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收起臉上的笑容,無形中渾身瀰漫出一種傷感的情緒,緩緩說道:
“因爲我們本來還有一名兄弟,他纔是真正的‘星期日’可惜第一次行動就不幸身亡了,我們只好每次都帶一個替代品,也算是爲了祭奠他吧。”
“這個理由是不是你第一次透漏出來呢?”
星期一面色嚴肅的衝我點點頭,看來以往的每隻被作爲替代品的貓咪都錯誤理解了“開心盜匪”的用意,被他們挑選到不是什麼“幸運兒”,而是“替死鬼”。
“那搶劫‘儲藏庫’的那一次你們也是隨機選擇了我來做‘星期日’嗎?”
“當然不是了,本來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應該在醫院的,但是你的朋友警惕性太高了,最後我一直跟蹤你到了救助站,費了不少勁,但還是成功獲取你的信任了。”
我想起阿爾法陪着我在醫院檢查的時候,他突然說被跟蹤了,我也沒太當回事,後來在救助站再次遇到“星期一”我就知道這可不是什麼偶遇。
“那真是謝謝你們了。”我轉身準備離開了,跟開心盜匪接觸的越多就知道的越多,我又不想欺騙負責緝捕他們的烏雲蓋雪,還是兩不相幫吧。
“你不想知道我們爲什麼選擇你麼?”
“你猜對了,我一點都不想。”
我頭也不回的一路狂奔,背後傳來星期一的喊聲,“湯飛飛我們還會在見面的。”
希望這就是最後一次見面了吧,管你什麼盜匪,特使,我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都說經歷的越多就越成熟,我覺得應該是經歷的越多就越膽小。
開心盜匪這一夥就是無法適應東城規則而又不甘心離開的,老想着整出個大新聞,結果呢?上了一陣頭條就銷聲匿跡了。
流浪貓已經不再是那麼好蠱惑的了,“大老虎”們都學會了玩太極,就算沒抓到盜匪,也能在無形中就化解掉這次搶劫案帶來的信任危機。
開心盜匪又得到了什麼呢?一堆無法兌換的黃金小魚乾和一週左右的關注度,我真想問問星期一那堆小魚乾是不是無法處理都當成食物吃掉了,真是功虧一簣啊。
大老遠就看到阿爾法蜷縮着身子躲在兩個垃圾桶之間睡的正香,我跑過去衝着他後背來了一腳,阿爾法閉着眼睛起身就往前走。
“嗨嗨嗨,往哪邊走呢?方向反了!”
“沒錯,就這邊,一股子麻辣火鍋底料的味道。”
真神了,我想蒙他還蒙不了!
“我說你今天太掉鏈子了啊,我去追盜匪,你還在這裡睡上了,萬一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回去怎麼跟大家交代。”
阿爾法總算把眼睛睜開了,打個大大的哈欠,悶聲悶氣的說道:“我把當英雄的機會都讓給你了,你應該謝謝我。怎麼能怪我呢?”
“我今天也沒當英雄,看清‘星期一’的真實嘴臉之後我就離開了。”我真心覺得自己今天的反應可以稱得上“當機立斷”。
“他什麼嘴臉?”
“所謂開心盜匪表面上看是俠盜,其實就是一羣不知變通又沒什麼餬口本事的心機婊,想製造一些大案子爲難現在的‘大老虎’,引發貓衆關注,最終就是想重新劃分既得利益。”
我被自己的想法所啓發了,這羣盜匪不是平白無故冒出來的,應該就是在流浪貓和沙漠軍團簽訂協議建立新秩序的前後出現的,他們原本擁有很高的知名度,但是遭受到了排擠,一番大洗牌之後,徹底退出東城的主舞臺,又不甘心從頭開始,只好用這種另類的生活方式博取眼球了。
剛剛還在想着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不要隨意亂摻和,現在又開始利用手裡的證據來推斷“開心盜匪”的來歷了,我真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阿爾法小憩一陣之後精神煥發,跟我說了半天話,發現我全程都在隨便應付,開始取笑道:“怎麼,大偵探又開始‘基本演繹’了麼?”
我終於回過神來了,說道:“這次我可是爲了向烏雲蓋雪道歉纔多想了一些事情,你說假如我幫助烏雲蓋雪撥開‘開心盜匪’的面具甚至抓捕他們歸案,追回所有的贓款,我們的關係是不是就更上一層樓了?”
阿爾法凝眉一臉嫌棄看着我,“真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喵,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那女王怎麼辦?”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可以讓烏雲蓋雪更認同我們,爲她徹底脫離沙漠軍團鋪墊一層緩和的關係。”
“哦”,阿爾法總算想明白我不是想推倒蘿莉的怪叔叔,拍着我的肩膀說道:“那就有勞你了,這方面我一點忙幫不上,看着安可可整天傷神也是素手無策。”
“好說好說,今天的芝士火鍋你請!”
