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這是瘋了吧,這麼大的一座城市,找一個不知道姓什麼名什麼的遊俠,就算是遊俠做爲一個瀕危職業,也不能放着如此的大海撈針吧。”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是白家那幾位小公子傳來的消息,說是要偵搜一個遊俠,咱們團自第一次開放時代起就和龍與美人相熟,這可是別人都沒有的資本。”
“也對啊,怎麼說也是可以一種資本,整個城裡也就咱們團能跟龍與美人說的上話吧。”
站在城門邊上,兩隻侏儒盜賊一邊嘀咕着,一邊注意着街道上的情況,剛剛戰團下達命令,像他們這樣的盜賊都要到各街道路口城門旅館那邊做偵搜工作,目標自然是一個無名氏遊俠,雖然大海撈針但人多力量大,想來找到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當然,前提條件是他在這座城市裡面。
“說起來,老柴,你的那個女朋友呢。”這邊閒的無聊,侏儒之間開始了聊天,做爲話題的開啓者,紅毛侏儒一邊看着街道注意着路人,一邊問道:“最近好像都沒有聽到你提到過她。”
“別提了,又吹了,姑娘兒嫌我貧,可這年頭能賺大錢的工作真的很難找啊。”黃毛侏儒一臉不開心的嘆道。
“哎,你還能談上一個,咱是從畢業起,就再也沒有姑娘願意正眼看我了。”紅毛侏儒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一次又投了兩份簡歷,希望能夠被選上。”
“我投了三份,這年頭,人工工作太難找啦,大飯店洗碗的都是義體,連打工的機會都沒有。”
同樣畢業於木星學院的兩個年輕人看着街道上的路人,沉默的時間過的很快,直到一個精靈走進了他們的視野。
“咦,這傢伙……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黃毛侏儒皺起了眉頭:“身上沒有戰團或是公團的記號,可是散人那邊我沒見過這號人。”
“會不會就是他……”紅毛侏儒看着這隻精靈走進城門,伸手拍了拍自己朋友的肩膀:“我跟上去,你快去通知咱們的人。”
………………
“真奇怪,風之旅人的那兩隻侏儒……跟上了那個散人?”
在侏儒們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幾個人類注意到了他們,看着黃毛跑離,而紅毛跟上那隻精靈,人類們皺了皺眉頭:“聽說,風之旅人好像在找人?”
“是那個精靈嗎,我沒見過,剛來瓦魯波特的新人?他怎麼會引來風之旅人的注意。”留着短髮的女戰士一臉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同伴:“這些傢伙在搞什麼鬼。”
“我聽說風之旅人和龍與美人的關係不錯,該不會是幫着他們在做事吧。”正在掏耳朵的精靈用優雅的語速說道:“說起來,風之旅人算是比較好說話的了,這座城市裡,就他們公會願意給我們散人共享練級場所。”
“很有可能,風之旅人戰團能夠在瓦魯波特混的開,就是因爲和龍與美人有關係,想要和龍與美人交好的各戰團與公會多少都要給他們一些面子,而他們也給大家面子,花花橋子衆人擡,我們要不要跟上去,如果那個風之旅人的侏儒想要人幫一把手,咱們也能賣一個面子給風之旅人。”
就在這時,那個人類突然轉過身,一發袖裝弩箭自他的袖內射出,將完全沒反應過來的侏儒釘飛。
如果說之前侏儒的行動還有些惡意,那麼現在有惡意的就是人類遊俠了,而動了手的遊俠轉身飛快的跑掉了。
“李,你和我去追他!姑娘,去看看那個侏儒還有救嗎!”
說完,半身人帶着人類跑向了人類遊俠消失的方向,而之前的牧師帶着女戰士與侏儒姑娘跑向侏儒。
“箭矢穿過了肺!臉色不對,上面有毒!”牧師小姐看過侏儒的背後,掏出匕首割開了侏儒了皮胸甲的肩帶:“治療重傷藥水!傷害在左胸,測一測他的心跳。”
“心跳很快,傷者說不出話,很有可能傷到了心臟。”侏儒說到這兒,看着臉上的痛苦漸漸凝結的侏儒盜賊:“他死了。”
“一定是猛毒,這個侏儒盜賊我知道,體質很不錯的……李和維爾跟過去不會有事吧?”
