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飛將坑挖的很隱秘,表面上看起來,餘飛這是在撒氣,那些想要多賣地的人,價格會稍微低一點,願意支持餘飛的人,價格會稍微高一點。
但是終歸是多賣地的人,表面上會多得一些錢財,而支持他的人就吃了虧,所以這次餘飛給的選擇題,非常的考驗人性。
但是一旦做出選擇,以後後悔都來不及,餘飛他們會籤最嚴格的合同,並且具有法律效應,不是幾個村婦一哭二鬧三上吊就可以改變,到時候那些人的嘴臉肯定十分難看。
餘飛定下了規矩,剩下的人做事就有了主心骨,餘飛不在的時候,大家被村民圍攻,因爲沒有一個人可以拿得下主意,所以最後被村民氣的夠嗆,卻也沒有辦法,只能坐在一起生悶氣。
整個公司的骨架已經形成,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梅媛馨立馬回去開始算賬,開始準備徵地的錢財。
李瑩瑩則以公司的名義,開始起草合同,一份完善的合同,在出現了糾紛的時候,絕對是最靠得住的東西。
面對普通的村民,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他們的一哭二鬧三上吊,要是沒有充分的證據,法院就算判的時候,都會以弱勢羣體的名義,往他們的身上傾斜。
所以只要有足夠的證據,強硬的合同,那些人到時候只能自食惡果。
餘飛則帶着一幫爺們,立馬趕到了村部,村民議事都是亂糟糟的環境,所以村部是一個很好的地方,可以讓他們自由的發揮,最妙的是村部的大喇叭,可以保證自己說的每句話都讓村民聽的清清楚楚。
一般爺們到達了村部,向王春明說明了來意,王春明不光是餘飛的支持者,也是村子建設的不二推動者,只要對於村子有益的事情,他都會不遺餘力的去做。
所以王春明急忙帶着人幫餘飛等人搭建起了會場,幾張桌子一個話筒,加上村部前方的空地,就是最適合村民的會議場所。
王春明看到準備的差不多了,便立馬打開了大喇叭,召集所有的村民前來開會。
這個時候開會,誰都知道要幹什麼,有錢能使鬼推磨,村民迅速趕了過來,不一會村部前方的空氣上,就站滿了老老少少的村民。
有的已經七老八十,半個身子進入土裡了,還有少不更事的小孩子,蹲在一起便開始和尿泥玩泥人。
餘飛坐在桌子後面,面前放着話筒,王大錘等人則宛如保鏢一般站在兩側,只要餘飛做事,他們根本不需要出多少力,只需要維持秩序就可以了。
村民聚集起來了,當然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那些這個時候在一起說話的人,基本都是想法類似,或者互相認可的人。
“大家靜一靜,我接下來的話,關係着你們能夠拿到多少錢,都少說兩句。”
餘飛拍了拍話筒,確定沒問題之後,便大聲的說到。
一聽到錢,下面的喧鬧聲頓時便消失了大半,只有幾個小娃娃對錢沒概念,所以還在吵嚷着搶玩具,不過已經不影響餘飛說話了。
“各位父老鄉親,自從我餘飛開始發跡,得到過大家的支持,但是大家也從我這裡得到了實惠,以前村裡的大三間是縫紉機、電視機和自行車,現在已經變成了冰箱、洗衣機和空調,所以說我們之間的關係,是相依相存。”
“今天召集大家的目的,想必大家都很清楚,我們公司願意出錢,爲村裡免費修建一條道路,這條道路不光是我們要用,你們也要用,可謂是方便了大家。”
“但是修路必然就要佔地,大家對於地價有異議,這個我也能理解,但是隻要是物品,都有可以衡量的價值,咱們這裡身處大山深處,地價沒法和城裡比,按理說一畝地的購買價格,應該在兩萬元左右,這已經算是高價了,你們覺得呢?”
餘飛一口氣說了很多話,先論感情後論利弊,最後再說最傷感情的錢。
餘飛的一番話,讓村民安靜了片刻,畢竟餘飛說的話句句在理。
可是財帛動人心,這樣的價格這些村民明顯不滿意,有些人聽說過一些城裡的徵地價格,動輒幾十萬的價格,讓他們非常的心動。
所以村民又開始老調重彈,有些人說那是他們的命-根子,沒有了土地就沒法活了,有些人說他們的地天賦異稟等等,反正是各有各的說法,最終的結論就是想要高價。
餘飛所說的價格,雖然比之前公司準備的價格要高一點,但是明顯填不滿這些人貪婪的內心。
看到下面吵吵成了一片,餘飛淡然一笑,他們討價還價的話語,完全可以無視,以爲很多人厚着臉皮說出來的不要臉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腳,但是餘飛也不反駁。
等村民說的差不多了,四周漸漸安靜了一下,餘飛這才變臉,一張臉冷若寒冰,不仁不義這事,餘飛不可能先做,既然村民都做了,那自己接下來做什麼都合情合理了。
“都是鄉里鄉親,既然大家對於價格有異議,我是可以理解滴,但是你們也得摸着良心說話,以後咱們還要做鄰居,我這人念舊情,既然你們有異議,那我把我心裡的極限價格講出來,要是你們還是不滿足,那我就只能從山裡的其他方向重新修一條路了,你們的地既然那麼寶貴,就留下來好好的種莊稼吧!”
