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惡語傷人的呂洞賓!諸子經義就是教你如此欺辱弱女子?敢問你吐出如此惡語的嘴,再吟出的詩句就不嫌腥?”倪強語出如箭,罵人絲毫不露髒字。
在小溪邊抽了支菸後,倪強聽到了官道上傳來的爭吵。他有些不放心,所以纔過來看一下。原本只想確認下賽賽沒事後就離開,沒想到這個大花臉竟然出言不遜。
這下倪強就火了,故人相逢就算話不投機也不用惡語相向吧?最多裝成不認識各自離開就好,何必破壞往昔的情份?
看到倪強走了出來,吳偉業更是火大。因爲倪強一身乾乾淨淨,身上的衣袍更是上上等貨色。而他此刻蓬頭垢面,還惡語傷人被人抓了個正着。兩人相對,猶如一堆狗屎和一塊璞玉,高下立辨。
“好一對狗男女,今天你們人多勢衆,我君子不吃眼前虧!它朝我若得志,必讓你們好看!”放完了狠話,吳偉業就匆匆準備離開。
不過倪強又怎會如此輕鬆的讓他離開?看到對方調頭準備走,他一個箭步衝過去搭着吳偉業的肩膀道“做了錯事放完厥詞就想開溜?同爲讀書人,我真替你的師長同窗感到丟臉!”
倪強的手並不大,吳偉業可以清楚感覺到比他的手掌還小。但上面傳來的陣陣駭人的力道,肩骨頓時傳來不堪重負的呻吟。一陣巨痛讓他立刻站不起來。
知道對方武道修爲不弱,不通武道的吳偉業立刻忍痛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恃強凌弱不是君子所爲!”
這種話如果出現在吳偉業口出不遜之言前,倪強會認同。只是此刻的吳偉業在他眼中不過就是一個會吟詩作對的小人而已。和小人還用講什麼禮義廉恥?
猛的一腳踢在他的膝彎上,倪強冷冷道“你是口出惡語欺凌女子的小人,和你有什麼道理可言?”
“賢侄說得是,這小子看起來斯斯文文。一看到賽賽姑娘就想飛擒大咬,好在腿腳不利索,自己摔在地上跌了個狗吃屎。”陳六福從路旁的樹後現身道。一年玩味的笑容,剛纔吳偉業摔倒明顯是他暗中做的手腳。
聽到福叔的話,倪強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手上更加了幾風力道。
“朗朗乾坤,官道之上,你一個飽讀聖賢書的書生,居然敢做出如此大膽的不軌行爲。女子名節重餘性命你難道不懂?”如果不是賽賽還安然無恙的站着,倪強真的想把這個吳偉業大卸八塊。
這時只聽“咔”一聲脆響,吳偉業接着一聲慘叫倒在地上。被倪強抓住的左肩此刻已經變形,一支左臂以奇異的角度耷拉下來。
看着面前猶如死狗般的吳偉業,倪強心中滿是不屑。這種讀書人,除了多識幾個字能寫幾篇文章,就和那些流氓地痞差不多。甚至猶有過之!
至少那些地痞流氓做壞事被抓現行,最多也就是放幾句狠話。絕對不會像這個吳偉業般厚顏無恥的狡辯。
想了想,倪強踢了昏迷不醒的吳偉業一腳道“有勞福叔把他送到縣衙,告訴那個縣官李靜,這個人在我玉石山意圖不軌!”
陳六福點點頭,好像抓小雞般的提起了地上的吳偉業。
“公子,還請手下留情……”賽賽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被陳六福提在手上的吳偉業。
倪強微微一愣,隨即想到了賽賽爲何會替這種斯文敗類求情。
雖然這次理虧的是這個吳偉業,但這種風化案必然會引人注目。坊間傳言免不了誇張失實,自然會有損賽賽的名節。
深吸了一口氣,倪強深深的看着陳六福道“福叔,此人居心叵測,雖然這次我們放他一馬,但也要防患於未然!”
兩人也曾在沙場上出生入死,倪強的眼色和神態陳六福一看就懂。他知道該怎麼去處理這個淫賊了。
倪強說完後就帶着賽賽朝谷裡走去,心中已經開始打算着組建一支機動型的保安小隊。這樣纔能有效保護以後要出谷勞作的莊戶。
這時的陳六福提着吳偉業來到了小溪邊,隨手把他往溪水裡一丟。冰涼的溪水立刻把他驚醒。睜開眼睛後,第一個感覺就是肩骨碎裂的巨痛。
哀嚎了一會兒後,他看着面前一臉陰柔氣息的陳六福。不知道這個人究竟要對他怎麼樣。
忍住痛,吳偉業有些驚慌道“我是可是有舉人功名,你如敢碰我一根頭髮,我一定寫狀紙告御狀!”
陳六福看着面前這個有些呆氣的書生,他裂開嘴道“小子,別說我那侄子是咱大乾開國以來的第一個三元相公。就算是老陳我,好歹也是個四品帶刀侍衛!別說拔你幾根鳥毛,就算把你都剃了又如何?”
