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愛是一種罪過,蘇韜喜歡很多女人,他也知道違背常理,但他並非濫愛,出現在他生命裡的女人都那麼優秀,他如何不動心?
蘇韜可以對天起誓,任何一個讓自己心中升起波瀾的女性,他都是因爲她們身上的某些特質所吸引。
晏靜的強勢,呂詩淼的憐惜,蔡妍的鄰家,薇拉的神秘,水君卓的溫婉……
一切只能怪造物者太過分,爲何會製造出這麼多性格迥異,卻各有千秋,讓自己深深迷戀的優秀女性。
水君卓建議出去散步消食,蘇韜就跟着她下樓,路過一個賣糖葫蘆的大爺。
蘇韜挑選一番,找了一串最大的,大爺連忙促銷道:“小兄弟,買兩串吧?我這糖葫蘆包好吃!”
蘇韜應付了一句,笑道:“給我女朋友吃的,我牙不好,不能吃太甜太酸的東西。”
付完錢之後,沿街往前走了十幾米,蘇韜見水君卓喜滋滋地吃掉了上端兩顆最大的,突然奪過來,咬了一個在嘴裡嚼了幾下,沒想象中那麼酸爽。
水君卓沒好氣地白了蘇韜一眼,道:“你不是牙不好嗎?”
蘇韜小聲道:“那是騙人的!倒不是我小氣,只是吃糖葫蘆,兩個人合力對付一串比較有意思。”
水君卓嘴裡泛着酸甜,卻傲嬌地說道:“我纔不愛和你吃同一串呢!”
蘇韜訕訕笑道:“咱倆都吻過了。你難道還嫌我髒?”
水君卓見蘇韜又吃了一顆,連忙從他手裡奪過來,忙不迭地塞了一顆放入嘴中,含糊不清地說道:“你真討厭!這是我的,誰都不準吃!”
女人真討厭一個人,絕對不會說出來。說出來的討厭,其實是反義詞。
蘇韜絲毫不以爲忤:“你儘管討厭我吧,反正我會纏着你,你怎麼也趕不走!”
水君卓突然面色一沉,輕輕地吐了口氣,道:“真希望時間可以慢點走。”
蘇韜知道水君卓想起了即將遠赴俄羅斯的工作,提議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俄羅斯?”
水君卓眼中閃過異彩,旋即重重地搖頭,認真地說道:“華夏纔是你的舞臺!”
蘇韜搖頭,自信地笑道:“錯,世界是我的舞臺!”
水君卓笑出聲,道:“但也請你先征服華夏!”
“說的有道理!”蘇韜尷尬地嘆了口氣,“你在俄羅斯安靜地等我吧。相信我很快會征服華夏,然後征服俄羅斯。”
水君卓知道蘇韜沒有在開玩笑,輕聲道:“那我等着你啊!”
言畢,她從口袋裡摸出了個小盒子,也不知揣了多久,打開之後,裡面是一枚的銀色的戒指,上面鑲嵌着一顆閃爍着光芒的寶石。
“送給你了!”水君卓沉聲道。
“有什麼意義?”蘇韜好奇地問道。
“臨別前的祝福!”水君卓並沒有告訴蘇韜,這顆鑽戒是祖母留給自己的,陪伴了自己多年,如果水老得知水君卓將戒指給了蘇韜,即使他一直認可蘇韜成爲自己的孫女婿,恐怕也會覺得心疼。
蘇韜收下了戒指,沉聲說道:“等你從俄羅斯鍍金歸來,我會給你再戴上,在此之前,我會好好保存。”
水君卓頷道:“我記住了!”
這是一個看似輕描淡寫的承諾,但他倆相信彼此,絕對不會毀約。
當兩人合力吃完糖葫蘆的時候,水君卓突然停下腳步,與蘇韜道:“關於你的事情,我和經宇大哥已經說過了。”
“說了什麼?”蘇韜故意擺出很不高興的樣子,佯作吃醋!
水君卓笑道:“我讓他不要欺負你啊!”
蘇韜更生氣了,怒道:“我像是軟柿子嗎?”
水君卓嘆氣道:“在他的眼裡,你就是個雞蛋,一碰就碎。我知道,最近這段時間生了很多事情,都與他有關,他爲了警告你,才設下那麼多難題,希望讓你知難而退。”
蘇韜沉聲道:“我只會越挫越勇,你別嚇唬我了!我會跟丫死磕到底!”
雖然蘇韜的語氣聽上去很不好,但水君卓卻不知爲何覺得特別開心。
女人都一樣,當兩個男人爲自己爭風吃醋,都會覺得心裡暗爽吧。
當然,水君卓倒也沒有那麼複雜,她只喜歡蘇韜,只是享受蘇韜吃醋時隱隱流露對自己的重視,至於秦經宇,她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
“來燕京沒多久,京味兒倒是練出來了。”水君卓沒好氣地白了蘇韜一眼,“經宇大哥對我有承諾,他不會再爲難你。”
“原因呢?”蘇韜好奇道。
“我說,等我回俄羅斯,在婚姻大事上,會考慮考慮他!”水君卓俏皮地笑道。
“你這是腳踏兩隻船啊!”蘇韜皺眉道。
“沒辦法,誰讓我心愛的人處於弱勢呢,兩年的時間,你如果比他更強,那我自然就不用想着這個約定了。”水君卓現蘇韜生氣起來也特別帥,“這也是給你一點動力!”
