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裡面漆黑無比,牙雄站在洞口邊上,神情激動。這山洞地處深山,藏得有這麼隱秘,而且洞裡面有着一股腐爛的味道,,牙雄剛想要進去,後面那兩個鬼面軍急忙攔住了他,做了個噤聲的姿勢。
牙雄剛開始還以爲這兩個鬼面軍在提醒他這山洞裡面太黑,可能有野獸,他自負的笑了笑,說道:“不要擔心,我可是寨子裡面數一數二的獵人。”
牙雄的聲音不大,可是落在這奇黑無比又狹窄異常的山洞裡面,卻仍然顯得極爲的刺耳,聲音迴盪在四周的石壁往山洞裡面傳去。
阿大和阿三嚇了一跳,顧不得危險一把衝上去捂住了牙雄的嘴巴往角落裡面躲了過去。
牙雄有些莫名,心說這麼緊張幹什麼,這山洞位置這麼偏僻,就算有野獸也不會是什麼大型的兇猛野獸。剛想到這裡,牙雄的心臟猛地一抽,臉色大變。
對啊,既然這裡不可能有大型的兇猛野獸,那剛剛聞到的腐爛惡臭味道又是從哪裡來的呢?那味道絕對不像是死了一個屍體引起的,而是很多屍體一起被埋在了一個地方時間太久了,纔出現的味道。
牙雄想着剛剛那兩個進入山洞的黑影,忍不住顫了一下,壓低了聲音,道:“這兩個是毒販?”
阿大沒有理他,只是做了個手勢,讓他跟在身後,同時和阿三悄無聲息的取出了三棱匕首,摸着邊往裡面走去。
牙雄頓時就老實了,他是個獵殺野獸的好手,但是從來沒有殺過人,不是說殺人比殺野豬之類的難,而是牙雄從來沒有殺過人,沒有這個心理準備。
跟他比起來,阿大和阿三就不一樣,兩人在鬼面軍裡面吃慣了殺人犯,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不需要光線也能夠默契配合。
兩人配合着往通道里面走去,越是往裡面越是感覺到死亡的氣息越來越濃,那股腐爛的味道已經讓他們的呼吸都感覺到有些困難了。
阿大和阿三心中震驚,這到底是死了多少人才有這麼濃郁的氣味。
裡面的味道實在是沒有辦法聞,三個人不得已退了出來。
“不對啊,那兩個人剛剛是怎麼進去的,他們難道不用呼吸嗎?”阿大懷疑的看着牙雄。“你不會是追錯了地方,他們沒在這山洞裡面吧?”
牙雄連忙搖頭,說:“不可能啊,這裡只有一條道路,除了這個山洞外另外兩條路一個是運河深水區,一個是崖壁,去哪邊都是絕路。”
牙雄心裡面緊張異常,生怕被當成了同夥。
洞穴裡面,霍羽和東明眼熱的看着洞穴裡面的東西,這裡是陳山坪近幾年來存下來的毒品和寶物,價值多少恐怕連陳山坪自己都算不過來。
“老闆真是暴斂天物,不懂得珍惜啊,這些貨要擱在咱們手裡,起碼能換十幾個四合院了,現在,一毛不值了。”東明恨恨的踢了一腳地上的毒品,呸了一口痰。
“那都是老黃曆了,難道你還敢反叛老闆?老闆那位表哥可是手眼通天,別見錢眼開,有命拿沒命花的東西,兄弟我可警告你了,嘿嘿……”
“哼,我不就是這麼一提麼,趕緊走吧,這氧氣瓶裡面的東西已經不多了,再不走,咱倆也得在這裡陪這些個死人骨頭了。”
東明又不捨得看了一眼地上的東西,跟着霍羽往外面走去。
外面的三人聽到動靜,牙雄頓時大喜,趕忙說:“看,裡面的人出來了,我就說我沒有找錯人吧?”
“閉嘴!”
阿大帶着兩人退回到山口,趕緊發射出信號槍。
鬼面軍下來的時候,正好見到東明和霍羽兩個人正鬼鬼祟祟的往外面搬東西。東明終究是沒有忍住,搬出來了一箱子珠寶,價值少說也有幾百萬。
兩個人分了一下,霍羽剛開始還害怕被牽連,可是後來又一想老闆反正也不知道,就答應了。
隨後,兩個人就興高采烈的往嶺南趕路,還需要將這件事情告訴老闆,按照時間,兩天後就是老闆發病的時間。
兩個人都沒有看到後面一夥人往他們的山洞裡面進去。
鬼面軍搬出來的東西中,大部分物品都被沾染了鮮血,一想到這些珠寶陪着上千個死人不知道埋了多久,即便是牙雄也沒有一點想要碰的慾望。
而那些毒品,則泡在山洞深處的屍水中不知道多久了,有些都開始揮發產生了有毒的霧氣,彷彿是不甘心的怨念一般。
“有這麼多的物證,沒必要再去讓陳山坪多逍遙2天了,抓住這兩個人,交給老大吧。”
“好。”
阿大和阿三立刻沿着痕跡追了上去。
霍羽和東明被五花大綁的帶回到了嶺南,運送贓物光是直升機就調用了五輛,鬼牙口卡車進不去,只能用直升機將贓物調出來,可這些嶺南的人卻不知道,當看到半空中直升機和卡車一起過來時那種震撼感,嶺南官員就知道這事兒沒法簡單解決了。
剛開始,霍羽和東明還不承認,可是被阿大手裡面的尖針一一紮,立刻慘叫着渾身抽搐,求着阿大要認罪。
東明剛開始還以爲阿大是官方的人,這會兒見霍羽慘狀,臉色一白,害怕的道:“你,你這濫用權力,我可以告你的。”
阿大冷笑一聲:“我有跟你說我是警察麼?老子只是個沒有身份的僱傭兵,你打算怎麼告我?”
