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告訴你想要知道的。”男人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靜，也對喬楠感受到的迷茫可以忽略。
顧成澤知道喬楠這一會兒會很是失望，她所期望的答案，在真實的答案面前顯得無處可以遁逃。
“好，我聽着，你繼續。”即便是殘忍的真相，喬楠覺得自己一樣是有勇氣聽下去。
“當年你和羅晉城是情侶，而羅晉城又是我父親的第二個老婆羅晉月最寶貝的弟弟，因爲逝去的母親的緣故，我和羅晉月的關係處的非常惡劣。”
顧成澤繼續提點着，只要喬楠掌握蛛絲馬跡就知道他當時是爲了什麼靠近她。
並且只要喬楠不說停下，他就會繼續說下去，把喬楠期待了很久的答案全都告訴她。
“從羅晉月進顧家門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的鬥法就沒有停過，羅晉月位移的軟肋就是她的弟弟羅晉城，而當時的羅晉城卻爲你而着迷，換句話說羅晉城的軟肋是你，而他對你的珍視，卻引起了羅晉月的強烈不滿……”
顧成澤的說話方式很坦白，他的每一個要爆發感情的點也都是那般的自然，像是一切都應該順理成章。
所以再見到羅晉城時候，他就想到了要接近自己爲目的，可是喬楠仔細搜索十年前的記憶，依然找不到當初的顧成澤是怎樣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裡的。
並且腦中關於顧成澤的那段記憶也像是被人全都盜走了一般，根本就記不起來，她能夠記得的不過是和羅晉城的那段短暫悲傷地戀情。
甚至以爲自己的車禍就是因爲羅晉城的不告而別纔有的，這個男人總是棄她於不顧,就算是後來回來說要對自己負責任，依舊改變不了自己對他的看法。
所以等羅晉城再出現的時候，自己才能夠那樣的嘲弄他，可以那樣用力的報復還擊他，一切只是因爲不愛了。
顧成澤繼續開口：“當我知道這其中的關係之後，就去調查你，接近你……”
喬楠知道後面的事情肯定會越來越難受，忽然間說了一句：“停下，就停一下，好嗎？”
原來這個世界上最真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理所應當的，就像是現在男人對自己所說的這些話，都是她付出了一定的代價才換來的結果。
她本來以爲的東西都已經顛覆了，她根本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好像是一切都在某一個地方等待着她。
顧成澤似乎也感受到了喬楠情緒的起伏，可出於現在的局面。多說一句的體恤話像是都會與虛僞沾上關係，他索性不說話。
靜靜的等電話那邊的喬楠慢慢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她需要的真相本來就很難叫人接受，要不然顧成澤也不會費盡力氣去隱瞞了將近十年。
“你真的就是因爲羅晉城接近我的，可是你爲什麼要說是你撞得我？”喬楠始終是搞不懂這一點，十年前她醒來的那一刻，男人的那副模樣，像是重獲人生的某個至寶。
喬楠聽到他們關係的開始不過是因爲一個報復，她一切的浪漫想象都不得不結束了，心中的失落難以言表。
“我是因爲羅晉城才接近你的，羅晉城走後，你被撞了，那個人逃跑了，我出於對你的愧疚才說是我撞得。不然有人莫名其妙的給你錢治病這不是很奇怪嗎？我不過是把事情安排的正常合理一些。”
顧成澤的話似乎都在理，可是喬楠聽來就是覺得那樣的不可信，還是不肯罷休的繼續追問道：“那我醒來的那一刻，我明明看到你流淚了，你爲什麼會哭？”
她確定那天顧成澤真的掉眼淚了，凝噎難語的模樣也成了喬楠一生可以回憶的地方，只是她真的想不到男人居然還會有這樣的一面。
“你說的是我現在哭了嗎？”
顧成澤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勇氣決心才願意去坦誠過去，有些事情真的還是埋藏在過去更好，挖掘出來就太過陰暗。
“我記得我醒來的那天，你哭的很傷心，看到我新來第一件事就是緊緊地抱着我，如獲至寶，那種悲痛不像是普通朋友能夠做到的。”
喬楠知道自己這樣說會被人誤以爲太過於自戀，但是他當時的模樣真的就是那樣，也就是那一刻她卸下了對這個男人所有的防備。
現在她才明白，十年來，她認識那麼多的有才有貌有錢的男人，爲什麼就沒有喜歡其中的任何一個人，爲什麼即便在未來的十年裡她嫌少感受到那股真情的存在，她依舊願意守在他的身邊。