正這麼說着,一隊風之旅人的玩家跑了過來,黃毛侏儒一看現場,立即皺起了眉頭:“我的同伴怎麼死了。”
“一個人類遊俠襲擊了他,用的是袖裝弩箭,你的同伴沒能來得及閃躲,現在我的同伴已經追過去了,就在那邊。”侏儒姑娘從懷裡掏出一塊無名氏的聖徽,將它舉起然後說出這段話,聖徽上的神聖光芒沒有消散,這是證明其語言真實性的最有力保證。
“謝謝你們的出手相助,我們追上去,那個傢伙手裡有邪神信標,我們絕對不會讓這個信標在這座城市爆發。”
看着衆人離開,侏儒姑娘看了一眼同伴們:“他說什麼?”
“邪神信標,就是那種萬一炸了,整座城市就會變成人間煉獄的鬼東西。”短髮人類女戰士看着自己的同伴回答道。
“那還站着幹什麼,我們去和哀亡女士戰團的那位夫人,讓她出人出力幫着風之旅人。”侏儒姑娘站起身,而牧師小姐看着她:“不會吧,那位夫人會聽你的,她可是有名的冷麪女王,號稱鬼見愁,誰都不能指揮動她!”
“我是她女兒。”侏儒姑娘這麼說道,同時手裡的聖徽隨之閃爍,似乎在爲自己的主人的大實話而喝彩。
“我勒個去……”人類女戰士與牧師小姐在這一刻異心同體般的異口同聲道。
………………
“焰小姐。”站在審判官的身後,做爲她副手的貓姑娘拿着報告:“還有一個公時,我們就可以到達瓦魯波特。”
“嗯,在到達瓦魯波特上空之後,叫醒所有戰術小組,將清醒劑都分發到手,告訴他們,今天將會有一個非常漫長的夜晚,我們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進行這次審判,我們的敵人將會有很多很多。”
“是的,焰小姐,五十分鐘後,我與我的妹妹會開始喚醒工作,在我們的戰艦到達瓦魯波特時,您會看到所有戰術小組站在您的面前。”說完,身爲副手的貓姑娘退下,而站在船舷前的焰歪過腦袋,看向身後的船尾:“天快要黑了。”
“是啊,天快要黑了……”雙手扶在船舷護欄上,貓姑娘看着遠處的地平線,臉上無悲也無喜:“這一次,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天亮呢?”
………………
“好了,姑娘們,快醒過來。”莫輕語走進房間,開始拍打起睡成一團的小姑娘們:“快天黑了,起來,姑娘們。”
九葉第一個坐起身,她看了看四周:“情況如何,莫姐。”
“還行,從目前來看,情況還沒有脫離控制,但畢竟我們這一次的對手是那隻鸚鵡,小心始得萬年船。”拍醒了姑娘們,站在門邊看着她們穿戴好裝備,莫輕語拍了拍手:“好了,現在說出我們在線下的安全語,一個一個來。”
於是姑娘們排成一排,一個接一個的說出了‘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一首唐詩,想來不會有問題了。
“很好,姑娘們,我們都沒有**縱。”莫輕語笑道。
“莫姐你還沒有說呢。”姑娘們一致的說道。
“好吧好吧。”莫輕語嘆了一口氣,這位大齡單身女青年翻了一個白眼:“今年一定要嫁出去。”
“很好。”姑娘們拍了拍手,然後開始掏出各自保管的鑰匙開始打開武器箱開始武裝自己。
“今天晚上……想來一定會非常刺激吧。”安妮看着身邊的悠久問道。
“絕對,剛剛風之旅人那邊傳來消息,他們正在追擊那個遊俠,但是對方很狡猾,他們已經死了好幾個兄弟了,我們不知道他的信標什麼時候充能完畢,但肯定爲時不遠了,和他交手的玩家說他的力量絕對不正常。”悠久一邊說,一邊將火槍袋掛到腰間。
將裝滿了霰彈的子彈袋圍到了腰間,潘尼拿起武器箱中的霰彈槍,左手握着唧筒,右手開始上彈工作:“有通知過別的戰團嗎,布涅塔尼。”
“信使已經派出去了,是要跟着我們吃肉,還是跟着混沌吃屎,就看那些團長怎麼想了。”布涅塔尼將短刀鞘幫到了胸皮甲前部的扣帶上,然後拿起火槍開始清理起槍膛。
“我想他們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明美幫着自己的姐姐綁好了後背上的工具箱,然後轉身,享受着自己姐姐的服務。
從武器箱裡拿出輪巢火槍,楊掏出子彈開始一發一發的裝彈,同時看着窗外:“太陽下山了。”
“能夠像現在這樣聊天的時間也不多了。”巴巴莉姆想了想,最終還是在皮胸甲的兩側腰間墊上了兩塊長型陶瓷板,腰子最近飽受摧殘的混血兔姑娘決定用實際行動來捍衛自己的腎功能。
