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倪強在加速,二名騎士勾手取出背後的長弓。彎腰從馬鞍旁掛着的箭袋中抽出二支長箭。毫不猶豫的就朝雪地摩托上的倪強射了過去。
還好倪強一早就有防備,看到四支閃爍着橙色光彩的箭支飛了過來,他擡手就是幾個短點射把箭支給打飛。
同爲玄妙境,近身搏擊倪強並非對手。但論反應和眼力,他和任何玄妙境的高手都沒有區別。手上的烏茲衝鋒槍射速快,射程也高過鄔桑國的長弓,要用它打掉空中的飛矢,簡直易如反掌。
看到了二名犯規騎士臉上驚訝的神色,倪強不屑扯了扯嘴角。手中的烏茲已經對準了其中一名騎士。
“噠噠噠”三聲清脆的槍響。一名騎士應聲栽下馬去,**的坐騎也跟着一起栽倒在雪地裡。
倪強毫不遲疑,槍口對準了另外一名騎士。但還不等他扣下扳機,耳邊就聽到一陣如同滾雷般的大喝。
猝防不及之下,倪強槍口微微一歪。先後飛出的三顆子彈和剩下的那名騎士擦肩而過,把遠處的一根旗杆給攔腰打斷。
雖然沒中槍,但那名騎士也被嚇了一大跳。勁風擦身而過,他也被嚇得勒住馬停在原地。眼睜睜的看着倪強的雪地摩托衝過了終點。
跳下了雪地摩托,倪強走到鄔桑皇帝面前拱手說道“幸不辱命,在下僥倖勝過大將軍手下親兵!”
之前多少還把這位大將軍當個人物,不過此刻已經不太看得起。原本這場二對一的比試就不算公平。比賽之中大將軍還要用夾雜了真氣的大喝來影響倪強。
不料這時大將軍忽然面色一沉道“剛纔的死者身有軍職。按照鄔桑律例,凡身有軍職者,等同朝廷任命武官。剛纔大駙馬已經犯了死罪!”
見大將軍翻臉如翻書,倪強的大腦立刻開始高速運轉起來。想靠皇帝罩他是沒可能的,只能靠自己了。
這段時間雖然沒有熟讀鄔桑國的律例,但他還是稍微留心了一些。因爲鄔桑國和大乾不同,雖然都有文武百官,但軍職體系卻大相徑庭。
在大乾,除伍長什長之外,其餘的軍職都有相應的武官品階。除了可以方便吏制統一外,也可以讓皇帝更徹底的掌控軍隊。
不過在鄔桑,絕大多數的軍職只是軍職而已。離開了軍營,軍官就沒有任何官方承認的身份。完全就是某勢力冊封的“私官”
但是在徵夷大將軍掌握實權後,強行通過了一條律例“凡身有軍職者,等同朝廷任命武官!”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但背後卻大有深意思。現在鄔桑的八成軍隊都唯徵夷大將軍馬首是瞻。這樣一來就是變相的把原本屬於吏部和皇帝的權利,收到了大將軍自己手中。完全就是要弄一個“小朝廷”的架勢。
剛纔徵夷大將軍所說的死罪,是鄔桑律例中所提及的“擅傷命官,輕則杖擊二百流五百里,重則夷三族。”
“大駙馬乃是皇族一員……”看到大將軍要對倪強不利,青鸞站了出來。
不過話還沒說完,大將軍冷冷一哼道“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既身爲皇室一員就更要爲天下臣民做表率!如果都目無法紀,天下之會更亂!”
看到青鸞爲自己挺身而出,倪強頗有些意外。不過他隨即想到鐵騎未成,自己的小命應該還有點價值。
“敢問大將軍,庶民如果傷害貴族,該當何罪?”此刻倪強已經不再驚慌,語氣平靜的問到。
大將軍露出一絲不解,然後答道“輕則抄家充軍,重則夷三族!”
“那就有勞將軍,把剛纔死的那個人的三族交出來吧!還有剩下的那個,也麻煩大將軍一起!”倪強語氣一變,整個氣勢都出來了。
“大駙馬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殺他一個還不夠,要殺他全家?”大將軍一臉慍怒的看着倪強,一股濃烈的殺氣,把地上的雪花都驚了起來。
倪強面不改色道“我身爲鄔桑駙馬,是毫無爭議的皇親國戚。如此賤民居然敢用弓箭暗算於,我出手殺他不過自保而已,何罪之有?”
既然大將軍無視比賽規則,一口咬定倪強殺害“準”朝廷命官。
倪強也不是傻子,自然會“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同樣無視比賽規則,說那人是謀害貴族!