蘇韜嘆了口氣,無奈苦笑道:“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水君卓挽起了蘇韜的胳膊,小鳥依人地窩在他的肩上,沉聲道:“其實你知道的,即使你什麼都不是,我也會忠誠於你。”
蘇韜沒想到水君卓會說這種傻話,他無可救藥地淪陷了,“我答應你!”
半晌之後,他現自己低估了水君卓,這女人不知不覺給自己立下了一個宏偉的目標。
兩年時間,越秦經宇!
自己竟然鬼使神差、不經大腦地允下了諾言。
不過,回想着自己一路走來,從接手三味堂,到如今還算小有名氣,也不過用了大半年的時間,蘇韜也覺得自己想要更多外在的力量刺激自己。
秦經宇的確是一個值得重視的對手。
“對了,你什麼時候走?”蘇韜雖然不願,但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他補充道,“我想準備點禮物給你。”
“哦?什麼禮物?”水君卓看上去有點興奮地說道。
“嗯……暫時保密啊!”蘇韜賣關子道。
“肯定沒想到,忽悠我呢!”水君卓欣喜落空,瞪了蘇韜一眼,“你現在拿不出來的話,也就不用費心了。我明天就走!”
“明天?”蘇韜露出吃驚之色,他也終於明白爲何水君卓如此急切地想找到自己。
原來,伊人明天即將遠行!
如果自己去和劉建偉、夏禹鬼混,沒有見到水君卓臨別一面,那將是多麼大的損失。
“這場離別的儀式,感覺不錯,吃了你下的麪條,還有半串糖葫蘆。”水君卓微笑道:“千萬別哭,祝我旅途順利吧!”
她雖然嘴角翹起了弧度,但淚水盈眶,在眼角兜兜轉轉。
蘇韜始終難以接受這個答案,搖頭不停地重複道:“太倉促了!太倉促了!”
水君卓勾掉了眼角的淚,還是竭力保持着笑容,道:“爲了得到某些東西,那就得付出代價!”
兩人不再多言,陷入沉默。
突然一輛黑色的轎車,從路邊駛出,緩緩地停在前方不遠處。
水君卓突然停下,衝蘇韜甜甜地笑道:“好了,我得走了!還有,不需要你送我離開,明天我會搭乘特殊的航班離開。”
蘇韜彷彿沒聽清她在說什麼,還在思考,究竟是爲了什麼,水君卓纔會如此匆匆離開。
水君卓見蘇韜跟失了魂魄一般,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腦門,然後踮起腳尖,蜻蜓點水般在他的脣上掠過。
蘇韜彷彿在夢中,水君卓已經如同翩然欺侮的蝴蝶,距離自己十幾米外。
水君卓已經繞到車的背面,只露出一張俏臉,“等我到了俄羅斯,安定下來之後,會將聯繫方式和地址給你,再見!”
蘇韜猛地擡起頭,想拼命地怒吼,“別去俄羅斯,我養你一輩子!”
但不知爲何,話到嘴邊,又滾回了腹中。
如果水君卓是普通的女子,他可以這麼說。如今,他只有努力奮進,讓自己不斷地靠近她。
蘇韜現自己,還是太弱小了,無法做到隨心所欲而活。
轎車的後排窗戶緩緩打開,水君卓露出她的笑臉,直到無法看清蘇韜,水君卓突然用手捂住嘴巴,無聲啜泣,淚水從眼角滾落,漫過手指,滴滴答答落在腿上,不一會兒就潤溼了大片。
水君卓跟自己的父親達成了交易,無論蘇韜遇到何等麻煩,水家都會傾盡所有助他三次。
而作爲代價,她此刻就得動身前往俄羅斯任職。
父母雖然礙於老爺子的情面,不過分干涉蘇韜與自己的相處,但他們也用一些行爲來暗示自己,蘇韜仍需要考驗。
坐在後排的是一位優雅的女人,她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但充滿了磁性。
“是一個挺帥的小夥子!”女人望着女兒情緒稍微穩定了些許,微笑着說道,“年輕的時候,我也喜歡這樣的帥小夥。不過,等你到了媽媽這個年齡,就知道男人長相併不是唯一的擇偶標準。你是水家的千金,雖然我不明白老爺子如何重視他,但想當咱們水家的姑爺,必須要經歷很多考驗。”
水君卓從媽媽的手中接過紙巾,擦拭掉眼淚,低聲說道:“媽,你別說了!請允許我任性一下,我這輩子非他不嫁!”
水母無奈搖頭苦笑道:“這世界上沒有拗得過子女的父母。你先去俄羅斯吧,如果距離和時間都無法成爲障礙,我會做你爸的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