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可能連仗都沒打過的鄉兵校尉。倪強最怕的不是他們亂指揮,而是怕他們一個個都無動於衷不肯動腦。
就像一句地球上的名言“哪怕一個錯誤的決定,也比什麼都不做好。”
雖然此刻他還可以幻化出各種地球上的武器來攻城掠地。但他只是一個人,無法兼顧到所有戰局。一旦出現分兵而戰的情況,就需要這些軍官發揮自己的作用。所以最好從現在就開始培養。
“各營都派出斥候外出查探消息,警戒方圓十里內的所有地方。”倪強下達了在花郎國後的第一條軍令。
聽到了命令後四名校尉立刻應了下來,但隨後苦着臉道“稟大帥,營裡的兄弟沒人會這活兒。”
倪強聽到這話,真有一種想吐血的衝動。二千人,整整的四營人馬,居然連個斥候都沒有!這仗還怎麼打下去?
“士急馬行田,不會這活兒也得做!把會騎馬又機靈的兵卒全部叫來,每營要挑五十人。五人爲一組,四十組人嚴密巡邏這方圓十里!”現在沒有時間專門巡邏這羣和老百姓沒多大區別的鄉兵,只能在戰爭中學習。
雖然心中有些疑慮和不滿,但見識過這個年紀輕輕的大帥手段。四營校尉也只能立刻安排斥候的人選。否則的話,難保下一顆被砍下的腦袋不是他的。
一刻鐘後,二百騎人馬已經離開了大營。離營後立刻分成了四十組,分別朝不同的方向策馬奔去。
回到了自己營帳內,趙靈和趙婧已經在裡面了。兩姐妹一看到倪強進來,立刻走過去問道“花郎國的輔國將軍下戰書了?你準備怎麼應戰?”
“打死了大的,來了個小的。應戰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個輔國將軍的事倪強一無所知,甚至對方帶了多少軍隊他都不知道。
“駙馬,不如我派四百白馬侍從前出打探一番。”趙婧有些不放心的說到。
倪強立刻否決道“千萬不要,八百白馬侍從我還有大用。萬一前出偵查不小心折損了人手就不好。何況白馬侍從善攻,打探消息非他們所長。”
“但你對這場復仇之仗一無所知,到時該如何是好?”趙靈此刻最後悔的就是沒把還在休整中的金鳳衛帶出來。否則也能出上一把力。
現在確實是陷入了劣勢,但倪強並不希望大家擔心。他笑了笑道“之前也攻了花郎國一座縣城,發現花郎國兵卒積弱,根本無還手之力。就算這個輔國將軍能帶來萬人大軍,我也不怕。”
之前的一仗戰果是衆所周知,一個縣城被輕易攻下。除了十數人輕傷外,還搜刮了大量的財物。讓人不禁覺得花郎國的兵卒不堪一擊。
“駙馬所言有理,花郎國兵卒爲數不多,並且虛弱不堪。一個堂堂鎮國將軍也只帶了千餘人馬。一個輔國將軍又能帶出多少兵卒?”趙婧想想也覺得又道理。
趙靈剛想說話,門外就傳來一陣喊聲“報……”
一名氣喘吁吁的兵卒直接跑到營帳外大聲說道“報大帥,花郎國三萬大軍已經在七裡外聚集,看起來
像在演練陣法。”
三萬這個數字,讓倪強感覺自己的後腦挨一棒。頓時覺得頭暈眼花。
這個輔國將軍也未免太猛過頭了吧?帶的兵居然有三萬?最嚇人的是這三萬兵卒居然還會佈陣!
倪強已經來了大乾十幾年,讀過得書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本。其中也不乏一些戰史戰例的軍史。
通常來說步兵中的精英與烏合之衆的分界線就是——陣法!
烏合之衆打順風仗時和精英沒什麼區別,除非陷入鏖戰,否則很難區分出二者的不同。但要擺個陣法出來,烏合之衆是不可能做到的。
“你看清了花郎國大軍擺的是什麼陣法嗎?”倪強強自鎮定道。
門外的斥候遲疑了一會兒後說道“稟大帥,小人不懂戰陣……”
想到這些斥候只是臨時客串,別說戰陣,只怕點數都很勉強。倪強也沒再問什麼只下令斥候再探。
這時陳六福也走了進來道“賢侄,花郎國那邊來了三萬大軍。咱是不是也上書朝廷求援軍?”