說完後陳六福一探手就在對方頭上扯下一小撮頭髮。然後挑釁似的把手掌攤在對方面前,然後把手上的頭髮吹掉。
拍了拍對方滿是血殼和淚痕的髒臉,陳六福低聲說道“你這種書呆子就是典型的讀書把腦讀壞了。告御狀?你知不知道,當今皇上就是我侄子的岳父?況且當今皇上英明神武,知道了你那點齷齪事,說不定會砍了你的狗頭!”
看着吳偉業一臉震驚的樣子,陳六福也失去了繼續玩下去的心思。右手虛影一閃在對方身上數處重重戳下。
中指後他只覺渾身猶如萬蟻噬身,那種骨子裡的痛癢麻瞬間擊潰他的意志。雖然他想喊出聲來,但是嗓子只能發出“呵哈”的氣聲。身體就像被釘子釘在地上,絲毫動彈不得,頃刻間杏色的褲子顏色就變得更深。
“不是想告御狀?半個時辰後,你那張臭嘴就再也不能說話。至於那雙手也別再想拿筷子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寫,我看看你這個斯文敗類還能翻起什麼浪!”陳六福說完之後轉身離開。
剛剛他運指如飛在對方連戳數處,每一處都是足以至殘卻不致命的地方。除了手和嘴之外,其實他還戳了一處地方。而那個地方和傳宗接代的東西息息相關。從此以後這個吳偉業,就只能當一個外形完整的假男人!
兩人回到谷裡,才知道趙靈已經走了。雖然這段時間相處不算愉快,但趙靈也確實算得上倪強的貴人了。如果不是那次趙靈來倪府,指不定他小命就被一
頓鞭子給抽沒了。不是趙靈,他也掙不下這麼大片的家業。
對方連個照面都沒打就離開,只怕是和這段時間心情不好有關。
“婧兒,六公主離開的時候沒有生氣吧?”倪強擔心趙靈又是負氣離開。
趙婧搖搖頭安慰道“駙馬不必多心,六姐確是府中有事才匆匆離開。臨走前還叫我把房子建大點,她下次也好帶幾個朋友過來玩。”
聽到趙靈不是負氣離開,倪強總算稍微安心了點。他倒不是怕趙靈回到皇宮找皇上告狀,只是不想讓曾幫過自己不少人的不開心。
三人坐在屋裡閒聊了一會兒,碧兒端着飯菜進來宣佈開飯。賽賽立刻站起來幫忙開飯。趙婧也沒有擺架子,拿來了碗筷放在桌上。
倪強也沒閒着,知道賽賽酷愛美酒。他取來了一大壇焚山,然後又叫廚房加了幾個適合下酒的小菜。
四人坐下後吃了一會兒,趙婧突然說道“先前谷外吹奏曲子的男子,是凝香妹妹的故友吧?”
賽賽一愣,她沒想到身在谷中的趙婧居然也聽到了簫聲。
“只是箇舊識而已,已經被打發走了。”賽賽心裡有些發虛。
雖說早已她與吳偉業一刀兩斷,但怎麼說以前都曾相愛。總不是什麼能對人言的光彩事。並且還曾拿出私己錢接濟對方,這些事都非常讓人尷尬。
趙婧也沒再問,只是淡淡說道“既然改了名字,就是全新的人生。以前的私交好友自然不能忘,但一些無謂人就不必再搭理。”
話語雖輕,賽賽卻聽得真切。她隨即一臉正色道“八公主請放心,凝香生是公子的人,死也是公子的鬼。絕不做出有辱門楣……”
“那個人我也見過了,只是個想敲詐凝香的的斯文敗類。我已經讓福叔帶爲打發那個人走了。”沒等凝香把話說完,倪強就打斷道。
看到倪強開口,趙婧隨即溫言解釋道“奴家是擔心凝香妹妹被外人欺,所以多口問了一句。並非是怪責凝香妹妹。”
“婧兒,爲夫也無它意,只是想你知道,凝香並非三心二意之人。既然你賜了她新名和身份,就要相信自己的眼光!”倪強說完後夾了一塊裡脊給趙婧。
這時凝香突然道“都怪凝香之前曾淪落風塵,才惹來這些麻煩……”
“凝香你不必解釋了,有些事是不得已而爲之。其實你和吳偉業的事我之前也聽人提起過一些,從頭到尾你就沒有錯。無論是你義助他上京赴考,還是剛剛去和他單獨見面。這些都是光明正大之事,並無損私德之行。”知道凝香的曾經,一直是她的心病,倪強幹脆把話說開。
碧兒這是也開口道“凝香姐姐你仗義相助,又何錯之有?咱大乾律法也沒規定不能助人吧?”
看到大家都站在她這邊,凝香也把話說開道“其實除此之外,那吳偉業也曾與我相戀。不過我們都是君子之交,並無任何越軌之舉。除了資助他盤纏之外,放榜後我得知他名落孫山,又託人送去了一些錢銀。不料他就從此一去不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