“我不管那麼多,我只知道,今天晚上有一場大仗要打,瑪索需要我的幫助,所以……”拿起滲秘銀的胸板甲,安妮將前後兩前的肩帶綁好,黑龍皮硝製成的肩帶看起來厚重,但是對於安妮來說卻顯得輕巧,姑娘兒自己一個人就將胸板甲套到了身上,然後一個人綁好了上下兩側的腰帶,接着在自己姐姐的幫助下將側邊的金屬板插入前後板的中空區。
做爲一個工程學大師,悠久將奧術照射燈裝到了眼前頭盔們的左側卡筍上,而附魔師潘尼將頭盔內部的清醒法陣激活。
九葉拿着厚重的鍊甲戰裙,將它們掛到了安妮的胸板甲下端的鉤子上:“安妮,走兩步。”
“沒問題。”走了兩步,沉重的板甲靴與石板地板敲擊出沉悶的聲響,安妮接過經過莫輕語調試的頭盔,將它扣到了腦袋上。
“很好,面甲要等到開始作戰時再發放。”悠久說完轉過身,而潘尼將放滿了甲板的揹包放到了悠久背部的掛架上,然後轉身,安妮將一大揹包的子彈掛到了潘尼的背上。
“狩獵開始啦,各位。”抄起牆邊靠着的工程學動力錘,安妮推開房門,因爲重裝而顯的有些魁梧的姑娘兒來到大廳,看了一眼正五花大綁着的兔子們與貓崽和貓姑娘們,還有已經畫好了法陣,正在頌經的各位草原精靈牧師與聖騎士們。
“爲什麼我要被掛着啊。”圓一臉不開心的說道。
“因爲小貓人的意志鑑定通過率實在是太過難看啦,我們都在爲了自己的種族買單呢。”同樣被吊在吊燈上的瑪索一邊甩着尾巴,一邊看着天花板上的壁畫,還有功夫回答自己友人的問題。
“明明我在過難度12的鑑定時有五成通過率呢!”圓不開心的說道。
“十次難度13的鑑定我能過五次!”沙耶伽表示不服,然後換來貓崽和姑娘們的一致嘲笑,九十九步與一百步之間的互相傷害讓大廳裡充滿了愉快的氣氛。
就在這時,大廳裡的大落地鐘響了。
“鐘聲在響。”姑娘們扭頭看了一眼大門。
是啊,鐘聲在響……看着天花板,瑪索眨了眨眼:“如果發現自己所處的環境有問題……千萬別把自己蠢死了。”
………………
“夜幕降臨了……”看了一眼天空,看着將自己堵裡死衚衕裡的各位,遊俠咧開了嘴,露出非人的弧度:“你們根本抓不住我!”
說完,這個遊俠如同沙子一樣崩潰,然後像是被風捲走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該死!”將手裡的火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風之旅人的團長罵道:“這王八蛋!難怪龍與美人的懷特說不要出手,這根本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傢伙……我的錯!”
“沒事,團長,咱們現在知道這傢伙強於夜戰,只要能夠堅持過這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就算是把瓦魯波特掀一個底朝天,我們也要把那個傢伙給找出來。”做爲他的副手,精靈術士抹了抹嘴角的血沫。
“……希望我們能夠見到明天的太陽。”團長看了一眼夜空:“把同伴的屍體收好,我們走。”
………………
從街角走出來,剛剛逃脫的遊俠看了一眼眼前的花園,幾個黑袍的傢伙正跪在一個小小的法陣前,遊俠眯着眼打量了一下:“你們……好像……”
“我們也是主的信徒,我能夠從你的身上聞到吾主的味道,天哪,你一定是神使!”爲首的黑袍人站起身,他快步走向遊俠,然後又停了下來:“你……你真的是吾主的信徒嗎,你的信物呢。”
“……看看吧。”遊俠拿出了信標,已經完全的收集了能量的信標正泛着墨綠色的光輝,這是信標正在充能的表現。
“吾主!這,這麼多美啊!您一定就是神使了!”黑袍人激動的走了過來,他拍了拍遊俠的肩膀,然後看向自己的同伴:“還楞着看什麼!快去給我們的神使準備好吃的和睡的地方!”
“謝了。”遊俠點了點頭,滿意於這種招待的年輕人走了兩步,然後就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看着胸前冒出來的劍尖,被穿透了心臟與肺部的年輕人在痛苦的煎熬中看着那個黑袍人走到自己面前,從他的手中拿過信標。
“謝謝,謝謝你帶來的這個信標,有了它,我可以爲吾主打開通道,成爲吾主最器重的守密者,而你……”這個黑袍人的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你是獻給吾主最棒的祭品。”
“歡迎加入,我的……神使。”他微笑着,拔出的短劍斬下了遊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