倪強苦笑着搖搖頭道“爲了支撐着二萬大軍的開銷,只怕皇上都已經快把皇宮給搬空了。還要增派援軍,到時候皇上都要賣妃子了。”
這段時間也打聽過其餘兩路大軍。除了武威侯那邊三萬大軍外,倪嵐帶的二萬大軍大都是些老弱病殘。但不管是武威侯還是倪嵐,家底都要比倪強厚得多。所以在朝廷調撥的大軍外,二人都帶上了自己的私兵。
一般就算是有私兵的人也只敢藏着掖着。但這次皇上也睜隻眼閉隻眼,所以武威侯從自己封地上調出了三萬戊邊的精銳血卒。而倪嵐則路經廣陵,冷家也拿出了自己積攢多年的二萬白羽山兵。
最讓倪強眼紅的就是二人的私兵皆是自己供給。從盔甲兵器到軍糧軍餉,沒有讓朝廷出過一分一毫。
這事趙靈和趙婧也知道,但趙靈的金鳳衛還在休整中,這次也沒帶出來。趙婧的白馬侍從也只有八百騎。爲了帶這八百騎出徵,趙婧已經是傾盡一切。
“咱不比倪皓和趙信家底厚,所以兵卒一共也就只這麼多。不是想想別的什麼辦法好了。”趙靈雖然有些不滿,但事實只能如此。
倪家積累了二代人,還加上一個廣陵的土皇帝冷家。武威侯雖無富妻相助,但戊邊多年也收穫不小。倪強年紀還太輕,一分一毫都是他憑自己本事賺來的。自然比不上積澱深厚的二人。
就在四人考慮如何對敵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呼喝聲。感覺有人在打架。
陳六福心煩意亂的掀開門簾走出去喝道“一個個吃飽飯沒事幹是吧?再打下去我就把你兩都給斃了!”
滾雷般的一喝卻並沒有收到任何效果。正在打鬥的二人充耳不聞,之時繼續的在地上糾纏着不肯分開。
有些來火的陳六福走過去就是一腳,把壓在上面的兵卒給踢翻。正當他準備把地上被壓的兵卒拉起來問清情況,不料被壓住的兵卒雙眼赤紅的猛的撲了過來。
但陳六福已經進入解脫境,尋
常的小兵他根本不放在眼裡。曲膝輕輕一撞,這名兵卒就飛了出去。
兩名兵卒先後飛出去後,還不等陳六福開口問明情況,又廝打在一起。
有些來火的陳六福隨即提起一桶還飄着薄冰的水,當頭朝兩名兵卒潑了過去。
“這麼大火氣是不是?打紅眼了是不是?正當這裡是流氓窩啊!”扔下了木桶陳六福一邊罵一邊走過去。
此刻兩名正在廝打的兵卒也已經停了下來,齊齊轉頭看着陳六福。
“你們看什麼看?是不是腦袋長在脖子上嫌累贅……”陳六福話還沒說完,就察覺到二人眼神非常不對勁。眼中的血紅也並非是普通的打紅眼。而是好似服食了五石散般的瘋狂!
這時更多的打鬥呼喝聲響起,一條條的人影從帳篷裡滾了出來。更有甚者已經拿起了兵刃,有人血濺當場只是時間問題!
倪強也已經出來了,見到整個軍營內到處有人打鬥。他頓覺錯愕,反應過來後準備過去分開正在打鬥的兵卒們。
“這是花郎國牟羽的散魂舞。只要再過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這些將士就會魂魄離體而亡!”趙靈走過來拉住倪強說到。
聽到又是這些神怪東西,倪強頓時眉頭一皺道“方圓十里有四百騎巡邏,這個什麼牟羽到底是如何進來的?”
趙靈低着頭看着新除草的地面,她彎腰撿起一根已經剷掉的野草。
“這種絲毛草有什麼好看?你還是快點想辦法解了這個什麼散魂舞吧!”倪強看趙靈還有心情看野草,心中不免有些來火。
沒有在意倪強的語氣,趙靈看了一陣後突然開口道“這不是絲毛草!這是幻寐天香草!”
之前倪強嚴禁士兵就地取草生火,就是擔心這些野草有什麼古怪。但萬萬沒想到不生火,最後還是着了道!
“這草就是讓士兵們狂躁的罪魁禍首?”倪強此刻非常急。
趙靈搖搖頭道“如果這種草燒起來,聞到煙霧就會讓人昏昏欲睡……”
“之前我也覺得這草有古怪,所以我已經不許任何士兵割草生火了。但現在爲什麼會這樣?”倪強現在只想儘快解決問題,而不是聽對方慢吞吞的結實。因爲就在他們說話這會兒,周圍已經傳來了兵器的撞擊聲。
不料趙靈只是苦笑着搖頭道“花郎國的薩滿巫術,我根本就不懂。你讓我如何施法破對方的巫術?”
聽到這話,倪強的心情頓時直降谷底。顧不上責怪趙靈耽誤時間,他立刻彎腰收拾地方被鋤掉的幻寐天香草。
地上隨處都是這種之前被誤認爲是絲毛草的東西。加上福叔和趙婧幫忙,幾十息時間就已經堆起了尺多高。
那塊厚棉布浸溼捂住口鼻,倪強說完後就用溼布捂住口鼻。用打火機引燃了面前這一堆幻寐天香草。
火焰很快就竄了起來,倪強彎腰撿起一件不知是誰的牛皮甲冑蓋在火上。濃濃的煙霧隨即就冒了出來。營地之內,原本好像打了雞血般興奮的兵卒,在煙霧飄過之後軟攤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