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絕強

也許洛薩早已預料到,自己和泰瑞斯的關係總有一天會走到終點,可是他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

“成爲你的劍,或是成爲一盞明燈,夥伴,既然你選擇了前者,那麼我也不再彷徨,你前方的敵人,由我來毀滅,你的未來,由我來護航。”

此時,已經回到騎士之塔頂端的洛薩,端坐在灰暗的房間,映着燭光,飛快的在一封普通的信箋上寫下一串串和煦的文字。

“從今日起,我已近不再是我,可是我希望你能夠繼承我的意志,你是好孩子,有遠大的未來,希望在那不遠的未來,你能守護我們的祖國,守護我們的人民。”

提筆落款,隨即抽出一枚信封,將信件小心翼翼放入其中,用火漆封號,這才彷彿卸下擔子,長長呼了一口氣。

揉了揉兩眼之間,洛薩再次提筆,在信封之上提筆寫下一串醒目的文字。

“致:我最好的學生雷瑪,簽名,洛薩。”

末了,揮了揮手,重新將房間點亮,隨即喚入一名紅甲騎士,對方取了洛薩的信件,小心翼翼退卻,而洛薩,終於起身,看着鏤空的窗戶,從這裡,可以俯視整個帝都,這裡是莫雷格的至高點,在這裡,甚至能看到皇宮內外的燈火輝煌。

輕點足尖,洛薩瞬間化爲一縷清風,順着窗戶的縫隙飄了出去。

瞬間凝型,似乎是留戀,看着下方如星河燦爛般的雄偉都市,洛薩面上泛起了一抹溫柔的笑容。

但很快,他的表情歸於堅定,便在空中再次發力,整個人瞬間化作一枚流星,消逝於天際。

與此同時,起先爲洛薩遞送信件的那名紅衣騎士,卻沒有朝着既定目標而去,相反的,他來到了皇宮,並且不費吹灰之力的來到了皇宮深處,面對着身前那位威嚴無比的男人,滔滔不絕的述說着關於洛薩的一切。

末了,他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隨即將手中的信件交給了對方,就此告退。

泰瑞斯捏了捏手中輕薄的信封,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洛薩,想不到你我都會迎來這一天,也好,自然不能在大計開展之前留下任何隱患,如果這次你贏了,我自當讓步,暫緩計劃,但如果你輸了,這片大陸,再也休想有人能阻擋我的腳步!”

微微揚了揚手,一道黑影刷的出現在他身邊,畢恭畢敬。

泰瑞斯努了努嘴,淡淡說道:“爲我備車,我要親自去見帝國未來的希望,並送上我最誠摯的問候。”

回到深淵,等不到深淵之主的迴應,讓雨辰感到異常煩躁,只要他樂意,隨時都可以將這道存在了數百萬年的深淵夷爲平地,可是深淵之主身上歇着的的精神成神技巧卻太過惹人垂涎,作爲雨辰來說,只要彌補了這最後的關卡,便能最終超脫萬物,達到真正的制高點。

所以他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留下情面,不過照現在這樣的情況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多大作用。

“也罷,我就在此乾脆毀了你,未來漫漫,終有一天我也能達到你的境界,到不急於一時了。”

心念一定,雨辰決定不再留手,他要徹底毀了這裡,連同那深淵之王的夢想和計劃,一併埋葬。

他伸出了手,因爲能量擴散又凝成實質,這就使得他整條手臂看起來已逾百米之巨,輕輕一掃便惹得地動山搖。

但他很快收住了攻勢,因爲張開的觸覺在一瞬間捕捉到了一個令他感到意外的存在。

“那個男人,居然是煞氣!難道?”一瞬間,雨辰本能的以爲,那是至高存在降臨了深淵,因爲從那力量所散發出的質感來說,的確是魘階煞氣無疑,除了自己意外,唯一能掌控這種力量的人,雨辰僅僅知道至高存在一位而已。

不過很快的,雨辰又否定了這樣的假設,下方的力量雖然強大,但卻顯得非常不平穩,雨辰無法想象,自己或者至高存在,使用煞氣的時候會出現如此的情況。

“或許是聖教的人,難道會是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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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辰又將視線轉移到曾經在自己面前使用過煞氣的黑暗教廷身上,心想或許會有隱藏着的力量,能夠使用煞氣。

不管怎麼說,下方那股力量已經吸引了雨辰足夠的注意力,也使得他暫時放棄了毀滅深淵的念頭,作爲此時的雨辰來說,掌控力量和掌控四肢的難度並沒有什麼區別,雙手一撤,強大的力量頓時散去,整個人也恢復了正常大小,急速墜了下去。

在他腳下,翻滾的熔岩散發着致命的熱量,滾滾濃煙逐漸將整個深淵封閉,不斷往上涌來。情勢看上去很危險,但實際上,這完全是雨辰自己的作爲所致,既然能夠做出這樣的手筆,雨辰自然也能將這危機解除。