餘飛討價還價的方式,比村民的要柔情的多,也有說服力,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餘飛。
一些和餘飛關係比較好的人,都皺着眉頭,一臉厭惡的看着周圍的村民,一談到錢,平日裡那些人五人六的很多人,都變了臉。
而一些貪心不足的人,雖然聽到餘飛威脅要改道的話,卻在心裡還存在着希冀,想要再爭取一番。
“所有隻要道路佔地錢的村民,我可以按照市場價的三倍給錢,如果覺得道路影響自家的種植,想要將剩餘的土地也出售,那就道路兩側六米之內的我也可以買下來,不過價格只能是兩倍!”
餘飛沒有將自己的心理價格講出來,因爲他看的出來,一些人眼中精光閃閃,所以還得給他們一次還價的空間。
餘飛講完之後,一些人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一些人則又開始唸叨那些無用的理由了,只不過語氣沒有之前那麼急躁了,他們也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知道不能將餘飛逼急了,畢竟餘飛的脾氣他們還有所瞭解。
餘成龍夫婦站在人羣后面,看到兒子已經如此優待了,一部分村民還不滿足,兩個人臉色非常的差,嘴裡小聲的咒罵着那些貪心不足的人。
王春明也眉頭緊皺,他不知道餘飛說的真假,但要是真的激怒了餘飛,讓餘飛改道,那就得不償失了,王春明作爲村裡的書記,還是想要村裡跟着一起致富。
這次只有少數的人繼續堅持吵鬧了,都是一些村裡有目共睹的賴皮人物。
“小飛,我就靠這錢養老了,你掙那麼多的錢,自己一個人也花不完,你要是不給我再漲價,我今天就躺在這裡不起來了!”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漢,向前幾步往餘飛的辦公桌之前的地面上一躺,直接倚老賣老玩起了道德綁架。
“我們孤兒寡母,可就靠那點地活人,你不給我漲價,我現在回去就上吊!”
一個潑婦也站了出來,竟然用自己的生命作爲威脅,雖然餘飛知道這都是說一說而已,因爲他們沒有理可以講,所以只能用這些手段了。
陸陸續續走出來幾個人,有樣學樣也開始吵吵。
“你們太過分了,現在每個家庭,還要有一個人在後山做工,一家人便溫飽無憂,你們是打算逼死嗎?”
餘飛憤怒的猛拍了一把桌子站了起來,大聲喝問道。
瘦猴等人十分配合的也露出了憤怒的目光,餘飛將計劃都告訴了他們,所以他們都知道餘飛此刻只是在演戲而已,那些此刻鬧的越兇的人,以後會哭的越慘。
爲數不多的幾個鬧事的村民,都被餘飛強大的氣場嚇住了,以爲自己這是玩砸了,餘飛真的要改道了,要是一毛錢得不到,他們恐怕今晚回去就得哭死在家裡。
“三倍,至少三倍的價格,道路兩邊的地你都得買!”
一個老頭自認爲德高萬衆,人老了臉皮也厚,趴在地上跪着走到桌前咬着牙說道。
剩下的人都看着老頭,似乎都認可了老頭的要求,他們也不敢再逼了。
“小飛,咱們改道!不買了!”
王淑玲首先看不下去了,衝上來狠狠的瞪了一眼倚老賣老的老頭,對着餘飛說道,在她看來,這些人是在用命搶他們家的錢。
“餘哥,咱們改道吧!”
孫賴子非常的光棍,也學着王淑玲的樣子大聲說道,演戲就要演足,反正自己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村民們仇恨的眼神他也不在乎,壞了自己名聲,幫餘飛得到一個老好人的名頭,他十分樂意。
“別說了!道路兩邊的土地願意一起出售的,三倍價格,道路兩邊做多衍生十米的距離,願意給我餘飛面子只要佔地費用的,給五倍的價格!”
“這是最後的底線,誰敢再說一個不字,我立馬改道,從山裡重新修一條路過來直通後山,我還能節省不少的錢,路我一個人走,別人走我收費!”
餘飛深吸一口氣,在說面上猛拍一把,表情看起來彷彿已經到達了極限,雙眼瞪的如同牛眼一般。
王淑玲看到兒子做了決定,只要咬咬牙和餘飛一起瞪着那些村民,要是誰再敢說個不字,她絕對立馬衝上去和那人玩命。
瘦猴等人也十分的配合,做出了隨時要動手的架勢。
氣氛十分的緊張,支持餘飛的人,漸漸出來站在了王淑玲的身後,只有四分之一的村民,這些人是餘飛的堅定支持者。
剩下的村民交頭接耳的商量了起來,他們最後的底牌潑婦和要死的老頭都拿出來了。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些人之中,竟然沒有一個人開口答應餘飛的要求,以命相逼的潑婦和不要臉的老頭隔空對視,似乎在考慮要不要鬧的再狠一點,也許又能多拿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