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琛站在安昕的面前,並沒有說話。
但他身旁的蘇佩慈,卻換了一幅嘴臉,語帶哀求地對安昕說道:“安昕,你可不可以救救我的女兒?”
安昕扯脣一笑,果然如她所料,她一來藍溫金宮,這個蘇佩慈就會提前計劃了。
安昕十分友善地點了點頭,並用脣形對身後羅真說道:你幫我告訴她,我願意幫她救她的女兒。
羅真轉達了安昕的話後,蘇佩慈的眸中快速地閃過一抹狡黠。
她看向林慕琛,說道:“琛兒,安昕已經答應,只要我們一路上保護好她,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安昕聽她這話,就已經猜出了個七七八八。
想必綁匪突然打來電話,說願意放了米慕爾。但是前提是要用安昕去換。
但是安昕還是有些想不明白,蘇佩慈到底是用的什麼說辭讓大家認爲,綁匪說讓她去換,還很順理成章。
這時,羅真便問出了安昕的疑惑。
“夫人,是否可以告知,爲什麼安昕可以救您的女兒?”羅真語氣很是淡然,但是心裡討厭極了眼前這個壞透了的蘇佩慈。
蘇佩慈看了一眼羅真,說道:“對方是上次恐襲分子,因爲安昕突然出現,害得當時他們的計劃失敗,還導致了當時那個拿相機的人最後丟了性命。所以他們這幾天想要報復安昕,卻苦於一直沒有機會。所以纔會提出這個要求,用安昕來交換米慕爾。”
“哦,原來是這樣!”羅真眸中生出一種厭惡到至及的光芒,這個蘇佩慈還真說得出口。
先不說她這些話都有可能是編的,就光憑她這個人的自私與殘忍,完全不顧現在還坐在輪椅上的安昕的死活,就特別的可恨。
安昕很是淡然的答應下來。
事不宜遲,安昕並沒有機會與康洛他們聯絡。
但是她有信心,這一次就直接揭開米慕爾與蘇佩慈的真面目。
林慕琛並沒有反對,因爲他覺得自己有萬全的把握,把米慕爾救出來的同時,並把對方一網打盡。
必竟米慕爾被抓走了二十幾天,這麼長的時間裡面,他一點兒也找不到他們的痕跡。
現在對方要求交換人質,林慕琛自然是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準備了人手,林慕琛決定親自前往。
安昕的腿腳有些不方便,需要坐輪椅。
所以她上車後,輪椅也放在了後備箱裡面。
她並沒有與林慕琛同坐一輛車,而是與羅真一起。
林慕琛與蘇佩慈同坐一輛。
但是爲了防備安昕打電話通知她的朋友,蘇佩慈特意讓安排了一個她的人與他們同坐一輛車。
安昕並沒有打算要打電話叫人,她不想讓大家爲她擔心。
羅真與安昕一起坐在車後座,在要下車的時候,他說道:“一切小心!”
安昕點了點頭,用口形說道:你也要多加小心!
把安昕抱到輪椅上時,羅真便離開了,他要去隱藏在暗處的皇家軍的身邊。
她不能讓安昕受到任何的危險。
因爲林慕琛的身份,他並沒有親自去與綁匪交換人質,而是在約定的地方外圍等着。
推安昕去見綁匪的人是蘇佩慈,與林慕琛突然增派過來的幾個皇家軍。
其實這周邊早就在接到綁匪的電話時,林慕琛就已經派了皇家軍潛伏在暗處,等的就是到時一網打盡。
而安昕,雖然不懂現在的林慕琛,卻還是知道他這個人,向來聰明絕頂,是絕不可能再留機會給那些人再來做惡的。
所以這一次,他定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等他們自投羅網。
只是還有一點,那就是蘇佩慈的心機。
安昕覺得,她應該也料到了林慕琛佈下的局,所以斷不會那麼容易露餡。
而蘇佩慈的目的,應該就是讓她成功地落在綁匪的手裡,要麼就是讓她死。
不管是哪種目的,蘇佩慈都有極大的把握纔會如此冒險。
蘇佩慈爲了表現出對安昕的感激,親自替她推着輪椅。
這裡是小道,路有些不平,蘇佩慈卻很小心地推着,儘量地減少顛簸。
來到約定的地方,這是一塊極大的空地,周邊都是茂密的樹草。西南方有一條小道,通往一條不小的河。
耳邊能聽到河水的聲音。
等了很久,才傳來腳步聲,是河流那邊走過來的。
終於出現了,安昕覺得一定是綁匪自己過來的,絕對不可能帶上米慕爾。
等他們出現後,安昕的猜測全對。
米慕爾並沒有被他們帶過來,而且所有人全都戴着黑色的口罩,長長的鴨舌帽。
想必是不想讓人認出來。
安昕內心諷笑,就算他們沒有被人認出來,事成之後,也是會被蘇佩慈滅口的。
也有可能,這些綁匪都是蘇佩慈收買的必死之人,收了高昂的佣金,抱着必死的心來的。
見綁匪已來,卻不見自己的女兒,蘇佩慈鬆開了輪椅的推手,走到前面去質問對方:“我女兒呢?不是說好的交換人質嗎?爲什麼不見我女兒?”
