眼睛一閃,說:“你膽子大,你先去提這種要求吧,我怕自己的腰被按斷了。”
“真是慫,你有沒有發現你這次來了東城就越來越想王胖胖了,婆婆媽媽的,然後吧,無論任何事情就提不起興趣,老對自己的價值存在懷疑。”
對於我的鄙視,阿爾法也全盤接受,“對的,我決定自己不適合城市生活,我想回家去了,或者說我已經失去了留在你們身邊的理由。”
“好啊,安可可呢。你有沒有跟她提起過你要走?”我知道阿爾法已經不止一次產生離開的念頭了,我也確實沒有更好的理由挽留他。
女王和安可可今天正好結伴出去散心了,我也終於了有機會聽阿爾法好好傾吐一下心中的塊壘。
“打完新手的格鬥賽以後跟她說過一次。”
我小心翼翼問道:“那她什麼反應?接受?挽留?無所謂?還是痛哭流涕?”
安可可的態度在阿爾法的決定面前可以說起着決定性的作用。
阿爾法翻翻眼皮說道:“應該是無所謂吧。”
“能說具體點麼?”
“安可可就說了一聲‘哦’然後就沒再打理我了,這不是表明她對我的離開無所謂麼?”
“唉!”我還能說什麼什麼呢,感情對阿爾法來說一個武力高強的對手,他在這個對手面前一招都走不過然後就一敗塗地了。
“起碼你應該先問問安可可,說我要回去了,你是願意繼續在這裡知道烏雲蓋雪回心轉意呢?還是跟我一起在貓之天堂一起開創未來呢?”
“我感覺安可可還是願意……”
我不耐煩的打斷阿爾法的話,“不要老說你感覺,你只是不負責任的在猜測而已,你先說有問過她麼?”
“沒有……”
屋子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我和阿爾法如今已經可以非常準確的分辨到底哪個笑聲是女王的,哪一個是安可可的了。
“我要不要現在就問?”
“打鐵要趁熱,你說呢?”我給了阿爾法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