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會之上,顓頊將自己決定親征之時對百官一說,立刻引起百官一陣反對之聲,就連無夢生都很不贊同,無夢生的理由很簡單,此時的人族不比當年,當年人皇軒轅親征九黎是不得不爲,而如今顓頊親征犬戎卻是不智之舉,相較於整個人族的安定來說,犬戎不過是癬疥之患,只需要派一大將率軍討伐便可,完全不需要顓頊親自上陣。
顓頊也知道自己親征不大可能實現,所以剛纔說的不過是氣話罷了,如今顓頊聽到無夢生的提議之後點了點頭,他掃視一眼衆臣之後問道:“哪位將軍願意領兵前去剿滅犬戎?”
衆臣之中的武將們互相觀看,但誰都沒有主動出來,因爲他們都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差事,之前顓頊派去剿滅犬戎的高手本就是一位戰功頗豐的武將,在人族之中很少有人能夠與他相提並論,正因如此他才深得顓頊的信任,每次顓頊有什麼任務的時候總是先想到他,就連他都被犬戎首領斬殺,他們又怎敢接下這個與送死無異的任務呢?
“你們……唉……”顓頊本想臭罵那羣武將一頓,但想了想之後又放棄了,因爲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強人所難,雖然顓頊手下有人族大軍數千萬,更是有着不計其數的預備役,但洪荒的戰爭決定勝負的往往是那一小撮高手,若是他不能派出高手斬殺犬戎高手,他即便派再多的士兵也不過是炮灰罷了。
“不知賢者無夢生有何高見呢?”顓頊發現無夢生嘴角處此時露出一抹笑容,和無夢生認識這麼多年的顓頊知道無夢生定是有什麼主意,所以他開始請教無夢生,無夢生笑道:“此事其實說來不難!”
“此話怎講?”顓頊連忙問道,此時他心中不禁感嘆無夢生不愧其賢者之名,多麼困哪的問問題在他這裡都不叫問題,只聽無夢生笑道:“不知陛下是否發現,近日這天……不太平靜呀!”
“你是說……”顓頊眉頭一皺,他隱約猜到無夢生指的應該是血煞之氣的波動,而無夢生彷彿看穿顓頊心思一般點了點頭,這一下顓頊沉思起來,如果說血煞之氣的波動代表新的量劫即將開始,而此時出生的帝嚳乃是應劫之人……那麼犬戎的叛亂,難道就是此次考驗的內容了嗎?
有了頭緒的顓頊接着思索,洪荒九道乃是天、地、人、巫、妖、靈、神、魔、冥,而如今人族已經度過了冥、天、地、人、巫這五次考驗,還剩妖、靈、神、魔這四次考驗,而以犬戎部落的習性,以及其親近妖族的作風,顓頊大膽猜測此次的考驗應該來自於妖道,而考驗的內容就是處理犬戎叛亂的問題。
“既是如此……倒不急於一時。”顓頊如此說道,既然犬戎乃是下一次考驗的內容,那麼自然應該由下一次考驗的應劫之人,也就是如今剛剛出生還沒斷奶的帝嚳小朋友來面對,倒是不需要他這麼操心,一念至此顓頊微微笑道:“退朝!”
衆臣雖然不明白無夢生和顓頊之間打的什麼啞謎,但是他們都是聰明人,從些許蛛絲馬跡之中他們能夠看出無夢生與顓頊兩人都是胸有成竹的模樣,也就是說事情都已經在掌握之中,他們也就不需要多加費心了,於是衆臣對着顓頊一拜之後離開皇宮,只留下無夢生和顓頊依舊留在那裡。
“朕想要去一趟東夷,不知賢者是否願意同行?”顓頊笑道,既然犬戎之事不需操之過急,那麼他自然也就有時間去見一見他那剛出生的侄兒,所以纔有如此一問,無夢生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有一些私事,怕是不能與陛下同去了。”
“既是如此,朕便不勉強了。”顓頊說道,第二天顓頊在安排好事情之後便帶着隨從踏上前往東夷的道路,我們暫且不提顓頊此行如何,我們繼續將目光關注在無夢生身上,無夢生在目送顓頊離去之後便一閃身消失在陳都之中,當他再次現出身形的時候已經來到位於混沌的離世庭院之中。
離世庭院之中素還真已經等候多時了,她眼見無夢生到來微微一笑,素還真起身親手爲無夢生斟了一杯茶,無夢生坐下之後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他點了點頭然後滿意的放下茶杯嘆道:“好茶呀!”
