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進拉着鬼仙在平原上大聲地喘着氣,王進回頭看,那山洞早已經化成了一片廢墟,估計那座古建築也已經坍塌了,而那具已經修煉了一千年正在朝妖仙蛻變的黑毛殭屍也被兩個凡人埋葬在了黃土之下。
“別看了,我們趕緊回村,誰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經鬼仙這麼一提醒,王進渾身出了一身冷汗,因爲他想起了在新疆經歷的那些事情,當他從“天刺”組織出來的時候,時間竟然沒有絲毫變化,但是誰又能說清楚現在這個地方就跟那個地方一樣,也許現在就已經過了十天半個月呢。
“老前輩,我們快走吧!”說完,王進又要把鬼仙背到背上,不成想卻被鬼仙攔了下來。
“我還能走,不用擔心,我已經找到了治療你妹妹的辦法了。”老頭兒面色嚴肅,沒有開玩笑的成分。
聽到這話,王進心裡一陣欣喜,既然找到辦法了,那就快走吧。
“我也想走,但是有些人怕是不然我們走呢。”老頭兒手指着前方,王進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片警察圍了上來,手裡都端着槍,而且還是衝鋒槍。
軍隊!
村長家,院落寬敞明亮,屋舍整齊,一看就比普通人家要氣派不少,只是這氣派的人家已經不是村長的家了,一支不知從哪裡來的軍隊臨時租用了村長的房子,此刻,軍隊的首長們正在屋子裡商量着什麼事情,而但看那一張張嚴肅的臉,估計就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
在他們面前的桌子上鋪着一張一米來長的地圖,看那密集的等高線,是一張山地地圖。
“龔營長,您看這件事該怎麼辦?”一個身上穿着的野戰軍服裝的人正看着另一個穿着正裝的人請示着什麼,看樣子,這是一個幹部,在軍隊裡能夠不穿野戰服的人不是首長就是幹部。
房間裡就剩下了三個人,一個穿着綠色軍裝,戴着大檐帽的被稱作龔營長的人,還有一個同樣幹部服的戴着眼鏡的人,看那副文雅的模樣應該是軍隊裡的指導員,只有指導員纔有這種氣質,而剩下的那個就是正在等待指示命令的野戰服軍官了。但奇怪的是這三個人肩膀上並沒有戴着代表職位的肩章,胸前也沒有戴着“狗牌”。
看那個龔營長臉色抖動了一下,卻是沒有說話,倒是身邊的那個眼睛幹部笑了笑,對着那個人說道,“先安撫人質,稍後我再和龔營長過去看一下。”
“是!”那個野戰服軍人聽到這話,立刻立正敬禮,隨後轉身出了門。
看到那人走了出去,眼睛幹部走到那個龔營長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官場上的事情,不要去趟那蹚渾水,咱們只是一個大頭兵而已。”
聽到這個眼鏡幹部的話,那營長搖了搖頭,“唉,老曹啊,你不知道這個命令是從哪兒來的,當然會說這種話,我這次……難做啊!”
作爲軍隊的指導員,心思靈活性當然比一般人要敏感的多,聽到這個營長的話,心裡似乎料想到了什麼,卻是也沒有說話,只是又低頭看了看那地圖。
另一邊,王進和鬼仙剛剛逃出那個山洞,就在新鮮空氣裡碰到一對荷槍實彈的軍人,面對黑壓壓的槍口,王進心裡直叫苦。難不成耿直不僅沒有幫自己解決掉麻煩,還給自己惹了更大的麻
煩?
聽着周圍一陣“嘩啦”的拉槍栓的聲音,王進心裡一哆嗦,在華夏,他被日本人打過槍子兒,在美國,也曾經被那安全局打過槍子,沒想到現在回了家又要接受解放軍叔叔的槍子兒,命苦啊!
正在王進心煩意亂的時候,從那羣軍人後面傳來了一個聲音,“住手!”
這聲音中氣十足,而且還透露出一股讓人不敢阻擋的霸氣,想來說這話的人也是有權利的大人物。果然,前面的軍人們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路,但是那黑洞洞的槍口仍然對着王進,彷彿生怕他跑了似的。
“請問……可是王先生?”從那軍隊身後出來的是一個穿着野戰服的人,但是看他身上的裝備看,應該是一個長官,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人給他讓道了,但是這個時候說話的語氣卻不似方燦那樣中氣十足,這不怪他,因爲此刻王進像是在豬窩裡滾過一樣,而起臉上還濺上了那殭屍身上的黑血,可以說是一片狼藉,讓人認得出來纔怪。
“我是姓王,但是不是你說的那個王先生就不知道了。”
“他叫王進。”鬼仙喊了一聲,又看向了王進,說道,“你說你費這勁幹嘛,直接說你的名字不就得了。”
老頭兒害怕麻煩,實際上他是累了,想早點兒回去休息。
王進則跟他想的不一樣,軍隊是什麼?那是國家的武器,誰能隨隨便便地調動軍隊呢?這裡邊一定有問題,有過多年跟國家勢力打交道的經驗,王進心裡此刻早已經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王中尉,我們可是找了您好久了。”那軍官接着對後面的人揮了揮手,“把武器收起來,收隊!”
