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醫科大學也是有中醫系的,只不過人數比較少,而且我覺得,學歷真的代表不了什麼,有老師這一身醫術和經驗在這裡,不要學歷也一樣。”胡清國笑道。
“行行,那好吧,改天,改天有時間的話我過去。”林煜連忙說,他這才發現胡清國真能說,如果不早點把他給解決了的話,他會喋喋不休的繼續問下去的。
“那好,老師,我們就這樣說定了,老師再見,我們回頭見。”胡清國和林煜招着手。
“行,再見。”林煜揮手,然後像是逃一般的跑了出去。
在帝都一家專業的骨科醫院病房中,楚南雙眼睜的大大的看着天花板,他在這裡已經呆了好幾天了,他不止一次問起自己的病情,可不管是醫生還是護士,對於這個問題都是逃避,就算是自己的父親,也只是安慰自己好好的養傷。
一邊一位中年人,就是楚南的父親楚良,看到兒子這樣,他也無可奈何,因爲他清楚,自己的兒子到底犯了多大的錯,這要是捅到上面去,誰也保不了他。
自己那個岳父到底有多少實力楚天心裡有數,只能說這一次兒子太過了。
“小南,你餓了沒,餓的話我讓人給你弄點吃的去。”楚天的頭髮這幾天都有些花白,借老丈人的勢,他這些年爬的順風順水的,現在已經儼然是工商的二把手了。
但也正是因爲這些年他一直忙着工作,所以忽略了對自己兒子的管教,這才導致楚天現在會有這樣一幅模樣,他覺得兒子之所以這樣,和他和教育也是脫不開關係的。
門一開,林序蘭走了進來,楚良連忙站起來,期待的問道:“怎麼樣?他答應了沒有。”
林序蘭看了兒子一眼,然後示意走出去在說,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剛一出門,楚良便急急的問道:“到底怎麼樣,他同意了沒有?”
“沒有。”林序蘭嘆了一口氣道:“他自己也承認,這種骨折的程度,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接得上去。”
“他想要什麼,我都給他。”楚良有些憤怒的吼道:“但是他必須讓我兒子好起來。”
“你覺得,他和普通一樣嗎?”林序蘭盯着楚良道:“那種人,是高人,世俗的一切,約束不了他,更何況,我爸現在還護着他,小南這一次犯的事,可以說是人神共憤……”
“我知道小南這一次犯的錯比較嚴重,但人總有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在說了,姓林那混蛋,他憑什麼替我教訓兒子?”楚良幾乎是吼出聲來的。
“有本事,你自己去。”林序蘭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我……”楚良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他之所以爬的這麼快,完全是因爲林家的緣故,雖然林家不是什麼大門大家,但林公之後這個光環,讓他用的很舒坦,他這些年借林家的勢,爬的也確實很快。
而且這件事情,是不能怪妻子的,她也不希望兒子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楚良沉默了,他默默的轉過身去,走進了病房裡,到了病房裡以後,他點起了一根菸,因爲妻子不喜歡抽菸,所以他從來沒有抽過煙,這是第一次。
看着牆上不準抽菸的標語,楚良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了一個菸圈。
“爸。”一直一言不發的楚南突然開口說話了。
“怎麼了小南?”楚良連忙掐滅了菸頭走了上去。
“告訴我,我是不是殘了,我是不是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楚南的聲問有些嗚咽,他後悔,早知道有這種結局,就算是林煜上一次把他打半死,他也不會去招惹林煜的。
“小南,沒有那麼嚴重,你放心吧,我會請最好的專家來的,我會把你的病給治好的,你放心,你一定能站起來。”楚良連忙安慰道。
“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騙我?”楚南怔怔的盯着天花板,他突然笑了,笑着笑着,他哭了:“我知道,我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我知道林煜下手有多狠……”
“不,不是的,你能站起來的。”楚良說的話,連自己都不信,良久,他才道:“只是,你以後走路會不方便。”
“爸,我要報仇,我要報仇啊。”楚南幾乎是用吼出來的:“我要林煜死,我要那家夜總會所有人都下地獄。”
楚良沉默了,他知道,失去了岳父的支持,其實他什麼都不是,他沒有能力讓林煜去死,但是他是一位父親,兒子的心願,哪怕是要他把天捅破,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他站起來,默默的走了出去,他要好好的計劃計劃,他不能讓林煜那麼得意的逍遙。
楚南一直怔怔的看着天花板,護士進來給他換藥,給他檢查身體,他也一動也不動,他就像是殭屍一般。
兩名護士記錄完了他的情況,走了出去,臨走的時候,一名護士小聲說:“魚姐,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啊,他的腿像是被人打斷的。”
“小點聲。”另外一個小護士瞥了一眼病房道:“這是個花花公子,聽說他去夜總會裡惹事,招惹上了不該惹的人,被人把他的腿給打斷了。”
“啊……下手太狠了……”
躺在牀上的楚南,對於兩名小護士的話他是聽的一清二楚,他怔怔的看着天花板,直到兩人走遠。
他心如死灰,因爲他以後是瘸子了,他還記以前讀書的時候那名門衛,那個上了年紀的瘸子,那人是他們這一幫學生嘲笑的對像。
楚南有一次跟在他的後面,學着他一拐一瘸的走路,惹的身後的同學們哈哈大笑,他記得那個瘸子轉過身,他還記得那幅冰冷絕望的表情。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和那瘸子一樣,他看着放在牀頭的那一雙柺杖,這幅柺杖是爲他準備的。
“啊……”楚南發出一聲震天般的吼聲,他在發泄他的情緒他不甘心,直到現在,他還是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接受不了以後自己走路像學校那名瘸子一樣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