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最基本的時間都遵守不了,這次會議是公司年幾年來最大的一次會議,所有的決策層都參與,她竟然遲到了半個小時還沒有到?這種人,怎麼帶領我們的公司?”
“今天是星期一,路上堵車也是正常的,嚴總,我覺得還是再等一等比較好。”一箇中年男人說。
王偉,陳氏科技副總,也是陳筠竹的心腹。
“王總這話說的有些不對了。”嚴代荷冷笑道:“今天是禮拜一,是有些堵,但堵的不是她陳筠竹一個人。”
“現在大家都到場了,她遲遲不到,我想她之前說要在會議上提的公司下一步走向,也沒有必要再提了。連基本的時間都遵守不了,她還有什麼資格在公司發號施令?”
“嚴總的話說的有些過重了。”王偉淡淡的說:“陳總是剛剛掌握公司,雖然這次遲到,但她的能力還是得到大家認可的。”
“最近公司幾個重要的方案,全是陳總一手決策的,而且她的決策和預感非常準確。”
“我們年紀都大了,思維跟不上年輕人。所以我們要多給年輕人一點機會。”
“多給她一點機會,那誰給我們陳氏一點機會?商場如戰場,一個微小的錯誤就可能讓陳氏蒙上巨大的損失,這個責任誰來負?”
“我宣佈,會議正式開始,由我主持。”嚴代荷淡淡的說。
“這是最近幾年最大的一次決策層會議,關係着陳氏的下一步發展和走向,我覺得,還是由陳總主持比較好。嚴總,說句不好聽的,你不過是後媽,代替不了陳總的。”王偉冷笑了一聲。
“王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嚴代荷的臉馬上沉了下來。
“我只是在說句公道話。”王偉絲毫不懼。
“王偉不要以爲你是公司元老,我就拿你沒辦法。”嚴代荷冷笑道。
“我從來不倚老賣老,陳氏姓陳,不姓嚴。”王偉頭一昂道。
“來人,把王偉請出去。”嚴代荷按下會議桌上一個按鈕。
兩名保安走了進來,他們站到了王偉的身後。
“我是公司副總,以公司的規定,這種檔次的會議,我必須到場,你有什麼理由,什麼資格請我出去?”王偉淡淡的說。
“就因爲,現在會議由我主持,就因爲,現在陳氏由我做主。”嚴代荷冷笑道:“陳筠竹來不了了,王總,眼下的形勢你也知道,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這個時候出來唱反調。”
“王總說的對,公司姓陳。”隨着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陳筠竹走了進來。
她走的有些匆忙,但是她臉上始終帶着那絲高高在上的清冷,那種冷意是一個上位者的冷意。
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息,是別人想模仿都模仿不來的。
“你……你怎麼來了?”嚴代荷脫口而出。
“這個會議是我發起的,聽阿姨的意思,是預料我今天來不了?”陳筠竹淡淡的說。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筠竹,你也知道次會議的重要性,可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嚴代荷指着手錶說:“一個總裁,一個公司的最高決策層,連最基本的時間都遵守不了。”
“阿姨,你是不是該讓下位置了?”陳筠竹看着嚴代荷道:“這個位子,是公司總裁的主席臺,你覺得你坐到這裡,合適嗎?”
“我……”嚴代荷語塞。
的確,這個位子是公司總裁纔有資料坐的,陳筠竹執掌陳氏之前,她坐在這裡,沒有感覺什麼不妥當。
但那是因爲陳氏由她執掌,她是代總裁,但現在她已經不是了,在坐到這上面,就有些想喧賓奪主的意思了。也會給人一種想握着大權不放的感覺。
“阿姨,你該起來了吧。”陳筠竹不冷不熱的提醒了一句。
“是,我該起來了。”嚴代荷死死的盯着陳筠竹,然後緩緩的站起來。
她走向自己該有的位置,那個地方是陳筠竹左邊那一排第一個位置,雖然這個位置在陳氏集團也代表着高高在上的地位,但說真的,跟主席座位的差別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嚴代荷入座以後,她盯着陳筠竹淡淡的說:“筠竹,看來你長大了。”
“謝謝阿姨,我的確是長大了,有些事情,我自己能處理了。”陳筠竹微微的一點頭,然後座到了主席臺上。
“會議開始,之前在路上遇到了一點小麻煩,不過現在已經解決了。”陳筠竹掃視了一週道:“之前我提出的關於陳氏集團的下一步發展規劃,想必都已經發放到各位手裡了吧。”
“不好意思陳總,我現在就發。”一名穿着職業裝的女人匆匆的走過來,手裡拿着幾十分資料,開始向下發放。
“一個星期前,這些東西都應該發放到各位股東手裡的,爲什麼拖到現在?”陳筠竹淡淡的問。
“陳總沒有交待清楚吧,這東西不應該是在會議開始前發嗎?”那個女人做出一幅無辜的樣子。
她是嚴代荷的助理,當之無愧的心腹,她所做出的舉動也在陳筠竹的意料之內。
“你確定,是我沒有交待清楚?”陳筠竹掃了那女人一眼:“我在公司,每說過的一句話,都會有錄音記錄下來,要不要我找出當天的錄音給你聽?”