“自然是好茶,我這裡難道有什麼東西是不好的嗎?”素還真白了無夢生一眼,無夢生呵呵一笑,確實掌握着創造法則的華夏想要什麼好東西沒有,他也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無夢生拿出他的白羽扇自顧自的搖起來,一會兒之後他笑道:“雖然有點波折,但結果總還是如你所願了吧。”
“還行吧。”素還真點頭說道,無夢生所說的事情就是關於玄囂和顓頊誰當五帝的事情,素還真不希望玄囂和顓頊爲了爭一個五帝的位置鬧得你死我活,如今也算是兩全其美,顓頊得到了五帝之位,而玄囂雖然失了帝位,但是卻娶到了一位美嬌娘,並且他的孫子將是下一位的五帝。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洪荒的空間壁壘最近是越來越薄了。”無夢生感嘆道,正如無夢生所說的那樣,洪荒的空間壁壘正在漸漸變薄,而且這個速度還在不斷增加,這一點從穿越者的數量就能夠很明顯的看出來,以前的洪荒雖然也有穿越者,但是基本上都是單獨出現,兩三個一起出現的就已經很稀少了,哪像現在一下出現犬戎部落數十萬人,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洪荒……終於也要走到盡頭了嗎?”素還真嘆道,空間壁壘既是阻隔世界與世界相連的屏障,也是阻隔混沌之氣進入世界的屏障,所以又被成爲混沌胎膜,如今洪荒的空間壁壘越來越薄,可以預見不遠的將來洪荒將被混沌之氣侵蝕,最後徹底化爲烏有,而那個時間……應該就在洪荒九道考驗完結之後!
時間飛速流逝,眨眼間數十年過去了,叛出人族的犬戎這幾十年裡不知吃了什麼激素,原本僅有不到百萬的人口竟然在這幾十年中暴增至將近五百萬,人口暴增帶來的便是食物的緊張,而顓頊當年給犬戎部落劃出的領地只夠養活百萬犬戎人口,所以爲了生存和強大,犬戎部落開始在北疆進行擴張。
北疆之中強大的部落也有不少,其中最爲著名的便是有熊部落,當然如今的有熊部落已經不復當年的實力,因爲當年軒轅諸子自組部落的時候,軒轅就曾將有熊部落的一部分實力分出去幫助他們組建部落,但即便如此如今的有熊部落依舊不可小覷,除了有熊部落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強大部落,比如風神、大力、驪畜等等,可以說犬戎部落想要擴張領地困難重重。
但問題是雖然北疆之中強大的部落不少,可是他們並不是很重視犬戎部落,尤其是顓頊在朝堂之上說出的那句‘不急於一時’,被各個部落首領理解成了‘可以無視它’,這也就導致犬戎部落很大程度上被人無視了,而且犬戎部落雖然人口暴增五倍,但是五百萬人對於諾大的北疆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隨便找一片草原就能夠輕鬆安置他們,而對於那些大部落來說區區一片草原無關緊要,給他就是了,正是在這種各部落的放任之中,犬戎部落的實力在急速的增長着。
而另一邊的東夷部落之中,帝嚳早早的便展現出他的才華,其生而能言,三月可以下地走路,從小帝嚳便是東夷之中非常著名的天才兒童,他雖然年紀很小但卻品德高尚,加上他聰明能幹,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成爲東夷的智囊之一,顓頊聽聞帝嚳的德行之後非常高興,於是大筆一揮將高辛封給帝嚳作爲領地,所以帝嚳又稱高辛氏。
除了聰明才智之外,帝嚳在修煉方面也有着不俗的天賦,短短數十年時間帝嚳便已經達到太乙金仙之境,比之當年的顓頊也不遑多讓,不過修爲倒還在其次,帝嚳最讓人驚訝的乃是他的道心境界,帝嚳如今的修爲僅是太乙金仙,但是他的道心卻堪比準聖!