“嘩啦啦!”一片響,後面的軍人都收好了槍,關上了保險。
軍人的服從力從來都是這麼幹脆。
王中尉?你們倒是叫的熱情,就是不知道你們要對我幹什麼。
“兄弟,今天多少號來着?我忘了。”王進想起來一個至關重壓的問題,自己到底在裡面待了幾天。
“十一月二十一號。”肩上隊長的職責讓他的時間觀念格外的強,甚至對照着天上的太陽方位他能說出具體的時辰都八九不離十。
“二十一號……十五號……”王進嘴裡喃喃地盤算着,計算着自己離開高原的日子。
七天!這個結論嚇了王進一跳,這麼說來,藍菲菲十天的日在已經沒剩多少了。再回頭看鬼仙,已經相當疲憊,現在趕路了就算自己受得了,身邊這個老頭兒也不見得受得了。再三盤算,不如先跟着這些人回去,然後再見機行事吧。
這樣想着,王進心裡已經出現了一個大概的計劃,“請帶路吧。”
回到那村長家裡,王進看着這院落,不禁笑着對身旁的鬼仙說道,“這日子過的,連解放軍都要搶佔人民的房子了。”
這句話當然是對着身後的那的軍官說的,說是請,還不是派人拿着槍逼着自己來的。
那鬼仙倒是也配合,看着王進說道,“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想當年,主席在的時候,紅軍都要講‘四大紀律,八項注意’呢。”這兩個人的對話,着實讓那身後的軍官氣的不輕,但是礙於上司的囑咐,還是隱忍着沒有發作,直到從屋子裡面走出了人,是那個眼鏡軍官。
“王指導員,王先生到了。”
還真是個指導員。
“王中尉,久仰。”指導員從臺上下來,要與王進握手。
“你好。”王進臉上是淡淡地微笑,但是手卻沒有伸出來,留下了在一旁略顯尷尬的指導員。
“你……”在一旁的那個小軍官看不下去了,在部隊裡,軍人之間的關係不僅只是兄弟的關係,更多的是一種血濃於水的親情,因此看到自己的連隊連隊指導員被人如此輕視,心理自然不會好受。
“百聞不如一見!王兄弟果然不是一般人,怪不得年紀輕輕就當上了中尉。”那小軍官的話還沒有說完,自己的營長已經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那聲音裡帶着威嚴,帶着不可侵犯的雄武。
像是看到了什麼惡魔一般,小軍官待在那裡,一句話不說。自己的長官只有自己最清楚,平時在訓練場上,不用他吆喝,只要他在那兒看上一眼,兄弟們就會嗷嗷着玩兒命訓練。
“你先出去,不要在村子裡經常走動。”
“是!”一個乾脆利落的敬禮,小軍官轉身走了出去。
虎賁大將!
這是王進見到這個人的第一印象,因爲他身上透露出來的殺伐之氣絕對不是一個普通士兵身上能夠具有的,除非是經過了血戰,而且還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血戰。
看到王進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掃視,那龔營長也不惱,“看王兄弟對我十分感興趣啊,不知道你從我身上看出了什麼?”
王進怔怔地看着他,聽到他的聲音才反應了過來,“我餓了。”
在場的人都感覺眼前一暈,除了鬼仙,他也餓。
很多人沒心沒肺是因爲他的身後有實力足夠強大的依靠,而每天謹小慎微的人則就是無依無靠的小人物。
這句話,王進不敢苟同,但是當他得知從洞裡出來的這天,藍菲菲的生命已經剩下了不到三天了,他就謹小慎微了起來,他沒有依靠,但那是在藍菲菲出現之前,在藍菲菲出現之後,王進的依靠就有了,如果這個依靠現在沒有了,王進都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只有絕望才能真正的刺激一個人,而受到刺激的王進所做的決定就是,吃飽飯,然後跑路。
堂屋裡已經擺上了一張桌子,桌子上則是各種吃食,此時正是晌午,雖然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但是再弄點飯菜來也不是什麼難事,況且是英勇的解放軍呢,當地的小賣部都推脫着不要錢,但還是被解放軍叔叔硬把錢遞了過來。由此可見,人民解放軍還是最可愛的人。
看着大快朵頤的王進和鬼仙,那個營長和指導員互相看了看,沒有說話。
“你……你們,有什麼話就快說,我還……還急着趕路呢。”王進嘴裡叼着一根雞腿,支支吾吾地說道。
他說的是實話,他想走,任何人都攔不住他,但若是餓着肚子走,那就不是王進了。
“是……是啊,你們現在不說,那以後……後,就沒機會了……你給我留一隻雞腿!”說着話,鬼仙把王進手裡的一隻雞腿搶了過來,還不時地用白眼看一下王進。
“在下龔強,華中地區第一軍320師機步團大功六連營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