“這……”女人傻眼了,她沒有料到陳筠竹會來這麼一下,她只得點頭道:“那……可能是我沒有記清楚,對不起陳總,我的錯。”
“知道自己錯了,那就要接受懲罰,現在去財務結算工資,你被解僱了。”陳筠竹說。
“我不同意,小川在公司跟了我這麼久,勞苦功高,不能因爲一點小過錯就被開除。”嚴代荷喝道。
“阿姨,您也說了,她是跟了您這麼久?”陳筠竹淡淡的說:“這種人,做事這麼不靠譜,公司白養了她這麼久,已經是格外開恩了。來人,請她出去。”
門一開,兩名保安走了進來,這兩名保安是新面孔,他們一左一右,客客氣氣的把那個女人帶了出去。
“站住,你們兩個是誰,我爲什麼不認識你們?”嚴代荷厲聲道。
“他們兩個,是我的手下。”雪狼笑吟吟的走了進來。
“公司的安全,一向是有公司安保部負責的,你憑什麼管這些?”嚴代荷道。
“那是以前,以前由安保部負責,但以後由我負責。我不憑什麼,就憑我是陳總花了幾千萬請來的保鏢,我對她的人身安全負責,也對她的公司負責。”雪狼笑了笑。
這傢伙總是一幅很優雅的樣子,不管在哪種場合看到他,他都是一幅優雅的形象,但如果真的發起狠來,那形象和他溫文爾雅的形象不着一點邊。
嚴代荷突然意識到,她在公司裡面已經有些被架空的感覺。她有些不敢相信,陳筠竹執掌陳氏的時間並不算很久,她的動作不可能這麼快。
但是眼前的情況,卻不由得她不相信。可笑的是她還一直認爲,陳筠竹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繼續開會。”陳筠竹道:“我已經着手成立陳氏科技,今年下半年的重點,我們將會以陳氏科技爲主,投資新能源與未來科技研發。我決定,將以重金打造陳氏科技生態園。”
“我覺得我們陳氏目前的重心,應該放在地產上。因爲這是目前最賺錢的項目。”一個禿頭經理髮話了。
“地產黃金時代已經過去,以後將會以新能源與高科技爲主。”陳筠竹毫不留情的駁回了那禿頭的話。
“陳總,陳氏集團,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禿頭冷笑一聲。
他覺得一個黃毛丫頭,在陳氏集團不可能有太多的話語權,他就是要和陳筠竹唱反調。
“丟出去。”陳筠竹只吐出這三個字。
雪狼馬上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着兩名手下,他這兩名手下一看就知道是從刀山血海里走出來的人物,身上帶着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這裡是陳氏集團,我警告你們不要亂來。”
砰……禿頭被人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嘴巴上,他警告的聲音馬上變成了類似於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兩人拖着禿頭,毫不留情的走了出去。
“陳筠竹,你憑什麼這樣胡來?你懂不懂規矩?”嚴代荷看到這一幕頓時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樣尖叫了起來。
她做好了與陳筠竹對決的準備,她覺得在公司裡面,她完全可以壓着這個丫頭打。
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陳筠竹竟然會不按常理出牌,一句不順心的,馬上就拖出去吊打一頓。
這已經不是一個層次上的撕逼了,這簡直就是人身傷害了。這和內部鬥爭的玩法根本不一樣。
“阿姨,如果你看不慣我的做法,現在可以出去。”陳筠竹淡淡一笑道:“但是,公司現在由我做主,我初掌陳氏,我的一切決定,都不允許有任何反對的聲音。”
“胡鬧,你不按照公司規定來,我將會向家族議會上投訴你,而且我是總裁臨理會的會長,我有權發起投票,剝回你的總裁身份。”嚴代荷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