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輕笑一下,看着魏子傑說道:“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你,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很善變,就不應該相信我,不是嗎。”
魏子傑臉上的神色此刻已經恢復了淡然,或者說是漠然。
是絕望無奈和疲憊到了極致後,產生的一種情緒。
說道:“說實話,我沒指望你能說實話,但是,你的東西,我一樣會給你。”
他擡起頭看着她,說道:“你知道嗎,當初,你死的時候,我幾乎差點崩潰,我從來沒有那麼悲傷過,從來沒有,曾經的你,是我的全部。”
“在我最絕望,每天都用誇張和無所謂掩飾自己心底恐懼和脆弱的那段時間裡,是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對我來說,你不僅僅是我的一個女人,還是我的親人。”
“曾經的我,會爲你哭,但現在,我哭不出來了,也不知道爲什麼哭。”
“你走吧,如果你想走的話,放心,沒人會攔你,我的徒弟和她們兩個,如果你願意放了,我當然樂意,如果你不願意,也隨你,畢竟,你也是女人,我應該理解你的感受。”
他說完,眼神裡帶着一股漠然,或者說死寂的神色。
當悲傷被持續發酵到了某種程度,任何言語的表達都顯得空泛,任何安慰的詞語都顯得多餘可笑。
面對此刻的魏子傑,周邊的所有人,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
或者說,都不知道該回答他的話。
甚至柳霖,都沒有勇氣去看他此刻的眼神。
她眉頭輕輕一皺,最終冷哼了一下,一揮手,三個人影出現在樓頂,她和她手下們的身影也同時消失在了樓頂。
直到走的時候,也沒有說一句話。
看到她走了,劍歌終於長呼了一口氣,不過同時又警惕的看向了一旁的洛水。
他不敢肯定,這個女人對魏子傑是什麼態度。
然後纔看向魏子傑,張了張嘴,最終嘆了口氣沒有說出話。
轉頭看向一旁的三個人影。
其中一個女人,長的溫柔清秀,白淨美麗,三十歲左右,明顯的大家閨秀,是白如煙。
另外一男一女,神韻有些相似,是於楠楠和魏子傑的第一個徒弟於一劍。
他們都處於昏迷狀態,就那麼詭異的漂浮在空中,好像完全不受地球引力的影響。
是柳霖走的時候用的手段。
看到他們,魏子傑的眼神裡終於出現了一絲神光,輕輕一動,地上立馬出現了無數的枝蔓,把三個人給包裹了起來,飛快消失在了地下。
做完了這些,他長呼了一口氣,然後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洛水,說道:“怎麼,你還不走嗎,你還想要什麼。”
洛水:“你忘了一個事情,柳霖不光是帶走了他們三個,還帶走了蘇寶寶等人。”
魏子傑一愣,猛的站了起來,朝着她喊道:“你剛剛乾嘛不說,你能找到她嗎,帶我去找她。”
洛水苦笑,搖頭說道:“她的實力現在已經恢復了八成左右,如果想要躲的話,我根本找不到她。”
“再說,即便是找到了她,她也絕對不會放了蘇寶寶的。”
魏子傑:“爲什麼,蘇寶寶究竟有什麼特殊之處。”
洛水:“哎,事情發展到了現在,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再隱瞞什麼也沒任何意義了。”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蘇寶寶究竟是什麼人,或許,她是一個真正愛你的人,也或許,她是一個我們這個級別都無法查明底細的人。”
“她很神秘,她進入修真界以後發生的事情,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即便是我,也沒有查到任何思緒,我想柳霖肯定是因爲這個才把她給帶走的。”
魏子傑沉默
,此刻的他,已經從剛剛的茫然絕望中走了出來,大腦重新恢復了思考,洛水每說一句話,他的思緒都在飛快運轉。
良久,他說道:“對於柳霖,你知道多少,你說的蘇菲兒到底是誰。”
洛水:“在我們那個時代,對她有一個稱號,叫做百變魔女。”
“因爲,她每次出現,都有一個新的身份,即便是我們這些同級別的人,也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的修爲非常的高,隱藏的也非常的深。”
“即便是在那一次的災難中,我也懷疑她根本沒有被封印。”
魏子傑眉頭一皺,結果話問道:“災難,什麼災難?”
洛水輕笑,道:“你以爲我們這些人全部都被封印是偶然的嗎,這世界沒有所謂的巧合,所有的意料之外都是意料之中。”
“我們都被人算計了,那些人很強大,我根本沒有任何反擊的能力。”
魏子傑:“那現在呢,那些人放棄了對你們的控制嗎?爲什麼。”
洛水:“我也想知道這個原因,其實,並不是我們主動選擇了圍繞在你的身邊,而是,那些人讓我們選擇了你,我們在沉睡的時候,是沒有任何思維的,六識封閉,根本沒有自我意識。”
她說着,看了一眼魏子傑,臉上閃過一絲複雜。
繼續說道:“其實,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問題的答案,最少,我認識他就可能知道一些,就看他願不願意說了。”
她說着,眼睛看向一旁的劍歌。
劍歌立馬渾身一陣冰涼,急忙說道:“喂,你不要胡說,你想知道的那些,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之所以來保護魏子傑,只是爲了還債,僅此而已。”
“我身邊的這些黑衣人你應該知道來自哪裡吧,你如果知道他們的身份的話,就應該知道我沒有撒謊纔對。”
他的神經警惕到了極限。
之前,洛水沒有融合劉清水的時候,配合身邊的一羣人,他還有把握能夠稍微壓制她。
但是現在,他只感覺自己眼前站着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
根本無法逾越,無法抗拒。
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就好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和一個三十歲的壯青年之間的區別。
洛水眼睛不經意的飄了一眼劍歌和他身邊的那些人,淡然說道:“我當然知道他們的身份,但是,這也不能說明你沒有說謊,在這個世界活的時間越長,你就越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看向魏子傑,道:“雖然我沒辦法幫你直接找到柳霖,但是,我卻能幫你把她給逼出來。”
魏子傑:“繼續之前的事情?”
