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昕心情極爲不好,冷冷地甩了一句:“問你的傭人去!”
然後便抱着孩子上樓去了。
林慕琛本就暴燥易怒,而此刻小女人生氣的臉,更加令他不想輕易放過那個傭人。
林慕琛和喬管家趕到廚房時,傭人正一邊哭着,一邊跪着擦地板上的油。
她也不知道剛剛怎麼回事,腦子暈暈沉沉的,連一小壺油都拿不穩。
不過當小米兒摔倒時,她的腦子才猛地清醒過來,就好像中邪了一般。
一來到廚房,見到地上還未來得及完全擦乾淨的油漬,聰明的林慕琛立刻明白過來小米兒爲何會摔倒。
擡腿,不留情面的一腳踹向那個跪地擦地的傭人。
力道很大,傭人的身體猛地一偏,倒在地上,肩膀撞擊地面,痛得她緊皺着一張臉,但卻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
“把她扔進樹林裡去!”林慕琛十分惱火,命令身後跟着來的喬管家。
喬管家點頭,便命兩個保鏢把地上眼淚巴巴的傭人拉了出去。
這位傭人在林家幹了很多年,自是知道自家少爺的脾性,所以她更加不敢發出聲音求饒。
處置了這個始作俑者,林慕琛仍然怒火未消。
轉身對喬管家狠狠訓斥道:“你是不是輕閒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居然能讓孩子在家裡發生這樣的事情!”
喬管家低着頭,他無話可辯,他剛剛也聽見小米兒大哭的聲音,想必孩子不僅被摔痛了,還被嚇倒了!
“少爺,我們還是先上去看看小米兒傷得重不重吧!”喬管家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林慕琛陰沉着一張俊臉,周身都是一種要殺人的氣息,懾得在場的傭人和保鏢都不禁直冒冷汗。
幸好小米兒只是額頭腫了,身上其它地方並無大礙。
小米兒哭累了,便也睡着了。
安昕把小米兒放到牀上,替她蓋好被子,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別難過了,不會再有下次了!”林慕琛看着小女人一臉自責的樣子,心疼極了!
安昕走出去,突然撲進林慕琛的懷裡。
她緊緊地摟着他的腰,臉貼着他的胸膛,感覺此刻他有力而節奏的心跳纔是唯一可以緩解她心情煩燥的良藥。
“怎麼了?”林慕琛伸手抱住小女人的肩膀,感覺她的情緒有些異樣。
安昕並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這樣子抱着。
不知道爲何,剛剛小米兒摔傷,安昕的心痛得幾乎流血。
特別是在接電話時,突聽小米兒大哭的聲音,她的心猛地一揪,仿似有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把她的心臟給提了起來,要剝走。
過了很久,安昕才弱弱地開口:“慕琛,我們可不可以一直把小米兒留在身邊?”
聞言,林慕琛高大的身形微微一震,這個小米兒,的確挺討人喜。
可是,小女人對小米兒的喜愛,好像超出了他的想象。
“好,交給我!”林慕琛並沒有多說,他只想滿足小女人的想法。
安昕陪着林慕琛一起回到書房時,
才猛地想起之前那個看起來有些可憐的傭人。
“對了,那個傭人也是無意的,你沒把她怎麼樣吧?”安昕坐在男人的身旁,頭靠着他堅實的肩膀上。
“扔樹林裡去了!”林慕琛淡淡地說道,似是那個傭人在他的眼裡,不過是螻蟻。
安昕臉色大變:“這怎麼行,樹林裡你不是養了那麼多大型犬,萬一傷到她怎麼辦?”
林慕琛並不以爲然:“讓她嚐嚐厲害正好長長記性!”
“不行啊!”安昕連忙跑出去找到喬管家,帶她一起去樹林裡把傭人接回來。
所幸,這個傭人並沒有被大型犬所攻擊。
安昕找到傭人時,她的臉色極度的蒼白,眼神都有些渙散。
她俯身,扶起傭人,臉帶愧疚:“對不起,之前是我一時情緒激動,連累你,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傭人蒼白的臉,在看到安昕過來扶她的時候,微微地顫了顫。
她以爲自己一定死定了,剛剛她一個人在這茂密的樹林裡,任何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會令她心驚膽顫。
她既怕這林子裡少爺養的大型犬,又怕有什麼別的看不見的東西。
她只能蹲在被扔進來的地方,一動也不敢動。她以爲自己一定會死在這裡,但沒想到,居然會有人來找她。
見她不說話,安昕心就更愧了:“對不起,我們現在就帶你回去!”
