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有些猶豫。
好像說出對手的名字,有些顏面無光似的。
“您先給胖子看看吧,聽別的醫生的意思,好像要截肢,他們說如果不截肢的話,胖子性命難保……可是如果截肢了,胖子這門手藝就完了!”
黎叔悲悲切切的說道。
別說一整條手臂了,就算僅僅是手沒了,對於妙手空空的他們來說,也簡直是生不如死。
“連我也隱瞞?”秦帥有些不悅,此時他正拎着一瓶雙氧水,整瓶的衝着胖子身上的傷口傾倒了下去,把昏迷中的胖子疼的直叫喚。
黎叔明顯感覺到秦帥有些生氣。“是……移花宮,花無缺的人。”
他當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說花無缺是個男人,也就罷了,但現在黎叔也好,胖子也好,都已經知道了,花無缺其實是個女人。
這讓黎叔覺得很沒有面子。
“哦?居然是她?”秦帥有些好奇的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話間,傷口的清洗已經完成,大量的鮮血涌流出來,秦帥先用銀針封住了胖子上臂上的一些穴位,而後取出兩枚小還丹放在手心裡面用力一攥,再次張開手心的時候,那兩枚小還丹已經變成了齏粉,而且是顆粒大小,相當均勻。
把這些丸藥的粉末,均勻的撒在胖子的傷口上面。
而後,才進行骨骼復位的工作,但聽咔嚓一聲,伴隨着的是胖子一聲淒厲的痛呼。
黎叔道:“是他們不講江湖道義……”
原來,昨天傍晚的時候,胖子看中了一個目標,乃是一個要拆遷的城中村的村長,於是帶着人過去踩點兒。
在對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胖子和他的徒弟們完成了前期的偵查工作,正準備回家商量一下晚上的行動方案,迎面看到一羣人聚攏在一起,正在吵嚷。
華夏人都有看熱鬧的習慣,胖子和他的徒弟們也並不例外,於是衆人湊了過去。
原來是有人牽着一隻獒犬在那遛狗。
順便在路邊拉了一攤狗屎。
不巧被保潔大媽看到了,攔了下來。
那人相當不講道理,指着大媽的鼻子破口大罵。
大概意思便是老子有的是錢,你能拿老子怎麼着?老子就是遛狗,就是拉狗屎……
大媽被氣的臉紅脖子粗,但氣勢上明顯不如對方。
就連圍觀的羣衆,也對那大媽指指點點。
甚至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還拎着半個吃剩下的糖葫蘆丟在了那大媽的臉上。
小男孩年紀不大,穿金戴銀,打扮相當不俗。
周圍圍觀的人羣,一個個也是相當有錢的主。對那保潔大媽十分看不起,話裡話外,無非是窮鬼,撿破爛的,這類侮辱人的話。
大媽不爲所動,據理力爭。
大城市裡,一直便有不能蓄養大型猛犬的規定,飼養獒犬,本身就是違法行爲。
這話說的圍觀的公子哥大小姐們哈哈直笑。
違法行爲?那也是針對保潔大媽這種窮鬼說的。
他們想養什麼就養什麼。
“我們家還養着一隻呢。”那小男孩笑嘻嘻的說道,雙手比劃了一個比他還大的模樣。
衆人登時大笑起來。
卻在這時,那獒犬不知怎的,忽然發瘋,衝着小男孩撲了上去。
距離小男孩最近的是那老大媽,她毫不猶豫,一把把那小男孩推到在一邊。
獒犬衝着老大媽撲了上去,一口咬向老大媽的喉管。
衆人登時呆住了。
旋即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老窮鬼……”
“老傻叉……”
在一片驚呼聲中,一道人影斜刺裡竄了出來,一腳踹到那獒犬的鼻子上面。
獒犬嗷嗚一聲,被踹的倒飛一米開外。
一個胖胖的身軀擺了一個造型,頗爲拉風的擋在那保潔大媽的面前。
胖子雖然是個賊,但賊也是有正義感的賊。
“小虎,上!”卻在這時,一聲厲喝響了起來。
這時候胖子才注意到,獒犬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封爲移花宮宮主的“花無缺”。
獒犬聽命,衝着胖子撲了上來。
與此同時,倒在地上的小男孩,哭着指着那保潔大媽道:“是她,是她把我推倒的!”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走上前來,給了那保潔大媽一個響亮的嘴巴。
保潔大媽淚水潸然而下:“我是爲了救他……”
“他麼的,一羣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傢伙!”
