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彈了彈劍光,頓時便碎了一地,轉而消散不見,淡淡的開口說道,此時一的氣度和以前又有了很大的不同,上位者的氣勢愈加明顯,就是鬼帝在他的面前也被死死壓制着。
王風皺眉,心中不悅,“呵,爲了秩序?爲了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就要我犧牲她?不可能。”
想他最初的目的不過是將花千語救出來,二人還和以前一般生活,但是異能者的圈子是複雜的,往往沒有那麼多固定的事情,他只能向現實不斷的屈服。
於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失去花千語,而且這一次的代價是他承受不住的,誰也沒有去過空間溶洞,那裡的時間流速沒人能夠保證,要讓花千語在那裡一直呆着,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鬼帝嘆了口氣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不知你這朋友究竟是有什麼特殊,但是單單從無邊海之內怨靈的反應來看,你那朋友定是不簡單,多半是魂魄上有異於常人。”
“而且這般的狀態是不可逆的,以前是沒有被觸發,如今不知道受到了什麼刺激將這一層機制打開,但是卻沒有很好的關閉的方法,因此送她進入空間溶洞內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循循善誘的分析着,鬼帝想要極力說服王風,他方纔已經將手上所有的權利全部都交給了鬼王,此時不過就是個年邁的老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再入輪迴了。
最近他以及發現靈界對於他的束縛是越來越小了,等到全然消失的那一天就是他要進入輪迴泉的時候。
面對再一次投胎爲人,鬼帝倒是沒有什麼擔憂的,反而是帶着一絲的興奮,只不過遺憾的是,這一世的記憶將不再有,重新開始也不知道究竟是成爲普通人,還是少數的異能者。
也是因爲心態的轉變,鬼帝此時說話反倒是比鬼王更爲的親和,或者說,已然看穿了一切,不再執着這些權利的東西之後,反而能夠過的更加的肆意張狂。
再說了,也是快要離開靈界的了,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相比較鬼王的束手束腳來說,他可是全然的自由人。
王風沉默了,他不是沒有想過花千語的狀態可能會影響到其他人,但是沒有料到的是竟然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但是也不能夠僅僅因爲這樣,就要剝奪花千語在人界生存的權利。
“有什麼辦法,能將她身上吸引無邊海的特質給抹掉?”王風掙扎着說道,“是不是隻要讓她恢復成從前的樣子,就不會再對世間的秩序造成影響?”
曾經還未在靈魂上受到致命創傷的花千語就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子而已, 除了精神力強一些,幾乎滅有其他的本事,在異能者之間也是最爲弱小的。
或者說,花千語曾經就是夾在異能者和普通人中間的存在,由於她本身的實力只能如此,也滅有什麼異能者會去找她的麻煩。
異能者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爺不小,但凡是明確的表達出自
己不願意進入這個圈子,是不會有異能者沒事找事的找上門的,這也是普通人和異能者之間的協議,甚至於還有很大一部分的普通人被保護的很好,他們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異能者。
王風猜想,這一切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紅衣女鬼將花千語帶走之後使用了什麼手段,纔會導致如今的狀況。
而無邊海是個例外,本身花千語身上的異變是隱性的,但是紅衣女鬼將這種屬性給激發了出來,而後又將人放在了無邊海之內,這無疑就是縝密計劃好之後的一種行動,不可能背後沒有指使的人。
但是遺憾的是,如今紅衣女鬼已經被他親手殺了,她背後的線索也算是徹底的斷掉了。
王風面孔緊繃,暗自後悔不該下手太快,要不然的話還能順着這一條線往後查,說不定就能夠找到真正的幕後主使人。
可惜了,如今一點線索都沒有,要他從何處開始調查都不清楚,而鬼王當時的確是注意到了無邊海的異變,但是卻沒有時間來管,最終導致事情發展到瞭如今的地步。
