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日式溫泉酒店走廊裡。
男人身披一件黑色低奢的大衣,高大挺拔,偉岸修長,邁着沉而穩健的步伐,倏然,氣勢懾人的停在了一間房間的門口處。
待按下門鈴後不久,房門,被打開。
厲澤熙並不知道這麼晚了,還有誰會來按門鈴。
可驚覺門口的人不是別人,竟是厲天爵。
身形猛然一震,驚,“三叔?”
對上厲天爵冰冷沒有溫度的瞳仁的一瞬,厲澤熙的目光掠過一抹虛色,不自然的迴避。
厲天爵冷冷的“恩”了一聲,就越過厲澤熙,直接進入了房間內。
他未動聲色,可身形周圍,卻似有似無的瀰漫着一股陰鬱森然的寒意。
在沙發上坐下,雙腿交疊,姿態如君臨王降一般。
房間裡,靜的可怕。
厲澤熙關上房門,就那麼穿着睡衣站在原地,打量着冷而不語坐在沙發上,遠遠的落在某一個點上。
氣氛,壓抑的令人難以呼吸。
“三叔這麼晚來有什麼事麼”
俊美迷人的桃花眸噙着複雜的神色,倏然,厲澤熙打破房內寂靜,開口問。
聞聲,緩緩的,厲天爵側過頭,用冷而無絲毫感情的深邃眸光,打量了厲澤熙片刻。
冷冷淡淡指了指牀,“別站那,你有傷在身,去躺着。”
怔了怔,厲澤熙沒說話,按着厲天爵說的,躺上了牀。
蓋着被子,倚靠在牀頭,厲澤熙沒說話,只是在與厲天爵對視。
望着他那雙銳利而暗芒森然的黑眸,恍若要將他看穿一般,厲澤熙的心跳,在不知不覺中開始加快。
哪怕不說話,他都覺得,心跳如雷。
因爲,他似乎明白厲天爵是爲什麼而來。
窗外,雪在飄。
北海道天寒地凍的,實在寒冷刺骨的瘮人,哪怕在酒店裡開着中央空調,依舊還是能感覺到一絲冷意。
厲天爵和厲澤熙就這麼對視着。
誰都沒開口。
直到
一聲低沉森冷的話音,冷不丁響起,嚇得厲澤熙微微一震。
“澤熙。”
“三叔?”
“你覺得,平日裡三叔對你如何。”
冷沉的聲,一字一句,似在重擊厲澤熙的心。
對於厲天爵,整個厲家,無疑,他是最喜歡這個三叔的。
雖然,三叔和自己的父親、二叔並非親兄弟,年紀,也相差了一些,可從小,除了自己父母,最疼愛他的便是厲天爵。
哪怕厲天爵看着冷麪心寒,可逢年過節,只要他一在,必定會給他禮物,同樣是小輩,厲澤雅,卻從未有過。
在自己被理學院錄取,卻遭到厲家反對和家裡鬧得不可開交之時,只有一個人幫他說話,就是三叔。
哪怕最後,他還是上了金融學院,可暗地裡資助他,支持他繼續夢想的,也只有厲天爵。
“三叔對我很好,真的,很好。”
“嗯。”厲天爵,只是沉沉應了聲,隨即,又冷不丁問,“那澤熙覺得,你三嬸怎麼樣?”
“三三嬸?”
“嗯。”
“三嬸她很好。”
“覺得她漂亮麼?”
“自然,三叔看上的娶了的妻子,又豈會差呢?”
“所以,你喜歡她。”不是反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話落瞬間,厲天爵眸色深重,陰鬱而幽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