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小魚望着龐元得意的嘴臉,心中着實有些打鼓。更是對於這個臨時起意的主意感到後悔起來,在林小魚的心中可不認爲身旁這個毫不猶豫爲了自己提供的一萬塊錢而改變了堅定立場的無賴能夠經得起三萬塊錢的誘惑。
若是身旁這位自己稱之爲男朋友的混蛋毫無節操的拿着錢走人,那種情景林小魚想想都覺得尷尬。
早知道就不該來。
林小魚心中咒罵一聲,愈發後悔了。
誰知,許正陽卻是連眉頭都沒動一下,似乎根本沒看到餐桌上那三疊醒目的老人頭一般,彷彿那三疊對於尋常中心階層無法拒絕的金錢沒有半分誘惑力。
“你很有錢?”
許正陽上前一步,凝視着龐元的眉心問道。
“我的錢是你無法想象的天文數字,你看什麼看?”
龐元觸及許正陽的眼眸,頓時渾身一顫,彷彿感覺到那雙漆黑的咽痛中有一縷金光閃過,他只感覺到一股冷意從腳底板升起,瞬間涌向四肢百骸。這一瞬間,龐元似乎看到了自己的那位最爲懼怕的威嚴父親。只是一個瞬息就讓龐元如墜冰窖,隨後他回過神來,就是暴怒。
他唐唐旁氏集團的少東家,未來鬆城市最有財富的上層人物竟然被一個土包子嚇住了!
“你看什麼?我是旁氏集團的少東家,你區區一個下等人也配跟我說話。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把這個土包子給我丟出去。一個要飯的而已,真以爲你別上幾個大錢穿的不倫不類就能當大仙了。”
龐元怒喝一聲,他聲音落下,西雅圖餐廳的門頓時打開,直接竄進來兩個身着黑色西裝,模樣看起來像保鏢一樣的人來。兩個保鏢聽到主子的吩咐哪裡有不遵命的道理,頓時獰笑着朝着許正陽撲了過來。
“龐元,你敢!”
林小魚俏臉上掛着怒意開口斥責,她手臂不自然的一緊,剛想催促身旁這個激怒了龐元的罪魁禍首暫時躲避一下。卻不想身旁的許正陽臉上掛着冷笑,如同小山一般一動不動。
不僅如此,許正陽反而上前一步。
“你會跳舞麼?”
許正陽問道。
這一句話問的簡直沒頭沒尾。
待話音落下,整個餐廳轟然爆笑。
不僅是西雅圖餐廳中看着好戲上演的食客們感到啼笑皆非,就連龐元也感到有些被氣樂了,大有一副殺雞用牛刀的味道。真是個蠢蛋,完全弄不清楚狀況啊。
站在一旁的林小魚心中更是有些氣惱。
這小子是傻子麼?
眼瞅着兩個凶神惡煞的保鏢過來也不知道逃走,莫非他以爲自己能夠打得過龐元的貼身保鏢不成?要知道能夠成爲貼身保鏢大多都是部隊上堪稱兵王的人物。
就算林小魚一開始都沒報有什麼期望,但心中仍是難免有些失望。
林小魚抿了抿嘴,正想開口說些什麼。誰知,林小魚還沒來得及開口,便直接長大了嘴巴,直接被眼前發生的一幕驚呆了。
因爲她看到,這兩個龐元訓練有素的保鏢大漢如同烈風一樣衝過來,眼瞅着就要像拎着小雞仔一樣把許正陽丟出去,誰知,這兩個保鏢彷彿是中了邪一般,似乎如何用力都無法接近許正陽周身一步的範圍內。而反觀許正陽,也不知如何動作,這兩個保鏢就如同是棒球一樣飛了出去。
更加讓林小魚感到吃驚的是,原本正看好戲的龐元彷彿是僵硬了一下。
隨後不知道得了哪門子失心瘋,正肆無忌憚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待到自己一絲不掛的時候,他臉上掛着如同高潮一般的享受神態,圍繞着餐廳中的柱子載歌載舞起來。
偶爾身軀如蛇般扭動,舞蹈到妙處還發出一陣陣‘哦,哦’般十分受用的呻吟聲。
噁心。
林小魚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就算是林小魚對龐元毫不熟悉,也絕對知道這個龐氏集團的二世祖根本不可能當衆做出這種失態的舉動來。
那種感覺十分詭異。
就如同是提線的木偶被操控一般,讓人脊背發涼。
“這是怎麼回事?”
林小魚有些蒙了,眼前的一切急轉直下讓她的腦筋有些轉不過彎來。
“我也不清楚,不過看起來你的這位朋友似乎精神不太好
。不過好在我圓滿的完成了任務,我想你的這位朋友日後不會再糾纏你了。”
許正陽微微一笑,神態不可置否,不過眼底的笑意卻是將他出賣的一乾二淨。
作爲眼前一切的罪魁禍首,他當然知道怎麼回事。
許正陽的視野中,圍繞着餐廳圓柱載歌載舞,大跳着鋼管舞的龐元背後,一個男子的青色虛影正盈盈的趴在龐元的脊背上正在隨着擺動而露出歡欣雀躍的表情。
兩者之間更有無數道青色的絲線相互連接,彷彿這青色影子操縱了龐元的所有動作。
而這一切,似乎所有人都沒有察覺。
這男子的影子見到許正陽的目光還伸頭露出一抹嫵媚笑意,讓許正陽渾身一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走了。”
許正陽擺擺手,打斷仍在陷入震驚中的林小魚,後者正迷糊着,輕輕的‘哦’了一聲,便跟着許正陽往外走。沒想到沒走兩步,許正陽猛地停了下來,林小魚不留神直接撞在了許正陽寬厚的脊背上。
“你幹什麼?”
林小魚怒氣衝衝的質問。
“抱歉,那是什麼?”
許正陽也不惱,而是指着西雅圖隨大廳中的頂端說道。
那是一副巨大的圖畫,太極兩儀,一支拂塵立在中央。
由於年代有些久遠,顯得斑斑駁駁。
“真是怪人,你來的時候沒注意到嗎?那可是西雅圖餐廳最出名的圖畫,據說那是一個太極拂塵。有人建議這家西雅圖餐廳的真正老闆將這拂塵抹掉,畢竟是西餐廳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可是這老闆卻頑固的很,一直沒點頭。沒想到這西雅圖餐廳卻因爲這個意外的火了起來,說起來西雅圖能夠有如今的名聲這拂塵可佔了不知道多少比重。”
林小魚瞪了許正陽一眼,搖頭解釋道。
“原來如此。”
許正陽點點頭,似乎是隨口一問般隨意。
然後他緩緩的從圖畫下方走過,而就連緊跟在他身後的林小魚也沒有發覺,那原本已經有些斑駁的圖畫在許正陽踏出正門的一刻。
登時無窮閃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