道心就好比是網絡遊戲之中的等級上限,而修爲則是等級,當然道心不像等級上限那般嚴格,道心不夠依舊可以繼續修煉,但徒有修爲而道心不夠,不但修煉之時事倍功半,而且每當量劫之時只要出山沾染了血煞之氣,那麼十有八九身死道消,除非有至聖以上的高手出手撈你,否則基本上出山就是死。
而道心高修爲低則是完全相反,修煉起來事半功倍,帝嚳有着堪比準聖的心境,也就是說如果他刻意提升修爲,那麼在短時間內他就能夠得到準聖境的修爲,雖然具體是準聖境的什麼等級還不清楚,但是這就足夠驚世駭俗了。
要知道人族之中總是不缺少天才,像是帝嚳這種天生道心奇高的天才也有不少,但那些天才的天生道心最高也不過是大羅境而已,因爲準聖境的道心和準聖境之前的道心完全是兩個概念,這其中不僅僅是質變那麼簡單,大羅金仙修煉到準聖之後可以得到準聖境的道心,但不到準聖境卻能夠擁有準聖境道心的不能說是絕無僅有,但也絕對是百萬年不出一個。
帝嚳此時正在院中練武,帝嚳的兵器也是劍,說來也奇怪,包括軒轅本人在內,他和他的後人選擇的兵器清一色的都是劍,而且由於軒轅、玄囂、顓頊三人都用劍,這三人又先後登上過人族帝王之位,所以漸漸的有人將劍稱作‘百兵之君’,意思就是君主使用的兵器,而如今帝嚳也選擇劍爲兵器,再聯繫一下他出生時出現的金龍虛影,或許……也就不難解釋了。
帝嚳的劍法之中沒有軒轅的煌煌大氣,沒有玄囂那極致的柔,沒有顓頊昔日那極致的剛,而是一種極爲厚實之感,劍法施展起來彷彿千山萬嶽堅不可破,就連玄囂都說過,帝嚳的劍法是極致的防守之劍,若是練到大成則世間幾乎沒有人能夠傷到帝嚳,也包括他玄囂。
帝嚳劍法突然一停,他微微睜眼看向自己的長劍,只見帝嚳長劍之上此時正蹲着一隻麻雀,想來定是帝嚳劍法之中的厚重之感讓麻雀誤以爲帝嚳的長劍是一座山石,所以落下歇歇腳,帝嚳微微一笑伸手將麻雀拿在手中,然後放飛出去,他看着天空之中的麻雀低聲說道:“劍法……終於入門了!”
沒錯,就是入門了,帝嚳的劍法到了這種程度才僅僅算是入門而已,他想要達到玄囂所說那種極限的防守之劍,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過對於目前的帝嚳來說,如今的劍法暫且夠用了,就在這時婢女跑來說道:“公子,顓頊帝來了,正在前廳與太老爺品茶!”
“我知道了!”帝嚳說着隨手收起長劍,對着婢女微微一笑之後向着前廳走去,只留下臉色通紅的婢女,不得不說軒轅一脈的基因好的不像話,帝嚳俊朗的外貌讓他幾乎變成少女殺手,若非帝嚳本人把持得住,恐怕此時早已失身在哪個少女身下了。
帝嚳進入前廳的時候,玄囂和顓頊相談正歡,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總之談得很是歡快,兩人一見帝嚳進來之後便停止了交談,玄囂對着帝嚳招招手示意他過來,等帝嚳來到身旁之後玄囂笑着說道:“嚳兒,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你……想要擺脫那些女子的糾纏嗎?”
“額……”帝嚳微微尷尬,就像我們之前說的那樣帝嚳由於長得帥而且從小便有才華,所以很受女孩子的喜歡,每天都有許多女孩子糾纏他,完全是一副女追男的姿態,但問題是帝嚳並不像他曾祖父軒轅那般花心,所以他斷然拒絕了那些女子,但問題是女人一旦認準了某些事情,往往比男子更加執着,結果就是女子騷擾、帝嚳拒絕、女子再騷擾、帝嚳再拒絕這樣一個死循環,即便是以帝嚳的好耐性也有些煩躁,所以如今玄囂一問帝嚳便答道:“帝嚳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