只是隨意拉扯了幾股引力流,製造了兩道漆黑的引力球,便將一切的一切擋在了下方。

而雨辰,一隻腳穩穩落地,第一次踏上了深淵之主的魔窟。

“這是什麼東西。”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靜靜懸在空中那道如鏡面般光華的球體,雨辰所感受到的魘階煞氣顯然是從中而發,見狀如此,搞不清情況的他也不急於出手,反而用力量加固了四周已經傷痕累累的石壁,防止坍塌發生。

眯着眼仔細觀察着那似乎是靜止的球體,不斷體察着從球體之中迸發出越來越強的力量,雨辰暗暗心驚。

他似乎看到了,一個新的世界在誕生,那渾厚無比的力量,相比於自己此刻的狀態也不逞多讓,反而有趕超的架勢,鑑於這個情況,雨辰自然也不能繼續忍耐,單手出擊,一拳直接印在了那道球體表層。

這一拳出勢很輕,甚至沒有夾雜任何力量的成分,似乎就是這麼普普通通的一拳,落在那球體表面,惹不起一絲波瀾。

但下一刻,力量瞬間從雨辰拳心爆發,此時此刻的雨辰,第一次將他恐怖無比的力量操控水平展現得淋漓盡致,完全不停歇的爆發,單拳落下,力量集中一點,只在數秒的時間之內,密集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爆炸聲已經將整個深淵吞沒其中。

“呸,還真夠結實的。”雨辰撇了撇嘴,撤回了兀自在冒煙的拳頭,而此時,一道拳頭大小,卻深不見底的凹陷,也出現在了球體的表面。

四周裂紋緩慢的擴散,不時崩下一塊塊如玻璃碎片一般的物質,雨辰捏了捏生痛的拳頭,饒是他現在的體制,經過剛纔一連串攻擊,也免不得被反震所傷,此時此刻,雨辰的右拳算是暫時廢了,就算有生命本源全力恢復,估摸着也得十多分鐘才能緩和過來。

“嘖。”雨辰後撤一步,警惕的盯着被自己崩開的缺口,似乎在等待有什麼東西,下一刻就會從裡面蹦出來一般。

事情也果然不負他的期待,猛地,一隻碩大的眼睛緊貼上那深不見底的缺口,憤怒的眼光似乎有實質一般,就算隔了老長一截,雨辰依然覺得面目被刺得生痛。

自然不會留手,雨辰左手一掃,左臂瞬間膨脹,就像一枚巨大的柱子,朝着那球體橫掃過去。

這樣的進攻自然不會給對方帶來什麼影響,此時此刻,那隻眼睛透露出來的意味只有一個,那就是輕蔑。

可雨辰會不明白這樣的攻擊效果有限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這巨大的臂膀是他模仿米奈希爾的特殊功法所鑄,一層層能量包裹元素凝成實質,看起來和真正的臂膀沒什麼區別,但強度卻高了不止百倍,而這種力量更大的優點,則在於隨意。

也就是說,雨辰所製造的這枚巨大的拳頭,可不一定是以拳頭的方式出現,就在此時,那比泰坦更爲威猛的一臂橫掃至對方面前,突然改變了模樣。

“千刃。”淡淡啓口,似乎是在對對方輕蔑的最好迴應,一瞬間,那拳頭化爲了無數到尖銳的小刀,猛然沒入了那被他轟出的窟窿之中。

而緊貼在上面的那隻大眼睛,當明白事情由此發展的時候,爲時已晚。

一聲吭長慘烈的嘶鳴,猛然爆開,慘叫所釋放的音波似乎化爲實質的*,橫掃整個空間,就在一瞬間,被雨辰加固過的這座巨大的巖窟,崩塌了。

大自然的力量就是這麼有趣,原本井然有序的空間發生崩塌,所帶來的連鎖效應讓就算是雨辰這樣的絕頂高手都始料未及,只是扎眼的功夫,無數巨大的巖塊紛然落下,將整個巖窟埋入了混沌之中。

待到雨辰用自己的力量撐起整個巖窟的時候,那如鏡面般光滑的圓球怪物,已經沒了蹤影。

只留下地上一灘灘如稀粥般的白色粘稠物,不斷散發着駭人的白氣,在地上刻畫着一個個不規則的圖案,似乎在用這樣的方法來向他人展現它驚人的腐蝕性。

看了看徑直通向洞外的痕跡,雨辰並沒有表現得太過焦慮,對方已經受到了足夠致命的傷害,雨辰在那力量之中加入了一些小玩意兒,就算是煞氣也不能將其重塑的小玩意兒,所以雨辰相信,就算現在自己悠哉悠哉的出擊,那怪物也跑不了多遠。

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是,掌控那球體的怪物,並不是深淵之主,雖然深淵之主浩大的精神力量被封在那球體之中,但顯然和那球體的掌控者格格不入,雨辰想了想,應該是未及融合的結果。

“但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如此天賦異稟之人,居然能夠生生抹去了深淵之主的存在,意圖掌控他的精神力,這等手筆,也不知道該誇他天賦異稟,還是該罵他是個白癡。”

嘴裡自言自語說着,正欲追擊,卻聽背後嘭一聲巨響,隨即血肉紛飛。

一條碩大的手臂從原本死寂的軀體之中探出,緊接着,一副巨大的身軀隨即撕裂了那道血肉牢籠,滾落在地,渾身浴血,猙獰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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