雖然這樣說顯得有些小肚雞腸。但眼前保命要緊,面子這種東西,感覺大多數鄔桑人根本不在乎。他們只覺得達到目的纔是最重要,手段根本無所謂。入鄉隨俗,倪強也放下面子,和這些人胡攪蠻纏。
道理說不過去了,大將軍雖然滿肚子火,但也無可奈何。到底現在還不是明目張膽掛反旗的時候。
“大駙馬不愧爲大乾解元,本將軍算是見識了。”大將軍強忍怒氣丟了句話然後帶隊離開。
看到大將軍一行人遠去,鄔桑皇帝說道“爲了保全五百鐵騎,大駙馬和大將軍據理力爭,真是神勇非凡。”
明眼人都知道,剛纔倪強只是爲自保。鄔桑皇帝這麼說,無非也就是送頂高帽子給他而已。反正高帽子不用本錢,送再多也沒事。
“形勢所迫,在下也只是盡力而爲。”倪強也沒明着推掉高帽子,但也沒明着要鄔桑皇帝的高帽子。
看着現在鄔桑皇帝的一衆隨從,此刻個個嚇得面無人色。青鸞那邊的臣子也沒好上多少。大將軍都走這麼遠了,還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
說實話,倪強覺得別說這五百騎兵。就算給他們五千,怕是也沒膽子去反抗那個徵夷大將軍。
其實倪強這裡想錯了。鄔桑國風俗一向如此。面對強者,除了有相近實力,否則不會有人越級挑戰。如果此刻皇帝手上真有五千精騎,大將軍一早就沒命了。
也算不上是心血**,倪強嘆了口氣道“五百鐵騎已上正軌,訓練的課程也全部完成。只要持之以恆,這五百鐵騎就可成爲一支勁旅。在下已經開罪了大將軍,實在不宜久留鄔桑,免得害人害己。”
聽到倪強的話,不只鄔桑皇帝,就連一旁的青鸞也大爲意外。怎麼突然就想要回去了呢?
“大駙馬不必擔憂,雖然大將軍跋扈,但也不敢擅動我
皇族中人。大駙馬可在此處安心住下,待五百鐵騎成軍後再說。”此刻鄔桑皇帝最在意的就是這傾盡皇族宗親家財的五百鐵騎。
鄔桑皇帝的話,讓倪強頗爲心寒。他跋山涉水漂洋過海來鄔桑。這個皇帝最後也只關心那五百鐵騎而已。絲毫不關心他的人身安全。
“鐵騎訓練之法已經留下,任何人得此法者都可練出。在下明年開春還有春闈的科舉要考,實在不能久留!”去意已決的倪強不想再留下來。鄔桑這裡沒有一絲一毫留下來的意義。
一直站在倪強身邊的青鸞,聽到父皇的話後就知道不妙。但此處人多,她也不能開口駁了父皇的顏面。只是心頭暗暗神傷,到底還是沒有抓住倪強的心。
話說到這地步,皇帝也不能不放人。科舉乃人生大事,何況倪強乃大乾子民。加上之前宗親們也都很滿意,說明訓練的方法有效。
“那朕也不能耽誤大駙馬的功名。這次駙馬立大功,不知想要什麼賞賜?”既然方法都有了,鄔桑皇帝也不能強留。何況憑着姻親的關係,就算訓練出事,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叫大乾交人。
聽到皇上的話,倪強更是心寒。皇帝賞賜東西,很少需要過問臣子。除非真是私交非常好,纔會開口問臣子想要什麼。
不過他自問和鄔桑皇帝關係很一般。現在鄔桑皇帝這麼問,其實就是想在賞賜上和他討價還價。只不過很含蓄,沒有明說出來而已。
如果真是對他很好,賞賜也可以不要。不過鄔桑皇帝,先是不擇手段的把他給弄了過來,只差捆着讓他娶青鸞。然後碰到大將軍發難,這皇帝竟然明哲保身。
所以現在倪強不好好的討點賞賜回去,真對不起自己遭這麼多罪!
想了一陣後他開口說道“鄔桑國盛產皮裘,在下想要幾個手藝好的皮匠。回去之後開間制皮坊,如果方便的話,原料就從公主那邊買。爲了方便做生意,還想找陛下要幾艘經得起風浪的大船來運送皮草。”
鄔桑國雖然孤懸海外,有近半地方屬寒帶。各種皮草資源豐富,並且大部分都掌控在皇室手中。只是在鄔桑本國皮草並不值錢,並且稀有的皮草也幾乎沒有。
倪強的這個要求,不只是幫皇室解決了經濟的問題,更加深了雙方關係。別說幾個臭皮匠,就算幾百皮匠,鄔桑皇帝也會給!
只是那幾艘船,讓鄔桑皇帝有些猶豫。現在手頭能越洋運貨的大船,都是前代皇帝制造的。現在造船廠和原料都被大將軍控制。皇室手頭的船是送一艘少一艘。
一旁的青鸞這時走到父皇身邊低聲說道“父皇,就送駙馬三艘貨船好了。維護山嵐戰艦花費就不少,這些船不如放棄。何況駙馬經商手段不凡,如果鄔桑的皮裘能在大乾受歡迎,咱們只會賺更多。到時候區區三艘貨船,根本不在話下。”
鄔桑皇帝沉思片刻,覺得女兒說的話有理。現在皇室經濟就是一潭死水。如果能有新的來源,送三艘船也值得。現在要對抗大將軍,水師幫不了多少忙。更重要的是有更多錢糧來練新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