“難道一個生命的重新歸來不夠讓你感動嗎？更何況我們曾經也有過那麼多的糾葛，我情緒失控是自然而然發生的事情。”
顧成澤的解釋總是那樣不帶有任何的感情，喬楠關於他們之間的關係，最後的哪一點念想像是被人徹底的撕碎。
“好了，我知道了。你就說我不知道的事情吧。”男人無非就是要告訴自己，這些年來他並沒有動任何的感情，不過是自己多想了。
喬楠忽然間覺得應該就這樣了，她一直都太傻了。
“羅晉城圍繞着你的事情跟羅晉月鬧的不可開交，而正因爲羅晉月的刁難，才促就了我們之間聯繫的緊密，還有你的母親成了這其中的關鍵人物。”
顧成澤想起那個車禍的晚上，想到了他們母女二人被同時送進急救室，想到他當時的命令，忽然間覺得脊背有些發涼。
“我媽媽支持你？”對於喬楠的突然沉默，她有些不解的問道。
“喬楠，聽故事的時候你應該儘量聽別人說完纔對。”顧成澤細聲責備了一句。
喬楠只得連連點頭，即便知道電話那邊的人看不到，可偏偏又有一種感受，覺得男人一定可以看到。
“你媽媽不是支持我，而是反對我和你在一起。”顧成澤突然訕笑着，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突然就笑了起來。
“什麼事情這麼好笑？”關於過去的一點點，她都是充滿着好奇，每一個都想要知道，即便是已經被無數次的告知過去真的不大美好。
“並沒有什麼好笑的事情，只不過我的笑點比較低。”男人簡潔的回答叫喬楠有些緊張，她太想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即便是跌宕起伏，那也都是過去了。現在的喬楠擁有自己的藍黛，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事業有成的女人，和顧成澤的關係不管成功不成功，現在似乎都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你說吧。”喬楠也知道自己總是打斷男人的習慣並不打好。
“你我之間聯繫的緊密，羅晉城根本不知道其中的緣由，表現的有些狂躁，甚至是怨天尤人，我看着他覺得很好笑，竟然不好好調查一下你的背景就敢和我挑戰。”
顧成澤的眼神突然放空，沉浸在當年與羅晉城競爭喬楠的畫面裡。嘴角彎起一抹迷人的弧度，即便是那個時候的喬楠比較偏向羅晉城。
可十年前的一切除了被人蓄意安排的一些罪惡感，其餘的一起都是那麼的美好。
“還在嗎？”男人又沉默了，喬楠有些着急的打破這安靜。
她現在太害怕男人的變卦了，他忽然間不說話就可以叫他再也沒有辦法振作。
“你和羅晉城都算是初戀關係，對於對方就保持着一點，絕對不能夠讓彼此從自己的生命之中消失，所以我也是吃了很多的虧。“
喬楠以爲男人的話就要結束了，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個電話會如此的冗長，過去的那段時光會有這麼多的故事。
“由於你家庭的原因，羅錦繡極力根本不讓你們兩個人在一起，硬是要把你們分開，雖然我和她有不可調和的矛盾，但是在這個事情上觀點是一致的，我也不希望羅晉城過的開心，因爲只要你們分開，羅晉城就會痛苦不堪，同時達到折磨羅晉月的目的……。”
顧成澤毫不避諱當年的那些事，可是他的一字一句真的就像是針一般狠狠地刺向喬楠的心中。
她緊緊地捂着嘴巴，任由眼淚下落，卻不敢發出一絲的聲音。
顧成澤所說的每一個事件都足夠叫她震驚，她無法想象並且難以想象。
“而你對羅晉月的忌憚，使得我鑽了空子，而且在羅晉月的高壓之下，性格有些懦弱的羅晉城最後還是退了一步，離開了這座城市。”顧成澤就用那麼幾句話說完了整個故事。
那她爲什麼會出車禍，這一點一樣是困擾了喬楠很多年，可是每一次顧成澤都只是含糊其辭，根本沒有說明白。
那個時候剛剛醒來的喬楠有些感激，男人承認了自己就是肇事者，並且還算是照顧了她今後的生活，也算是有良心了。
“那你知道我到底是因爲什麼出的車禍嗎？”既然已經證實了男人並不是肇事者，那麼男人又是怎麼發現自己出了車禍並且第一次時間把自己救回的呢？
“或許應該是接受不了被丟下的事實吧。”顧成澤這句話的背後包含了多少無奈和愧疚，或許只有他自己才能體會。
“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喬楠有些絕望的提問道。
這些陌生的故事就是她遺失的過去，太過於籠統，讓喬楠一時間難以接受，隱隱又覺得根本不可能就這麼簡單，一定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