“想見你的女兒,就把這個女人交出來。”對面綁匪中站在最前的男人指了指坐在輪椅上的安昕,對蘇佩慈說道。
蘇佩慈當即不願意:“不行,我必須得先看見我的女兒。”
安昕心裡暗笑,這演戲也演得太逼真了。
恐怕此時蘇佩慈心裡是巴不得她立即就被綁匪帶走。
“只要我們帶走了她,就會放你女兒的。”綁匪的頭目說道。
“不行!”蘇佩慈仍然不同意。
這樣一來一去的,安昕都有些失了耐心了,還要這麼扯多久。
別裝了,早點被帶走,早完事。
安昕自己滑動着輪椅上的輪子,來到蘇佩慈的身邊,輕輕地扯了扯她的衣角。
把手機上輸的幾個字給她看:讓我去換你的女兒。
蘇佩慈陰測測地笑了笑,然後擡眸,對上綁匪頭目。
“那我要怎麼相信你,你會在把她帶走後就會把我的女兒放了?”蘇佩慈問。
安昕聽着蘇佩慈這般演戲,覺得特別的噁心。
“說了會放自然會放。你要是再猶豫不定,我們就不要這個女人了,直接把你的女兒先奸後殺。”綁匪頭目眸光變得兇惡起來。
此話仿似嚇到了蘇佩慈,她微一遲疑,便把安昕推了過去。
“那你們把她帶走吧!希望你們可以講信用,把我的女兒放出來。”蘇佩慈裝出一副很是爲難和擔心的樣子。
“放心,一個小時後,你就會看見你的女兒的。”
安昕的輪椅被對方推着,從他們之前來的那條路退去。
因爲還要找到米慕爾的所在,所以埋伏在附近的皇家軍並沒有出現。
小道很是顛簸,綁匪也沒有什麼耐心,速度極快,也絲毫不管安昕的感受。
其實安昕坐在輪椅上經過這樣子的顛簸很是不舒服,但她一直隱忍着。
這條道路是進山的路,因爲安昕坐着輪椅,推行不方便。
於是,推輪椅的綁匪就直接把安昕扛了起來。
安昕因爲前段時間受傷嚴重,失血過多,暴瘦得連八十斤也沒有。
所以扛安昕的綁匪走起路來絲毫不受阻,跟着前面的人一起往他們之前住的地方去。
走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才終於看到樹林的深處有一片臨時搭建的小木屋。
看來他們這段時間就躲在這山林裡面,怪不得林慕琛的人怎麼也找不到。
安昕被人放了下來,因爲沒有輪椅,安昕便坐在一旁的斷樹上。
安昕想要拿出自己的手機,卻發現剛剛還裝在兜裡的手機不見了。
“不用找,你的手機在這裡!”這時,那個找她的男人正拿着安昕的手機。
安昕淡然一笑,並沒有絲毫的害怕。
她找手機,也並不是要向外面的人打電話尋求幫助,在這樣的山裡面,多半是沒有信號的。
她不過是想用手機輸字和這些人交流。
手機既然被搶,安昕只好用口形搭着手勢來表達她此時的意思。
她說道:我可以見見米慕爾嗎?
這羣綁匪半天才聽懂,把她帶了進去。
小木屋裡面,米慕爾被塞着嘴,綁坐在一張木凳上面。
見到安昕,微微地有些訝異。
綁匪走過去,把米慕爾嘴裡塞的東西取了。然後替她鬆綁。
“你殘廢了?”米慕爾雖從蘇佩慈那裡得知安昕在那次爆炸中傷得極重,本來是要死掉的,卻僥倖活了下來。
不過現在看着她連進來也得靠別人扛進來,站也無法站立,只能就地坐在一旁堆積的木柴上。
米慕爾是興奮的,看着安昕的慘樣,她特別幸災樂禍。
安昕抿着脣,對着米慕爾微微笑了笑。
然後從一旁堆積的木柴上扯下一小段細枝,在地上寫了幾個字:你現在可以走了。
米慕爾見她在那裡寫字不說話,覺得有些好奇,問道:“你幹嘛不說話?”
“她現在是個啞巴了!”替米慕爾鬆綁的人說道。
“啞巴?真的嗎!”米慕爾興奮地差一點跳起來。
爲了預防萬一,所以米慕爾剛剛一直是以被捆的方式困在這間木屋裡面。
現在安昕來了,而且只有她一人,所以米慕爾也放心地準備要下山了。
把這裡就交給安昕與她們僱來的人。
她們提前有說明,只要安昕一上來,這些人就要對儘可能地折磨安昕致死。
米慕爾看了看屋子裡的人,一共有八個,相信一人一次,就足夠讓安昕被折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