“沒問題,”阿爾法爽快的答應下來,但是面露難色,說道:“你說金大大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過去咱們白吃白喝是不對,但是也用不着連你這芝士火鍋發明者也要掏錢才能吃得上吧?”
“我掏錢都快吃不上了,又漲價了!”
“啊?一週漲三次?”阿爾法嘴角一陣抽搐估計已經開始後悔剛纔隨便答應請我吃飯了。
再拐一個彎就看到金碧輝煌的火鍋城了,其實就是一堆建築廢料和廢棄的彩色燈泡搭建的飯店正門,不過在東城裡算的上是獨樹一幟了。
更讓我們難以置信的是所有的店員居然都站在外面,就連金大大那幾只貼身保鏢都氣宇軒昂的分成兩列站在門口。這氣勢怎麼搞的像登基一樣,客人還敢來麼?
“金大大這是搞什麼鬼?”
“又是什麼促銷活動吧,自從阿三被踢出去,新來的這個頂替者經常出一些鬼點子,限量火鍋,預告提價都是他整出來的。”
不可否認的是,店裡的生意確實比以前好了,剛開始漲價我還擔心客人會不會越來越少,沒想到芝士火鍋漲成天價而且限量後,每天排隊的貓咪翻了一倍,這小子確實有兩把刷子,我討厭他,也敬佩他。
具體表現就是,我見面跟他笑着打招呼,但是永遠記不住他的名字。
華燈初上,流浪貓蜂擁而至,裡面有不少“西紅柿”和“黃瓜”的組合,食客組成中生活水平在中上水平的貓咪越來越多了。
店員接下來的反應讓我和阿爾法吃了一驚,只見他們閃躲騰挪做出各種高難度的動作,最後疊羅漢一般互相踩着肩膀站立起來,整個過程中還要把設計好的口號喊的震天響:
“大大,大大,我們最大。”
“飛飛,飛飛,涮肉最肥。”
如果不是看到這隻折耳貓滿面春風的迎上來,我可能會和阿爾法互相拍着肩膀大笑,這是什麼爛口號啊!
“二位,晚安,飛飛你又回來晚了,主廚一直在找你。”
這下阿爾法徹底憋不住了,噗嗤笑出了聲,大概我每次見到這個沒耳朵的傢伙第一句話百分之白就是,主廚在找你,潛臺詞就是,你又去哪兒偷懶了。
阿爾法看着我憤怒而又無奈的樣子感覺很受用,顧左右而言他說道:“萌萌,你真是太有心了,還把飛飛的名字也加到口號裡。”
“是啊,跟金老闆的名字對應,飛飛也應該很榮幸吧,今天一定要努力工作喲!”
這個沒耳朵的傢伙叫萌萌,就是接替阿三給金大大做助理的,除了那兩隻討厭的眼睛其他地方還真挺符合這個名字的,要是跟啞巴一樣不會說話就更萌了!
“主廚找我是吧?我這就去。”我拉着阿爾法趕緊走,生怕這沒耳朵的又藉着話題損我。
走出老遠還能聽到那個雷到我外焦裡嫩的口號,魔音穿耳,三日不絕,希望我晚上最夢的時候不要成了BGM。
阿爾法一直在笑,不斷勸我換個工作,格鬥士多好啊,不管輸贏都有一種拼勁全力跟對方去正面對決的爽快感,這才符合貓咪的天性。天天跟萌萌脣槍舌劍的,就算贏了也沒什麼可自豪的。沒勁!
“我是該考慮下辭職好好當一名職業的格鬥士了,但是我怕不小心踩碎了你的夢想之翼,你啪嘰一聲就掉地上了。”
我的嘴炮功力確實已經臻於化境了,這都多虧了跟萌萌和後廚店員三天兩頭就爆發一次的口水戰。
阿爾法擺一個獲勝慶祝的造型,說道:“你是怕跟我同時站到最後決賽的舞臺上麼?告訴你,就算真有那麼一天我也不會怕你的。”
“我會把你——”阿爾法伸出手在我眼前虛抓一把,然後張大嘴把那個虛無的“我”緩緩放進口中,說道: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這個手勢應該不是阿爾法獨創的,應該是經常跟訓練館的那些格鬥士混久了,惺惺相惜就處成朋友了,也有可能是受到對方挑釁的時候,他照搬了挑釁者的動作。
“你們終於回來了!”女王急急忙忙的向我跑過來,神色慌張的說道:“烏雲蓋雪堅持要走,安可可勸都勸不住,你們快想想辦法。”
“沒問題,看我的。”我信心滿滿的拍拍胸脯。
“本來就是你惹出來的事,還不快去!”女王急的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