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9.安倍沙耶的降生(2)
“保憲大人,不要這樣!晴明大人正在用靈力退散煞氣,千萬不能打擾他啊!”赤月連忙上前攔住賀茂保憲。 .
驀地,頭頂上方的天空露出亮光,保憲放開晴明。
衆人不禁仰頭,只見遮住太陽的黑霾正逐步退去,與此同時不斷衝擊結界的煞氣也漸漸消散,金色的陽光重新普照大地。
那宛若黑夜的“天狗食日”異象彷彿噩夢一樣,隨着光明的到來而結束。
是的,結束了。
或許一切早就應該結束,從他辜負了陶妖的那一刻起。
師父走了,沙羅也永遠離他而去,而保憲師兄亦不會再原諒他了。
心灰意冷之下,晴明想到了出走。
也許雲遊四海,無牽無掛的生活更適合他,也許做回從前那個嘴上含笑,內心清冷的晴明纔是正確的。
嬰兒哇哇的哭聲在耳畔響起,蜜蟲正在調製米乳騰不開手,只好指揮笨手笨腳的赤月給孩子換尿布。
晴明想到沙羅最後的囑託,他已虧欠了沙羅太多,他的女兒,這個一出生便失去了母親的弱小生命,她那麼小,還需要精心照顧。他怎麼可以在孩子最需要自己的時候離家出走呢?那樣豈不是太自私了嗎?!
沙羅,對不起!我不會再逃避了……
相信我,我會傾盡一切守護我們的孩子!
“我來吧。”晴明抱起女兒,從赤月手中接過尿布。
赤月如獲大赦,她實在不是帶孩子這塊料啊!
木櫃裡都是沙羅之前爲孩子親手縫製的衣服,晴明拿起一件,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針腳,眼前似乎浮現出那些熟悉的片段……
記得第一次發現她在燭燈下認真地做着針線活,自己還驚奇地說了句“原來沙羅還會裁剪衣裳啊”。
——“桫欏雙樹,乃佛門之木。我的名是不是很特別的咒啊?”
曾經有一次沙羅談及自己的名字,晴明發現她居然熟讀佛經,頓時覺得自己其實並不瞭解妻子。
是啊,他的飲食起居,哪怕是寫字用的毛筆,沙羅都能提前一一備好。
可沙羅喜歡吃什麼,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喜歡什麼樣的髮飾,他卻一無所知。
現在想來,沙羅爲他改變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只是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太晚太晚……
“大人,小姐還沒有名字呢。”見孩子在晴明懷裡安然睡去,蜜蟲打破了沉默。
晴明略一思索,緩緩開口道:“沙耶,孩子就叫安倍沙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