應該說,背後的這個人心思實在是太過精密,幾乎是將一步步的都算到了極致,讓人很難找出一絲縫隙,王風不由的開始猜測究竟是誰有這般的本事。
“……前提是,你要找到癥結所在,單單沒有目的的去找是沒有效率的,等你真的找到了,說不定世界早就亂成一鍋粥了,你想想看有沒有得罪過什麼,或者是你的朋友得罪過什麼人,而且能夠熟悉你女朋友特異屬性的人應該和你們很熟纔是。”
鬼王思索了好一會兒,這纔開口說道,這件事會導致這樣的後果說起來他也是要負起一半的責任的,若不是當時的粗心大意,也不會讓事情發展成爲那麼糟糕的狀態。
王風在鬼王的意見之下努力的回憶兩人之間共同的朋友,還有平時得罪過的人。
花千語性格溫順,一般連大聲說話都是沒有的,更不用說會得罪什麼人了,那麼就是他自己無意之中得罪了誰而不自知。
但是能夠對花千語那麼瞭解的又有幾個人,再說,這些事他這個作爲男朋友的人都是不清楚的,要不是現在東窗事發,他可能還想不到自己的女朋友會有這般的本事。
越想越是煩亂,王風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放在了一個巨大的迷宮裡面,怎麼走都看不到出口。
“你好好思考一下吧,我暫時將無邊海給封了起來,你們倒是能夠在這裡多待上一段時間,等花千語穩定之後,你再來思考究竟是要如何處理也不遲。”
鬼王很是同情的上前拍了拍網費呢過的肩膀,雖然他是不大理解這種男女之間莫名的感情,但是看着對方如此的失魂落魄他也是滿心的無奈,找不出辦法來幫助對方。
一人兩鬼之後在密室裡面說的什麼沒有人知道,獨眼鬼只看到王風很是失落的走出來,像是受到了什麼沉重的打擊一般,就連自己上去主動
熱情的打招呼都沒有能夠讓對方高興起來。
頗爲不解的獨眼鬼看着王風蕭索的背影逐漸的消失在眼前,疑惑的問着剛纔從密室之內出來的鬼王,“這人是怎麼了?”平時不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怎麼纔多久不見就成這樣了。
“還不是因爲那小姑娘的事情,”鬼王擺了擺手,表示不要多管,這時候,鬼帝也從密室中出來了。
獨眼鬼見狀只得默默的閉上嘴,心裡雖然依舊在猜測,但好歹是忍住了他那張八卦的嘴巴,轉身對着鬼帝行了個禮,便乖乖的退到鬼王的身後站好。
而本來在和獨眼鬼扯皮的螃蟹怪則是一臉的茫然,完全不知道這幾個傢伙在說些什麼,原諒這隻螃蟹有的時候腦子不大好使。
離開了鬼王府邸的王風腳不沾地的跑到了花千語休息的房間,輕輕推開門就看到褚懷新正無聊的發着呆,兩手撐在桌子上託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連王風默默走到她的身後都沒有反應。
“……咳咳,她怎麼樣了?”
輕咳一聲,王風瞥了一眼內室,輕薄的簾子後面躺了個瘦弱的身影,花千語胸口緩緩起伏,看樣子睡的正香。
雖然已經是將聲音放到了最小,但還是驚嚇到了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的褚懷新。
“你……嚇死我了,進門的時候出個聲不行啊,你是嫌我活的太長是不是。”單手拍着自己胸口,褚懷新表示差點兒被嚇出心臟病來。
“我靠,我這聲音還不算明顯啊,是你自己在發呆好嘛,”王風很是無辜,一屁股在褚懷新對面落座,自顧自的拿起水壺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子的水,也好緩解一下自己方纔被鬼王打擊到的心靈。
褚懷新翻了個白眼,“反正你是嚇到我了,對了,咱們什麼時候走?我能感應到在人間佈置的結界開始減弱了,差不多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
兩人說了說了好半天,這纔是說到點子上來了,褚懷新覺得每一次和王風說話總是會不自覺的跑題。
不過這一次王風倒是沒有和快的回答,而是再一次確定了花千語還在熟睡之後,這才靠近了對方一些小聲的將從鬼王和鬼帝那裡聽來的話一句不拉的輸了出來,此時他最需要的就是一個能夠給他一些建議的人。
即使這個人是個人格分裂的傢伙也是好的,王風就是想要別人來幫助他一起分擔一些壓力,什麼世界和平什麼的,壓根就不是他心裡想要的,也不是他真正關心的。
花千語的安危纔是最爲緊要的事情。
噼裡啪啦將那些話都說了一遍之後,看着褚懷新一臉呆愣的模樣,王風就知道這傢伙也沒有比自己的承受能力好到哪裡去,於是心裡也平靜了一些,至少是比起你方纔的方寸大亂要好上了不少。
“……你等等,我換個人來和你說。”
性格溫潤的褚懷新突然伸出一隻手,隨後默默的閉上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