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西姆走出,來到了陽臺上,這裡是希爾頓飯店最高的地方,作爲整個帝都僅次於騎士之塔高度的建築,四周灰濛濛一片,依稀可以看到遠方的山脊連接,陽關漸漸消散,夜幕即將來臨。
銀質的面具之下,依然掛着一抹熟悉的笑容,馬克西姆想不起這笑容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只是自然而然的,讓他覺得非常熟悉。
到底是什麼人?
警惕的一步一步挪動着,將自己的身爲拉到一個有利的位置,他有信心,要是對方突然發難的話,自己就能在第一時間將他打落下去。
雖然不能給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馬克西姆也知道,既然對方能突如其來的來到這裡,修爲自然是沒的說,至少對於風系鬥氣的掌握已經到了入微的境界,否則,是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就來到這麼高的地方。
拿捏不定主意,冷風一陣陣的呼嘯而過,身體從內部感覺到一陣陣發虛,馬克西姆非常不爽這種感覺,之前接到的工作之中,不但損失了自己的得力助手水鬼,也讓自己受了極大的創傷,使出了禁手才得以逃脫的他,每日詛咒着那個該死的男人,只待恢復之後再次出手,一定要洗刷那次的恥辱。
可是今日。
在剛纔壓制雷蒙德,再加上清理的力量釋放,已經讓他的力量有些乾渴的感覺,身體本能的修復,不允許他再使用更多的力量,他尋找着機會,現在並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如果確定對方是敵人的話,一定要一擊得手,將他打離這裡,拖延住時間,然後叫上雷蒙德幫忙,纔有勝算。
心下盤算着,思路漸漸理順,正待開口詢問,卻是對面先說話了。
“每次都精打細算,可是一旦打起來,你又能想起些什麼呢?”
面具之下的嘴角拉出一抹弧線,那男人摸着自己略帶粗獷的下巴,嘲笑道:“一旦打起來的你,還會有人類的思維麼。”
“混蛋。”
馬克西姆眼中兇狠之色一閃而過,他向前踏了一步,腳下力量釋放之處,本爲精石雕鏤的華麗陽臺瞬間被迸出一道裂紋。
“果然還是這樣經不起挑釁呢。”面具男毫不避諱的嘲笑着,肩上的戰刀直直落下,砸到了地面上,順着戰刀的痕跡,一道更深更長的裂紋擴散開來,和方纔馬克西姆造成的裂紋融到了一起。
只在下一刻,一陣搖晃,裂紋迅速擴散,瞬間便將整個陽臺佈滿,眼看整座陽臺搖搖欲墜,馬克西姆先笑了。
“不介意更高一點的地方嗎?我不想造成過多的麻煩。”
面具男子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整個人先行漂浮了起來。
“真是令人不快的傢伙。”馬克西姆漸漸露出了狂放的笑意,腳下猛的一踏,整個人向上衝飛起來,向着面具男的方向,暴風一般的攻了過去。
整個陽臺,崩塌了。
突來的請柬,雨辰顯得有些無措,他看了看埃辛,埃辛對他點點頭,轉過來看看托裡斯塔,而托裡斯塔也只是聳聳肩表示不管自己的事情。
雨辰長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這不是趕鴨子上架麼。”
“什麼?”
“沒什麼。”雨辰撇了撇嘴,招呼道,“那拉達他們……”
“當然一起去啊!”埃辛樂呵呵的說道,“拉達妹妹還是過去一趟比較好,今天晚上的聚會可是有一個很厲害的先生會到呢。隱退很久的一個老先生,如果他看到拉達妹妹的話,拉達妹妹很快就能被治癒的吧。”
一聽這話的雨辰激動的衝上前去,詢問道:“此話當真,難道是那傳說中的神醫杜立德先生?”
“沒錯!”埃辛打了個響指,樂呵呵的說道,“那老先生退隱好久,不過最近因爲局勢變化被哥哥再次請出山,就在今天晚上的宴會上會宣佈這件事情,而他本人也難得的要來現場呢。”
雨辰連連點頭,他看着拉達,眼中的喜悅之色難以言表,要是杜立德先生出手的話,不管什麼樣的疾患都能治癒,拉達這樣的病情,也不會有問題的。再看了看曦兒,雖然曦兒的傷如此,希望雖然渺茫,但是隻要有一線希望,都是好的,在之前,雨辰也千方百計尋找過杜立德醫生的下落,可是杜立德似乎是被列爲帝國最高機密,根本無法捕捉到一絲信息。
唯一瞭解的,是有不斷被重複稱頌的他的生平。
他出道以來,便以不收分文診費而出名,這並不意味着他醫術不精,相反的,他在手下治療的人,無一不是痊癒。
隨着名聲越來越廣,他受到了各大勢力的邀請,這樣一位神醫,無論到哪裡,都是非常吃香的。
不過很可惜,他回絕了一切邀請,哪怕是對方許以高官厚祿,佳麗無數,他都不爲所動,在他看來,所有的病人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在我眼中,沒有王侯將相的分別,有的只是被病痛折磨需要幫助的人而已。”
雨辰一直非常欣賞這句話,在他看來,在這個物慾橫流,奢靡腐敗的亂世之中,有這樣的一顆心,已經是非常偉大的了。
終於,他的孤高受到了怨恨,一些不明的國家和勢力,開始派出刺客,襲擊也開始發生。