說完,阿大拿着尖針認真打量着東明身上,像是在考慮紮在什麼地方會更加痛苦一點。
東明心裡一抖,瞬間跪了下來:“招了!我招!”
“哦?這麼幹脆?”阿大有些不甘心的道:“真的不再堅持一下,要知道,沒準陳山坪能夠救你們。”
東明和霍羽搖鼓一樣的擺頭,這會兒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針對老大的這活兒人根本不是老大能夠對付的,老大所有準備的後手都被人家提前設下的天羅地網罩住。
東明和霍羽手裡面都是有着無數條人命的主,自知被抓住都是個死刑,其實早就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了。既然都是死,犯不着死前還爲陳山坪活受罪。
阿大嘆息一聲,放下了尖針。太可惜了,這個審訊的手段是最近鬼面軍中新教導的,隊伍裡面只有幾個人掌握,還普遍都不怎麼熟練,沒辦法,就算在有天分,沒有活人實驗,也不可能精通。
任霞坐在審訊室裡坐得挺直,滿臉的精神,通過攝像頭,市委裡看着畫面,七名市委還包括省委裡的諸多官員都等待着消息,任霞從沒經歷過這種場面,難免覺得心頭壓力巨大,但同時知道這是個表現的大好機會。
聽着東明和霍羽介紹,大部分都是調查出來的,不過當聽到陳山坪就是嶺南
毒王的時候,包括市委的衆人都臉色猛的一變,他們才知道這一點,不免震驚。
同時東明和霍羽又暴露了嶺南還存在的兩個毒梟。
陳山坪的毒品太多,光在嶺南不能夠全部消化,因此還和緬甸越南等毒梟都有勾結,至於從中發生了多少次的火拼和四人,這又是另外一樁大案了。
任霞看着記錄的口供,心中繃緊:嶺南,鬼雄山,越南商人,緬甸商人,甚至還有華夏內陸,以陳山坪的木材公司爲中心,這完全是個毒梟王國,這恐怕是華夏建國以來的最大一宗驚天巨案,而衍生的無數的案件,不知道還會出現多少的人受連帶責任,這是她任下的一個巨大的閃光點。
她強忍着內心的激動,派人去抓捕另外兩個毒梟。
劉隊長帶着警察,匆匆趕到胡姓毒梟的家裡面,卻發現已經人去樓空。胡明峰去了緬甸,他在嶺南的宅子雖然豪華,但這裡並不是他的家,只是他度假的房子,在緬甸纔是他真正的家,緬甸的女人雖然沒有結婚,卻是他心中最認可的女人。
這次回去緬甸,正好趕上那個女大學生懷孕要產子,胡明峰驚喜之下,便沒有着急回來,而是選擇留在醫院裡陪着情人,陰差陽錯,也正是因此,他的命暫時得救,沒有被周辰留意。
等周辰反應過來的時候,胡明峰已經帶着情人孩子和鉅款離開了。
任霞聽到胡明峰逃走了,不禁有些失望,如果能夠將胡明峰也抓住,這纔是最完美的結局。不過任霞也還沒有放棄,派人每日盯着胡明峰的住宅,同時發起網絡通緝,又趕回了市委大院裡,跟市長和市委書記彙報了這次經過與戰國,同時請省裡面和泰國緬甸方面做交涉,讓他們拒捕涉案的兩國人員。
這又是一大番忙碌混亂的景象,莊園裡面,陳小天見到李健來找他有些意外,沒有好氣的道:“怎麼,你家老闆覺得還沒羞辱夠我,打算再看看我是不是氣病了?”
李健說道:“我家少爺沒有這麼惡趣味,我來是想問陳先生,還有什麼要求,畢竟,陳山坪已經無法翻案了。”
提到陳山坪,陳小天臉色一沉,想了想,忽然道:“跟你家少爺說,陳山坪是要死,但是一定要我來動手,不殺了他,難平我心中的恨意。”
李建笑道:“陳先生,你何必呢,陳山坪的罪狀加起來,死十次都不夠用,現在最重要的,可不是去痛打落水狗,而是另一件事情。”
陳小天疑惑道:“什麼事情?”
“這個還得要我家少爺說,我可不知道。”李健說完,自顧自的離開了。
陳小天恨得咬牙,被周辰咬得死死的,可是卻不能夠拒絕,誰讓周辰看的更明白,自己在這件事情裡面就是充當了個蠢貨的位置。
周辰在酒店裡面和羅世亨下棋,兩個人現在是一身清閒,羅世亨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拉出這麼大的驚天大案,這兩天來都沒有睡好,兩個眼睛套着黑眼圈,遠遠一看,像個被脫毛了的黃皮熊貓,往椅子上面一做,連他的椅子都看不見了。
見到陳小天,羅世亨嘿嘿笑了一下,起身往臥室裡面走去,陳小天冷哼了一聲,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肯定不會再變好了,不管陳山坪是不是騙了陳小天,羅世亨故意設計對付陳山坪,這起碼是不看陳小天的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