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金家顯得異常熱鬧,金家二少夫人夏芯荷突然失蹤,金家主僕都在滿世界找人。
“這女人真的離開了金家?”何文軒自言自語的說道,便再次來到夏芯荷住的醉心閣。
除了換洗衣服之外,醉心閣裡面的東西一樣都沒少。
何文軒在醉心閣轉了一圈,最終將目光落在桌前的茶杯上,茶杯還在冒着煙,茶水也還有些溫度,看樣子她在走之前泡過茶,而且是剛走不久。
“這女人會去哪?”何文軒昨晚還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能找到這個女人,不過現在這份自信消失了大半。
現在想來,他對這個女人一點都不瞭解,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喜好,更不可能知道她會跑去什麼地方。
這女人之所以會離開金家,她昨晚已經說的很明顯,無非就是想逃避何文軒的糾纏。
按理說,這女人離開金家,至少應該會跟金家人告別纔對,不可能不辭而別。
想到這裡,何文軒急忙去了金萬里住的地方,想從他口中打探一下夏芯荷的情況。
這金萬里可能是感激何文軒幫金家躲過了危機,所以待他還算客氣,笑着問道,“小何,你這麼急着跑過來,有什麼事?”
“金老爺,聽說二少夫人失蹤了,我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何文軒開門見山的問道。
“先坐吧。”金萬里指了指對面的椅子,之後率先坐了下來,似笑非笑的回道,“其實二兒媳婦並沒失蹤,她只是去了外面。”
“去外面?”
“嗯。”金萬里點點頭,從兜裡拿出一封信遞給何文軒,“這是二兒媳婦留下的。”
“噢?”何文軒接過信,快速將信掃了一遍,信上的大致內容就是說她會去一個清淨的地方守護金二少,永遠不改嫁,永遠不會愛上任何男人。
至於她到底去了哪裡,信上隻字未提。
“金老爺,你明明知道她已經離開了金家,爲什麼還派人到處找她?”何文軒問出了心中的不解。
“這只是做做樣子,我金家的人失蹤了,我總不能不聞不問吧?”
“倒也是。”何文軒知道,金萬里之所以這麼做,肯定是爲了掩人耳目。“那你知不知道二少夫人去了哪?”
“不知道。”金萬里凝了凝眉,目光看向門外,“既然她不願意說,就是不希望我們找到她,那就隨她去吧,畢竟我們金家也不能一直把她困在這裡,對她也不公平。”
“真沒看出來,金老爺倒挺開明。”這還是何文軒第一次對金萬里改變態度。
“小何,是你不瞭解我,其實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壞。”說完這話,金萬里自嘲的笑了起來。
“雖然我對金老爺不瞭解,但是您那小女兒金如顏可是個出了名的小壞蛋。”
“唉,那是我疏於管教。”金萬里有些慚愧的擺擺手,扭頭看向何文軒,“不過自從你來之後,那丫頭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比以前安分了很多。”
“你是說她被我感化了?”
“你小子可真會開玩笑。”金萬里說完這話,突然收起笑容,很嚴肅的問道:“小何,你去過金宅禁室,我很想知道,禁室裡面到底有什麼?”
“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金萬里老臉一紅,他還沒這個膽量闖禁室。
“好了,金老爺,我先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何文軒說完這話,也不等金萬里回話,直接離開了。
現在的金宅沒有夏芯荷,感覺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東西,何文軒去跟邵娟道別後,便離開了金宅。
剛走出金宅,門口站崗的保安就遞來一封信,“何先生,這裡有你的信。”
“我的信?”何文軒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夏芯荷,難道是這女人在走之前留給自己的信。
趕忙接過保安手中的信件,打開才發現,原來是邊薇留的信,信上只有短短几個字:我走了,有緣再見,珍重。
信上還有溼溼的印記,想必是邊薇不捨的淚水。
何文軒沒做任何遲疑,打車趕往桃花村邊薇住的地方,房子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裡面的東西都沒動過,桌子上放着一把鎖和鑰匙。
在房間裡轉了幾圈,何文軒拿起鎖將房門鎖好,之後轉身離開。
腦海中不自覺回想起第一次跟邊薇在市醫院相遇的情形,當時這丫頭扶着她爺爺買抗生素的藥,臉上帶着冷漠與倔強,似乎不相信任何人。
離開邊薇家,何文軒又去了任靜家,她家的房子也是空蕩蕩的,看樣子是隨着邊老爺子一起離開了江州。
何文軒試着給兩女打了電話,兩人都關機,看樣子她們是想不辭而別。
擦,今天是個什麼鬼日子,一下子走了三個女人。
何文軒正準備收起手機,接過來電鈴聲響了起來,是高大炮的電話。
“高大哥,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有時間的話,咱們出來喝一杯。”何文軒心情非常失落,現在很想喝酒。
“何老弟,你還有心思喝酒,你們保健委現在比火車站還熱鬧。”高大炮急呼呼的嚷了起來。
聽到這話,何文軒表情一凝,“到底怎麼回事?”