突然,傭人伸出顫抖的手一把抓住安昕的手腕。
緊緊地,似是害怕她會突然把手抽回去,害怕她會突然帶着人離開這裡,又留下自己一個人。
“沒事了,我們回去!”安昕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眸中愧色更甚。
“安小姐,對不起,之前我真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腦子一直昏沉沉的纔會連油壺也拿不穩,害得小米兒摔倒!”傭人似是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勁地向安昕解釋,不想一個人再留在這裡。
安昕眉心蹙了起來,抱住這個被嚇得只剩下求生本能的傭人:“是我對不起你,我們一起回去!”
走出樹林後,安昕才發現這樹林面積還真心不小,不過好在每隔一段距離都有攝像頭,而且樹林外圍都設有高高的圍牆和電網,不然很容易被賊人借道穿入。
而她們前腳剛離開,在他們所有人的視線和攝像頭都看不見的地方,幽幽地出現一個人。
因爲沒有料想到安昕居然會親自跑來把受她連累的傭人接回去,陰冷的臉上,涌起一抹失落。
回來的路上,安昕一直緊緊地握着傭人的手,很想用自己來溫暖這位受驚過度的傭人。
這位傭人三十幾歲,名叫甘惠。
回到別墅,安昕把甘惠送回她住的房間,讓她先休息幾天,家裡的活交給別的傭人去幹。
然後又跑到廚房親自給甘惠熱了牛奶,煮了牛肉麪,端過去。
甘惠很是感動,顫抖着雙手接過麪碗。
安昕卻很是抱歉的說道:“下午,真的對不起,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我們大家同住一個屋檐下就是一家人。”
“安小姐,
你人……真好!”甘惠感動得淚流滿面。
安昕愧疚的笑了笑:“你吃完麪,就好好睡一覺吧!今天的事情,真的對不起,我當時只是一時着急,忽略了你的感受。”
聞言,甘惠把面放在牀邊的櫃子上,又一把握住了安昕的手,已經恢復血色的臉皺了皺:“安小姐,當時,真的很奇怪的,我真的不是一時手滑,而是在那之前,腦子特別的昏沉。你要相信我,我覺得特別不對勁!”
安昕點頭:“我相信你,你好好休息。”
其實安昕並沒有當真,她理解此時甘惠的心情,或許當時甘惠只是一時身體不適,或其它的原因。
回到大客廳,林慕琛招手讓她過來休息一會兒。
剛剛見小女人一直忙來忙去的,還親自爲那個女傭下廚煮麪。就連他都從來還沒有享受過她的廚藝,心裡生起一抹小小的不滿。
但見小女人一幅累了的樣子,並不打算再折磨她。
便摟過她的細腰,溫聲提醒道:“你這般心軟,小心吃大虧!”
“什麼心軟?”安昕並不覺得自己把甘惠解救回來是因爲心軟:“她本就沒犯什麼錯,沒必要受那麼重的懲罰。而且,她也不是故意的。”
“好,那以後家中再有人做錯事,都交由你來處罰,可好?”林慕琛叉起茶几上的水果,體貼的喂到小女人的脣邊。
安昕依靠在他結實的懷裡,臉上揚起笑意:“你說的可當真?”
“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林慕琛性感的脣角勾了勾,低頭看着她吃水果的樣子,也真心可愛得緊!
沒想到,第二天,米慕爾竟然就跑來把小米兒給接走了。
雖然米慕爾表面上沒有說什麼,還一個勁地感激安昕,但安昕心裡卻特別的不舒服,她總覺得米慕爾一定是心疼自己的女兒受傷,所以纔會不顧她自己的處境,也非要把小米兒接走。
小米兒一離開,安昕的心就如同空了,生活變得單調得不能再單調。
安昕又回到後勤部去上班,每天除了上班,下班,回家,造人,她的心境一點樂趣也沒有了。
林慕琛自然看在眼裡,爲了讓小女人再次變得有活力起來,他開始行動了。
婚期將近,婚事緊鑼密鼓地安排着,安昕也變得忙了起來。
某大師親自爲安昕量身定製的婚紗終於做好,安昕正在家裡試穿,卻突然看到娛樂新聞播出,米慕爾未婚生子得到媒體證實,就連小米兒也被拍到。
當她看到這條新聞時,整個人心情頓時變不好了!
不過更讓她吃驚的是,米慕爾將面臨的大額違約金,媒體公佈,粗算大概有七千萬。
這麼大一筆錢,米慕爾不過剛紅沒多久,能有這麼多的積蓄來賠償嗎?
林慕琛下班的時候,心情很不錯,因爲他知道爲小女人定製的婚紗終於到了,他很想一睹小女人穿婚紗時的樣子。
來到臥室,卻見鑲滿寶石的白色婚紗被她扔在牀上,而她人,卻根本不在房裡。
叫來喬管家,一問,才知道小女人又跑去找米慕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