一開始,一些曾經被杜立德救助過的武士們自發的聚集了一個團體,準備保護杜立德先生,在擊潰了一批批刺客之後,有的人負傷了,有的人爲此而犧牲。而杜立德先生看不下這樣悲慘的情景,放下狠話勒令武士們解散,不許再保護自己。
武士們感恩杜立德,表示無法遵從,氣急之下的杜立德,便以自刎爲威脅,生生將武士們遣散。
這時,正在醫官內休息的一個孩童拉住了杜立德,這個孩子腿腳扭傷了,被杜立德發現在街角,已經虛弱無比,杜立德將他撿回家中,精心調理了一天之後,孩子的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此時,這個本應怯生生的孩童卻給了在場的大人們一股無形的壓力,他踱步走上前,人們自然而然的爲他讓出一條路。
那個孩童面色變得嚴肅無比,雖然仍然帶了孩子般的稚氣,但是卻無形之中讓人無法嘲笑,所有人都看着這個孩子,不知道下一刻究竟會發生什麼。
只見這個孩子走到了杜立德身邊,認真的說道:“杜立德先生,讓我們談談吧。”
在那一刻,沒有人將這當做是孩子的玩笑。
那個孩子,就是以後的剛多大帝,泰瑞斯。
至今那件事情仍然被稱作佳話,年少的泰瑞斯,允諾杜立德,只要加入剛多國籍,便能給他足夠的保護,並且不干涉他的一切行爲。
而作爲杜立德自然也接受了這一條件,畢竟這也是他最想得到的結果。
而感恩的杜立德,也沒有忘記泰瑞斯的恩情,所以,在泰瑞斯即爲的那一年,他毛遂自薦進入了皇宮,成爲了泰瑞斯的專署顧問,一干就是數十年。
直到五年前,他退隱,泰瑞斯大帝爲他舉行了盛大的儀式,規格堪比王族。
搜索着杜立德的記憶,雨辰迫不及待的說道:“那我們出發吧。”
“這個急性子。”托裡斯塔搖了搖頭,笑道。
埃辛微笑不語,帶頭走了出去。
攙扶着拉達走出了主樓,在樓前,早已有三輛馬車等候,托裡斯塔和埃辛登上了當先的一輛。
而一臉壞笑着,曦兒拖着賈米爾,在賈米爾的指點下登上了另外一輛。
雨辰微笑着搖搖頭,曦兒和賈米爾的感情是越來越好,這也讓他頗爲安心,畢竟妹妹也快倒了戀愛的年紀,而賈米爾從外表上來看,也是英俊瀟灑,當然最主要的,且不說真實年齡,不過就幾次共同出生入死的經歷上來看,這個男人,絕對的可靠。
輕輕的將拉達攙扶上馬車,正欲緊隨其後,雨辰的身形突然頓了一頓。
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股熟悉的感覺,他停下來,眺望着遠方的天空。
時近夜,夕陽尚未落盡,而莫雷格的天空已經被燈火染成了一片燦爛,看着遠方有些泛金的天空,雨辰沉默着,呆立在那裡。
“怎麼了雨辰?”探出頭來,拉達疑惑的問道。
雨辰搖頭,只是笑道:“沒什麼,走吧。”說着便登上了馬車。
街道上一陣騷亂,剛纔巨大的碎塊從高空中落下,砸在街道上,雖然沒有造成傷亡,但是這件事情出現在著名的謝爾頓飯店已經是足夠爆炸性的消息了,沒有多長時間,摔落的地方
天空被染成一片金黃色,立在雲層之上的兩人,飄逸的身形如同兩尊神砥。
“不錯的傢伙,不過我很好奇,當我撤下你那張面具的時候,你是否還能保持那樣的笑容。”馬克西姆嘲笑着,不斷捏着拳頭,發出啪啪啪的爆鳴。
面具男一如方纔淡定的笑意,隨意的揮了揮手中的戰刀,說道:“這樣的話,我會覺得在欺負人。”
話畢,手一鬆,那雖然顯得有些破舊當依然巨大的戰刀便沉沉的直接墜了下去。
“這樣的話,條件就拉近了不少呢。”
“你是在憐憫我嗎?”捂着臉,馬克西姆的沉笑着。
“你不是在意這些的男人。”面具男笑了笑,繼續道,“可是我在意。”
“你又知道了。”甩了甩手,馬克西姆似乎再也不住自己的笑意,他點了點眼前的男人,面上的笑容漸漸開始拉開得扭曲。
“果然是你,你還是沒變呢,你小子的話。”
空氣漸漸開始變得冰冷,高空之中,風勢漸漸加大,從一開始的微風,漸漸變成了大風。大風咆哮着,拉扯着,似乎對立於天空的兩人非常不滿,想要將他們掀落下去。
在這樣的大風之中,兩人的身形也開始晃盪起來,風元素咆哮着,流逝着,消散着,眼看兩人似乎要墜落一般。
面具男哈哈大笑起來:“似乎老天爺不許我們再敘舊下去了呢,快點開始吧,這場戰鬥,然後。”
“你便去死吧。”接過話頭的馬克西姆,揚起了拳頭,毫無修飾的一拳,樸實而老道,極速的踏着虛空來到了面具男的面前,直印面龐!這一拳,便會將他的面具,擊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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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提前更新,說一點題外話,在寫第四集後半段的時候我明顯覺得自己被成績影響到了心情,收尾太急,有幾個東西沒交代清楚,這些我會在後文中注意這個問題,至於前面漏掉的劇情會在合適的時候展開給大家,真的很抱歉,對於這個情況來說,都是我的問題,我以後會忘記這些成績之類的東西,一心撲在創作上,我很享受這種感覺,慢慢積累的話,我相信!自己給自己打氣,加油吧!最後還是感謝一直以來支持我的書友們!因爲你們,我才能堅持到現在!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