“具體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有很多記者和羣衆在你們保健委鬧事,這事我不方便出面,你趕快回去看看吧。”
“好,我這就回去。”
何文軒掛斷電話,便以飛快的速度趕回保健委,高大炮說的沒錯,此時保健委門口已經圍滿了人,其中以記者居多,各自吵吵嚷嚷的非常混亂。
走近之後,才聽清衆人的吵鬧聲:
“什麼狗屁保健委,上面派你們治瘟,都過了兩年了,沒有任何進展。”
“對呀,知不知道我們每天因爲染上瘟疫死了多少人?”
“今天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就不走了。”
聽完這話,何文軒纔算明白,原來這些人是因爲瘟疫病毒才跑來保健委鬧事。
這些人常年染病,生活條件和醫療條件都很差,此刻情緒有些激動,也很正常。
不過好在何文軒已經研製出了瘟疫解藥,正準備上前安撫羣衆的情緒,卻見程高峰廳長出現在門口。
而那些教授和醫生都畏首畏尾的躲在門後面,明顯是一羣貪生怕死之徒。
這程高峰還真是好樣的,這種時候他還敢站出來面對這些情緒失控的羣衆,真是難得。
“鄉親們,大家安靜。”程高峰和顏悅色的說道,“大家放心,我們已經派人在研製瘟疫解藥,相信很快就能解除大家的瘟疫。”
不過這話絲毫沒有壓制住衆人失控的情緒,大家繼續叫嚷着,“少用這種話搪塞我們,今天不給我們解除疫症,我們就不走。”
“對,不走。”大家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似乎是在宣泄心中的不滿。
“這……”程高峰也是一臉爲難的樣子,他也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說實話,他作爲保健廳廳長,一直在想辦法研製瘟疫病毒,但這是世界性難題,想解瘟疫之毒難度非常大。
“程廳長。”躲在後面的夏宗慶跑了過來,在程高峰耳側扇風點火道,“這次我們派何文軒去桃花村研製瘟疫解藥,這小子根本就沒關心過瘟疫患者的病情,纔會讓這些人情緒失控找上門來,這次的責任都應當由何文軒承擔。”
“對,應該由何文軒承擔。”其他醫生和教授也跟着附和道,“這小子就算研製不出解藥,也應該多關心病人的病情,多走訪慰問一下,讓病人心裡踏實,而何文軒卻什麼都沒做,纔會釀成今天這種局面。”
“快看,那不就是何文軒。”黃老雖然年歲已大,眼睛倒是挺管用,一下子就看到了人羣后面站的何文軒,氣呼呼的指責道,“那小子竟然躲在人堆裡不敢出來。”
這時候程高峰也看到了何文軒,朝他招招手,“小何,快過來跟大家說說情況。”
“好勒。”何文軒擠進人羣,來到程高峰面前,笑着說道,“程廳長……”
不過話沒說完,卻被夏宗慶給打斷了,“何文軒,你少在這兒跟廳長套近乎,今天這種局面都是你造成的,趕快給大家給說法。”
“什麼說法?”何文軒扭頭看向夏宗慶,這老傢伙不就是想借機整自己麼?
夏宗慶想了一下,指着何文軒說道,“因爲你的不作爲和玩忽職守才讓病人情緒如此激動,你跪下來跟大家道歉,祈求病人諒解。”
“對,跪下道歉。”夏宗慶身後的醫生和教授也跟着附和起來。
沒錯,大家都看不慣何文軒,都想借這機會狠狠整治這小子,看他還敢如此囂張。
“光跪下道歉還不夠。”黃老又跟着加了一句,“你必須要滾出保健廳。”
“對,跪下道歉,滾出保健廳。”保健委的那些醫生和教授此刻倒是很團結,所有人都把矛頭指向何文軒。
大家心中卻在暗暗高興,面對這麼多人的壓力,這次就算程廳長出面也保不了何文軒,這小子這次肯定會被整個半死。
黃老和夏宗慶忍不住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眼看何文軒這黃毛小子即將被整跨,他們心中別提多爽快。
就在衆人以爲何文軒無路可退的時候,卻聽他很霸氣的問道:“如果我要是能研製出瘟疫解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