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瓜!”安昕坐到番瓜身旁去,小聲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番瓜擡頭來看了一眼安昕,然後就又繼續安靜的吃飯。
可就是那一眼,安昕發現番瓜的眸子裡噙着複雜的淚花。
“到底怎麼了?”安昕有點急了,難道是夏偉留下了什麼後遺症。
番瓜哽咽着,好像無法開口,一開口就會忍不住淚流。
安昕看着憋屈極了,起身到夏偉的病牀前,檢查他的四肢,是不是還完好。
他正在用手吃飯,顯然兩隻手沒問題。
“夏偉,你的腳能動嗎?”安昕過去把他蓋在腿上的被子掀開,然後輕敲他的雙腿。
“能動啊,怎麼了?”夏偉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幹嘛突然來檢查他的雙腿。
“能動!沒問題啊!”安昕看了看他的雙腿活動自如,除了有些淤青外,腿上並沒有傷口。
夏偉傷的是頭部,可是他現在說話如常,並沒有哪裡有問題啊!
“怎麼了?”夏偉看向安昕。
“你昨晚醒過來,醫生怎麼說的?有沒有哪裡會留下後遺症什麼的?”安昕問。
“沒有啊!醫生說一切都還好。”夏偉一邊吃着粥,一邊疑惑地看着安昕。
既然沒有問題,爲什麼番瓜會那麼委屈苦哈哈的模樣?
難不成夏偉是以後不能人道了?
這個想法一生,安昕頓覺自己腦子不正常,怎麼會突然產生這麼個想法。
待夏偉吃完飯後,蘇佩慈便把碗筷收了過來,準備和茶几上的碗筷一起拿去洗。
“不用了,我們來吧!”在這裡,蘇佩慈算是長輩,她們怎麼能讓長輩來做。
蘇佩慈覺得特別不好意思,對安昕說道:“你中午不用來送飯了,我讓家裡的傭人過來送。太麻煩了,你和番瓜,就回去休息吧!”
“沒事的,一點也不麻煩,反正番瓜她留在這裡,我必須得給她送飯來的。”安昕笑着說道。
“番瓜她應該不會留在這裡吧!”身後,夏偉突然說道。
“我正好有事,就不留在這裡了!”番瓜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安昕,便走了出去。
番瓜就這麼走了?
安昕微微怔了怔,看向蘇佩慈:“他們怎麼了?”
蘇佩慈一臉的爲難:“天意弄人啊!”
“天意弄人?”安昕擰眉,還扯到天意去了,什麼意思?
安昕把碗筷和保溫飯盒全都裝進一個大袋子裡面,跟夏偉和蘇佩慈打了聲招呼便去追番瓜了。
番瓜正在車裡面等着安昕。
安昕把東西往車後箱一放,便讓司機開車。
“你今天怎麼坐這防彈車出來了?”番瓜問道。
“林慕琛非要讓我坐防彈車出來,我也沒辦法。”安昕無奈地嘆道。
“你和夏偉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安昕看着番瓜一出來,便又恢復了常態,似是不糾結了。
“沒事。”番瓜把車窗摁開,讓外面的涼風吹了進來。
風吹起她長長的發,帶着絲絲香
味,安昕覺得番瓜現在越來越女性化了。
有時安昕在想,番瓜現在是變性人,如果夏偉真的不喜歡番瓜,那還會不會有男人接受番瓜。
一到這裡,安昕心裡就特別的難受。
“有什麼你就說出來,這樣悶在心裡面,以爲我看不出來。”安昕握着番瓜的手,卻發現她的手很是冰涼。
番瓜轉過頭來,風吹亂她的發,擋住了她的臉。
“你知道嗎?我和夏偉原來是親兄弟。”番瓜略帶嘶啞的聲音說道。
“親兄弟?”安昕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意思?你們怎麼可能是親兄弟?”
