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咚”
“滴咚”
山洞內,水滴不斷的從巖壁上低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灘一灘的積水。整個環境格外的潮溼以及陰冷。
在山洞內一側的牆壁上,放着一個手電筒。藉着手電筒發出的光芒能看見諾德蘭與凱撒正靠着一處牆壁抽着煙。
而艾爾瑪與瑞林則各自幫着二人包紮傷口。之間的戰鬥,數這兩人的傷勢最爲嚴重。
諾德蘭是因爲獨鬥鳥羣,而凱撒則是因爲身體太巨大移動又緩慢,自然傷口頗多。
艾爾瑪給諾德蘭手臂上的傷口塗了一些消炎藥之後,便用一些紗布包了起來。
“哎,如今才過了兩天,真不知道後面還會遇見什麼。”諾德蘭吐出一口白煙,自言自語的道。
“想那麼多幹嘛,反正你是不可能放棄的。”艾爾瑪一邊包紮一邊無所謂的道。諾德蘭爲什麼來特種訓練營,她非常清楚。
諾德蘭一怔,看了眼一旁忙碌的艾爾瑪,嘴角不經意揚起一個細微的弧度。
艾爾瑪似有所感,擡頭望去。但諾德蘭已經將頭轉了過去,抽起了香菸。
“幻覺吧。”甩了甩頭,繼續包紮傷口。
......
“對不起,今天拖大家後腿了。”瑞林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睛,低聲道。然後繼續埋頭爲凱撒塗藥。
“啊哈哈...啊哈哈哈,我們可沒覺得。”凱撒出拳在瑞林胸口輕輕敲了一下,笑道。
一旁的艾爾瑪也轉過頭,“是呀,你很優秀哦。”
“可是...”
“我們只有左腿和右腿,哪來的後腿。”諾德蘭撇撇嘴,白了瑞林一眼。
“噗嗤。”艾爾瑪忍不住聞言哈哈一笑,這傢伙安慰人的方式總是這麼幽默。
望了眼面無表情的諾德蘭,艾爾瑪不禁回想起諾德蘭到血刃軍團救她的時候。
“我說你倒是挺悠閒,竟然還坐在這裡上課啊...”
......
“對了,那隻小狗呢?”
“呃,你是說小白啊,在那邊。”
諾德蘭的聲音忽然將艾爾瑪的思緒拉了回來,後者一怔,用手指了指山洞的另外一側。
“小白?”諾德蘭嘴角抽搐了一下,竟然還給那條狗去了個名字!
視線順着艾爾瑪所指望去,眼前的景象瞬間讓諾德蘭情緒激動起來。
特羅賽斯坐在一塊石頭上,手中拿着個雞腿吃的津津有味。而在他身前的地面上,小白坐在那裡,搖着尾巴眼巴巴的將前者望着。
“你個混蛋!”
“你個混蛋!”
諾德蘭與艾爾瑪同時出聲。不過前者是因爲特羅賽斯之前說他的雞腿吃完了。而後者則是特羅賽斯竟然不給小白吃東西!
被二人憤怒的聲音嚇了一跳,特羅賽斯無辜的轉過頭,望着二人氣勢洶洶的眼神,縮了縮脖子。
“我只是吃個雞腿,至於麼。”委屈的撇撇嘴,看了眼手中還沒吃完的雞腿,頗爲識趣的將雞腿扔給了小白。
“汪汪”
小白興奮的搖了搖尾巴,對着黑着臉的特羅賽斯叫了兩聲,水汪汪的大眼睛流露着濃濃的感激,而後將雞腿迅速叼去了一個角落。
特羅賽斯嘆了口氣,發現艾爾瑪二人將頭轉了過去。於是站起身來,假裝活動了一下身體。
見沒人注意,立即揹着揹包偷偷摸摸的向着一個黑暗的角落行去,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
“這隻小狗我總感覺不簡單,你自己可要當心。”諾德蘭轉過頭,對着艾爾瑪提醒道。
小白寒冷的身體,冰藍色的舌頭以及瞳孔,處處透着詭異,不得不防。
“知道了。”艾爾瑪點點頭,內心暗道:“這算是關心麼?”她自然明白小白來歷不明,可是她更在乎某個木頭!
*** ***
時間轉瞬即逝,已經臨近深夜。諾德蘭五人在山洞中吃過一些食物之後,伴隨着‘滴咚’的水滴聲,很快便沉沉睡了過去。
比起昨天在樹上過夜,山洞中明顯要好許多,因此五人都睡得比較香甜。
......
“嗚嗚”
不知多久,原本趴在艾爾瑪揹包上睡覺的小白,忽然睜開眼,望着躺在地上熟睡的諾德蘭。
後者的胸口位置突然有着暗紅色的光芒穿透而出,直射山洞頂部,將整個山洞都覆蓋在了淡淡的暗紅光芒之下。
光芒僅持續了幾分鐘,便暗淡下去,一切都歸於平靜。除了小白之外,沒有任何人發現諾德蘭的異變。
*** ***
腦袋像是被重錘狠狠敲擊了一下,昏昏沉沉。
炙熱的溫度,附着在皮膚上,似乎有着灼燒的痕跡。
大地乾涸,裂紋密佈,如小格子般,一塊一塊分開。
枯萎的大樹孤獨靜立,條條藤蔓垂落而下。
“噗噗”
一隻黑色的怪鳥,撲打着翅膀從樹枝上騰空而起,消失在了地平線,
“這是哪?”
諾德蘭一手揉着眩暈的腦袋,眼神格外的迷茫。
看着遠處一顆死亡的大樹,諾德蘭想移動腳步,卻發現雙腿似乎根本不是自己的一般,無法挪動一絲一毫。
就這樣,諾德蘭拖着疲憊的身體,站在龜裂的大地之上,不停的被烈日炙烤。
全身有着白眼緩緩飄起,炙熱難耐,卻無處躲藏。
緩緩跪下身體,捂着胸口。諾德蘭感覺心臟異常難受,彷彿心臟被包裹在岩漿之中。
“哈哈...哈哈...”
諾德蘭艱難的擡頭望去。在那個枯死的大樹下,一名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正背對着自己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諾德蘭的眼神漸漸溼潤。
那是小曼!
可是無論內心多麼開心,多麼憂傷,多麼激動。他確始終無法開口呼喚。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小曼在自己溼潤的眼中,慢慢模糊,直至消失。
胸口難受得快要窒息,諾德蘭一頭栽倒在地上,淚水順着臉頰,滋潤了大地。
“噗噗。”
耳邊傳來了翅膀拍打的聲音,視線之中出現了之前飛走的怪鳥。
怪鳥看着躺在地上的諾德蘭,目光沒有任何感情。而後張開鳥嘴,似是有聲音傳來。
“諾德蘭”
*** ***
“啊”
諾德蘭一聲大叫,彷彿被禁錮了千百萬年,猛然坐起身體,額頭不停的冒汗。
“諾德蘭,你做噩夢了?”
聽着耳邊熟悉的聲音,諾德蘭望了過去,只見艾爾瑪正站在一旁,一手插着腰,表情有些戲謔。
嘴角抽搐,諾德蘭長舒口氣,擡手摸了摸胸口,沒有任何異常。
只不過心臟似乎跳動得更有力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