洛水:“答對,我是現在更加肯定,這個國家對她來說肯定有非比尋常的意義,或者是這片土地之下埋藏着什麼她感興趣的東西,或者是這個國家的人對他來說有很重要的作用。”
她說着,輕輕仰頭看着天空,說道:“到了我們這個級別,很多事情已經不能用平常的思維去思考了。”
“我們都想要前進一步,只是,用的方法不同而已。”
她說完,輕輕嘆了口氣,看向魏子傑,道:“具體怎麼做,就看你的了,你也可以相信那羣人,他們也許也能幫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魏子傑猶豫半響,看了一眼洛水,又看了一眼劍歌和那些黑衣人,最終,他朝着劍歌問道:“你現在屬於哪頭的,是跟着我,還是跟着他們走。”
劍歌一愣,說道:“我的指責是保護你,當然是跟着你了,不過,你真的確定要跟着這個女人嗎。”
他還想說什麼,但是看着洛水,卻怎麼也沒勇氣說出來。
魏子傑輕笑,
道:“有區別嗎,戰國之中無淨土,讓他們走吧,你願意走就走,願意留下就跟我走。”
他說完,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洛水一愣,也跟了上去。
劍歌眉頭微微一皺,猶豫了一下,朝身旁的黑衣人揮了揮手,轉身也跟了上去。
兩天後,大島酒店的老闆接到了一張瑞士銀行的支票,面額二十億美元。
當然是魏子傑送過去的。
那座酒店的價值他不知道究竟多少,但是,他感覺二十億美元應該足夠重建了。
事件發生後的第三天,東京都的街頭出現了一輛非常張揚的敞篷車,上面坐着三個人,兩男一女。
其中的一男一女坐在後排,男的帥氣無比,堪比國際超模,女的更是驚爲天人,更重要的是,他們坐的車是一輛被改裝過的萊斯萊斯幻影。
漂亮,帥氣,土豪。
這三個詞語彙聚在一起,不管放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是招眼的代名詞。
幾乎是車子開到哪裡,堵車就到哪裡。
東京都良好的交通環境也幹不過瘋狂的年輕男女。
車上,那帥哥輕輕的推了推自己的墨鏡,露出了半個眼睛,懶洋洋的看着身旁的女人笑道:“看到了嗎,人都是盲目的,他們根本不在乎什麼是對的,他們只在乎自己想要的。”
女人笑道:“壞蛋,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壞了啊。”
她撒着嬌,直接靠在了男人身上。
他們的動作直接就把現場原本平靜的場面給點爆了。
“那賤人,放開我的男神。”
“那混賬,放開我的女神。”
隨着這兩句話響起,現場立馬亂成了一團,先是各種罵仗,然後是各種動手,最後,現場完全失控。
看到這一幕,車上的司機都直接樂了,轉頭看着背後的兩個活寶喊道:“喂,現在怎麼收場,你們兩個是不是玩的有些太大了。”
結果卻換來了四隻惡狠狠的眼睛。
司機一陣無奈,只能回頭,說道:“算了,我是老了,完全不懂你們年輕人的世界。”
因爲人羣的緣故,他們的車子基本沒有辦法前進一步,只能熄火原地呆着。
不時的,就有個人想要爬上車,但是很快就被人給拉走暴打了起來。
好不容易有個人終於靠近了車,看到身旁沒人拉自己,興奮的就想上去暴揍一頓自己的階級敵人,結果卻發現自己背後好像被人給拉住了。
然後,後面的人就反應了過來,他就被打了。
最關鍵的是,此處還是東京都的一條主幹道,不是什麼廣場,上千人在路上這麼鬧騰,直接就讓這條路上的交通完全癱瘓了。
結果就是,東京警視廳的人很快就派了直升機來到現場,在喇叭上喊話,想要強行把車上的三個人帶走。
他們認爲,是這三個人的緣故才導致了這場事故的發生。
結果,他們的喊話剛剛結束,地面上的戰爭就忽然停止了。
人們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便開始紛紛的口誅筆伐警視廳。
各種罵聲讓警視廳的直升機根本不敢降落,就灰溜溜的飛走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同時,在車上,那個帥哥正在朝身邊的靚女輕聲說:“洛水,真沒想到這招竟然這麼有用。”
他們幾個,赫然是魏子傑和洛水,以及劍歌。
當然,劍歌只負責開車。
洛水輕笑,道:“當然了,永遠不要小覷粉絲效應,人們在面對自己夢寐以求東西的時候,是沒有任何理智的。”
“更不要說我這可是增強版。”
她說着,眼角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