“原來當初蘇格特派人去找他的兒子,夏偉當時是頂着我的名義去認親的。”番瓜說道。
“什麼!”安昕懵了,難道番瓜是蘇格特與那個女人所生的兒子。
和夏偉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夏偉當初十分地恨他的親生父母,也恨那個女人,但是卻唯獨不恨同父異母的弟弟番瓜,而且一直也對番瓜很好。
這更加說明夏偉與番瓜的感情很深,不會因爲長輩們的過錯而怨恨對方。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夏偉與番瓜是絕不可能了。
“是夏偉說的嗎?”安昕問番瓜。
番瓜點頭:“昨晚他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他可能也是怕萬一以後沒有機會說了,這件事就成了永遠的迷。”
安昕看着番瓜臉上那低鬱的表情,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回到藍溫金宮後,番瓜也直接回房了。
當天下午,夏紫回來了。
她本來是直接回夏家的,聽安昕在電話裡面說了番瓜的事後,就趕來了藍溫金宮。
而羅真也在從機場趕回來的路上。
“番瓜這樣子,看來是真的對夏偉動心了。”夏紫和安昕在樓下花園裡面散步,看向二樓窗臺上那個倚廊而站,十分陰鬱的番瓜,不由嘆道。
“是啊,早知道我就不搓合他們了,現在害得番瓜都不自禁地深陷了。”安昕有些自責。
她知道,番瓜是最近纔對夏偉有情的,以前她一直把夏偉當她的大哥。
而且以前他們都是男人,後來番瓜換了性,也並沒有把自己真當女人。
是安昕請來心理醫生引導番瓜,才讓番瓜漸漸地把自己當成了女性,慢慢地去接受異性的感情。
“那個夏偉也是,既然知道真相,爲什麼不早說。”夏紫恨得牙癢癢。
“或許他也不想說出來吧!”不知爲何,安昕還是覺得夏偉對番瓜是有另一種感情的。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關係很親密自然不用說。
當初番瓜變性後,他只是責怪了安昕一通,而且從那以後,夏偉對番瓜便不像以前那樣,把他當小弟一樣使喚。
或許在夏偉的潛意識裡,這麼多年的相互依賴早就生出了一種說不清楚的感情,在番瓜變成女性後,他才驚覺那是屬於男女之間的感情。
“這個可不是他想不想說出來,就能改變的。現在怎麼辦?她好不容易讓自己以女
人的心理生活下去了,可是夏偉這裡卻,他不會是用這個藉口來拒絕番瓜吧!”夏紫猜想道。
“不會吧!”安昕還是覺得夏偉是喜歡番瓜的,藉口這一說不太可能吧!
“還真有可能,你想他們兩個感情本來就好了,他如果知道番瓜對他有意思了,他不知道如何拒絕,便編了這麼個理由。”夏紫越發覺得夏偉是騙人的。
但安昕卻不這麼覺得,夏偉當初能說自己是蘇格特與那個女人的兒子,定是知道些什麼。
或許當時蘇格特與那個女人的人就是順着線索,纔到Z國找兒子。
而當時番瓜與安昕在D國,留在Z國的夏偉就藉機拿出了什麼證據證明他就是他們要找的兒子。
而來到Z國後,親子鑑定定是隻做了蘇格特與夏偉的。
安昕看了眼在二樓窗臺發呆的番瓜,很是心疼。
“夏紫,要不你在這裡看着番瓜,我去醫院找夏偉問個清楚。”安昕說道。
“好,你去吧!我看着她!”夏紫說着,便準備上樓去。
“辛苦你了,一回來就讓你閒不着。”安昕笑道。
“我們兩個還用得着這麼客氣嘛!”
安昕去醫院的時候,蘇佩慈並不在。
“蘇夫人呢?”安昕買了水果和鮮花來的,把水果往桌上一放,拉了把椅子坐在夏偉的病牀旁邊。
“你來是想問番瓜的事吧?”夏偉看着安昕。
安昕點頭:“是的,我想知道你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你到底是感覺到番瓜對你有了男女之情後,編的個謊言來拒絕她,還是另有目的。”
“你覺得我和番瓜之間,用得着編謊言來拒絕他嗎?”夏偉濃眉微微擰着,俊朗的臉上染着絲絲苦澀之意。
“這個我怎麼會清楚。”安昕攤了攤手。
“當初知道他爲你而變了性時,我其實很是震憾。以爲他是愛上了你,纔會那麼不惜一切的爲你付出。不知爲何,我的心裡就酸酸的,特別不舒服。”
“直到後來,你一心要撮合我們,而我和番瓜在一起也確實能生出那種令人暖暖的異樣情感時,我才意識到,以前那個賊眉鼠眼的番瓜,其實早就住在我的心裡面了。或許我以前就對番瓜有感情,只不過那時是同性戀。”夏偉說道。
“可是我們再有感情又能怎麼樣,我們是親兄弟的事實,讓我們兩個這一輩子不管是同性,還是異性,都不能在一起。”夏偉說到這裡時,安昕從他的黑眸中清楚地看見了似淚水一般晶瑩的東西。
“你確定番瓜真的是蘇格特與那個女人的孩子嗎?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這個時候,安昕只希望夏偉與番瓜不要是親兄弟。
這樣他們兩個纔有希望,才能倖幸福福的在一起。
“他們派的人當初來找的就是當年的孤兒番瓜。向我打聽住在那座院子裡的人時,根據他們說的年齡,還有胎記,我便知道他們說的是番瓜。我便冒充了番瓜,說我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孩子。”夏偉說道。
“那當時你是不是就知道尋找你的人是蘇格特他們?”安昕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