胖子的幾個徒弟,再也看不下去了,和那羣西裝革履,披着人皮不辦人事兒的傢伙們混戰在一起。
場面一時混亂無比。
胖子一人獨鬥一條獒犬,不多時便支撐不住了。
他學的是靈活和技巧,而不是搏鬥拼命。
很快,胖子身上就被獒犬撕扯的傷痕累累。
圍觀的衆人哈哈大笑。
幾個徒弟見狀不妙,硬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連那個保潔大媽也顧不上了,從獒犬嘴裡搶出胖子,撒腿就跑。
饒是這樣,還有幾個徒弟被獒犬咬傷。
好在傷害不大,在醫院裡就處理好了。
只是胖子受傷比較嚴重,聽到醫生說要截肢,登時便要求徒弟們把他帶回家。
他寧可死在家裡,也不會接受截肢的建議。
“擦……”秦帥沒想到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那個“花無缺”做的也太過分了一些!
一邊想着,手上卻沒有停下。
很快,傷口就被秦帥處理乾淨。
秦帥並不吝嗇,取出幾枚金針。
紮在了胖子的手臂,胸口等等部位的穴位上面。
而後,引導自身的真氣,通過金針,源源不斷的輸入到了胖子的體內。
胖子皮膚上的傷痕,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癒合着。
秦帥又取出一枚小還丹,塞進胖子的嘴裡。
通過鍼灸的引導,把小還丹的藥力,全都發揮到了胖子受傷的那條胳膊上面。
“咔咔……”
胖子體內隱約傳來兩道骨骼對位的聲響。
很快,秦帥臉上就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胖子的病情,並不嚴重,至少比冷家輕得多。
但秦帥在胖子身上耗費的真氣,幾乎是治療冷家的時候,一倍還多。
大量的輸入真氣的結果,爲的就是讓胖子儘快的復原,徹底恢復正常。
這在現代醫療來說,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不過對於秦帥,也僅僅是消耗真氣,以及消耗一定的時間而已!
十分鐘,二十分鐘。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啪嗒!”
隨着秦帥的一滴汗珠掉落在地上摔成了八瓣,秦帥收起了金針。
隨後,用一枚銀針,紮在胖子頭頂的百會穴上。
“啊……”胖子尖叫一聲,自己坐了起來,“我的胳膊……不能截肢啊……”
胖子嚎啕大哭起來。
在醫院裡的時候,醫生說過,要想活命,必須截肢。
胖子覺得自己醒過來了,一定是已經被截肢了。
尼瑪誰同意的,這不是要了老子的命嗎?
“師弟,師弟,別緊張,是我……”黎叔見秦帥身形微晃,似乎有些站立不穩,連忙扶着他在一邊坐下。
等秦帥坐下之後,黎叔馬上跑到胖子身邊。
“你已經沒事了!秦爺治好了你的胳膊,不用截肢了!”
“不可能吧?醫院裡的醫生說,我的胳膊,粉碎性骨折……”胖子驚奇的說道。
“你活動一下試試?”秦帥稍顯虛弱的說道。
胖子甩動了一下手臂,不但沒有任何不適,好像還比以前更加靈活了!
“秦爺,大恩不言謝……”胖子一個軲轆從牀上爬了下來,跪倒在秦帥面前。
秦帥雙手虛擡:“起來吧,我沒有力氣攙扶你了……”
胖子這才站起身來,當他出現在衆多的小弟面前的時候,一陣驚呼聲響了起來。
“秦爺威武!”
“真是神醫啊!”
“這也能治好?我不是在做夢吧?”
衆人一臉的不敢置信!
“我確實好了,好的不能再好!”胖子大手一揮,做了一個指點江山的模樣,大聲笑着說道,
“召集所有的兄弟們,我們吃了虧,不能就這麼算了!”胖子馬上發佈命令。
就在等待衆人集結的時候,黎叔攙着秦帥從密室裡走了出來。
秦帥剛剛還有些虛弱,臉色還有些蒼白難看,等到走到外面的時候,神色已經基本恢復正常。
“算我一個。”秦帥說道。“這種人渣,留在世上也是禍害!”
“秦爺,您的身體……”胖子有些猶豫的說道。
“沒事,我身體好得很。”秦帥說道。
黎叔也點點頭:“我也一起去,倒是要看看,移花宮究竟爲什麼這麼牛叉!”
大概半小時後,胖子的人已經確定了花無缺現在所在的位置。
衆人商議已定,分三路趕往預定的地點。
之前胖子的人和“移花宮”那些盜竊不成便明搶的賊偷們經常會有衝突,早就瞭解過他們經常聚會的場所。
而花無缺放狗咬人的那個小區,小區外面有一個三層的會所,名字就叫移花宮,就是他們經常出現的據點之一。
秦帥對於兵分幾路沒有興趣,他覺得自己一個人就能把對方全部幹掉了。
趕到“移花宮”會所外面的時候,秦帥注意到,陰暗的角落裡閃過一個人影。
“是那個保潔大媽。”胖子奇怪的說道:“她來這裡做什麼?”
“你應該說,她怎麼沒有受傷?”黎叔也表示懷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