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悲嘆谷口。
因爲限行措施,原本打算通入艾爾文行省的物資被大量滯留,爲此,帝國軍不得不分出大量人力來管理這些滯送物資,此時,距艾爾文行省受襲起已經過了十日。
前線的情報遲遲未能送達,大量的軍力被阻滯,法瑞拉總指揮暴跳如雷,先後派出三批偵查部隊前往前線,在未來得及到達艾爾文城的情況之下,所獲得的情報都保持了簡短而統一的口徑。
“並未發現任何敵軍蹤跡。”
“喏,看看,看看,難道我們的敵人都長了翅膀,飛到了天上不成?”法瑞拉憤怒的將這新鮮出爐的報告撕了個粉碎,惡狠狠道:“查,繼續給我查!對方甚至輕鬆擊敗了教典騎士團,擄走了一名大主教,這樣的戰力最少也是一支精銳的特派部隊了,絕對不會少於五十人的規模,這是教典騎士團給我們留下的情報,而現在我們前線的偵察兵卻在對我們說,他們並沒有發現敵軍蹤跡!開什麼玩笑!”
“不行,我們不能等了,光靠這些廢物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埃蒙特。”
末端一名頭髮蓬鬆的壯實漢子連忙起身,敬了個禮,道:“長官請講。”
法瑞拉點點頭,道:“現在分撥一千名瑟拉羅軍,劃歸入你的部隊,即刻出發,目標艾爾文城,既然對方不出手,只有引他們出來了!”
“明白長官!”埃蒙特軍銜很高,但在法瑞拉這位帝國新貴面前也不得不低頭聽命,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看起來還年輕的小夥子,打起仗來很有一套。
“交給你了,精兵對精兵,這支部隊交給你,若有什麼損失,拿你是問!務必在三日內攻到艾爾文城。”
法瑞拉話說的很隱晦,不過跟了他很久的埃蒙特卻是聽了個清清楚楚,法瑞拉這是在告訴他,如果打不過,就帶着部隊跑,深知這位長官是出名的低戰損,更是安心。
託付了一陣,法瑞拉交了一支調兵令於他,埃蒙特馬不停蹄,接過調兵令,即刻出發去了。
“接下來,讓我們討論一下跟進部隊的問題,埃蒙特的部隊雖做誘敵之用,但是也不能有任何閃失,吉格維斯卿,便令你遣一軍,即刻往安寧城駐紮,聽候調遣。”
“得令!”下端另一名看似瘦弱的男子起身,結果調兵令,隨即匆匆離開。
“法瑞拉將軍果然用兵神速,安寧城與艾爾文城間隔比特留沁河,呈互相守望之勢,一旦出現問題,也可在此誘敵深入,實在是上策。”下方免不了溜鬚拍馬之輩,連忙吹捧幾句,以顯示自己的能力如此,不過法瑞拉顯然對這樣的角色並沒有什麼好感,徑直跳過了對方的說辭,轉過話題道:“諸位,現在遣軍出擊,對後方防線造成的壓力之大自是不用我多做說明,現在便請各位各司其職,做好自己的本分,我可不希望前線沒個結果,後方到出個紕漏,對你我,對陛下面子還是小事,關鍵是我們身後成千上萬的人民們,用我們的血肉之軀,保得他們平安,這纔是軍隊意義所在!”
“吾等聽令!”
不過無論是法瑞拉還是帝國的軍隊,都沒有任何人會想到,他們面對的對手,只有可憐的一個人。
就算是法瑞拉,也不可能想得到,那教典騎士團爲了推卸自己的責任,居然將一個人吹噓城了百人的規模,就算法瑞拉素知教典騎士團擅長誇大,對所面對的敵軍數量是刪了又刪,減了又減,也不可能想到這個地步。
這也造成了程序上的失誤,兩軍交戰,得情報者得勝利,也就是這個道理了。
就在人類軍隊終於開始通過悲嘆谷出擊之時,一道低矮得不值得注意的身影,混在難民之中,一面爲帝國軍的出擊歡呼喝彩,一面發出了瘮人的笑聲。
註定不會有人注意這樣一個普通的難民,軍隊出擊牽扯到了大量部門的運作,自然而然的,設立在悲嘆谷口的難民檢視點,也成爲了一個笑話。
那低矮而普通的身影,也得以順利的通過了檢查,進入悲嘆谷內。
而等到帝國軍重新調遣人手,設立關卡,檢查難民的身份之時,這傢伙早已經通過了帝國前線的陣地,走在了通往塞拉羅斯的道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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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是嗎?西人果然坐不住了,嗯……”此時,一座山崖之上,高壯威猛的塔戈薩,正一手如拎着小雞一般,將那可憐的詹姆士大主教拎在手中,另一隻手捏着一枚劣質的通話水晶,不斷說着什麼。
那詹姆士大主教出身高貴,身份何等顯赫,從未吃過半點苦的他在受到塔戈薩“非人”的虐待之後,很理智的選擇了昏迷,這也省去了塔戈薩的諸多麻煩。
“嗯,明白了,一切靠你了,科隆尊者。”塔戈薩瞥了一眼手中昏迷的大主教,挑了挑眉毛,“我會將西人牢牢拴在這邊的,好的,沒問題,奧蘭萬歲!”
言罷,水晶嘭一聲化爲了飛灰,塔戈薩隨即對那兀自在昏迷的大主教道:“你們西人的身體素質莫非都這麼差了?帶着你跑都能將你跑得昏了過去。”
一面三下五除二脫去了那詹姆士大主教的袍子,這袍子顯然是高貴之物,高貴得可憐的紅衣大主教詹姆士在袍子之下,只是穿了一條非常花哨的內褲而已。
“噗。”塔戈薩想笑,卻還是生生忍住了,真沒想到這個可憐的西人強者還有這等癖好,這下子他算是毀了,雖然有點歉疚,但是種族大義在前,犧牲幾個強者也是必須的。
“對不住了老傢伙,要報仇的話就來找我吧,我不會逃也不會躲。”
言罷,也不知從哪找來的一條繩子,將那大主教綁了個結結實實,將其吊上了樹。
這裡的懸崖不高,視野很好,方圓幾千米都能清楚的看到這邊的情況,再將紅衣大主教那鮮紅色的長袍掛在詹姆士大主教的腦袋上,綁了個結實,就算完工了。
拍拍手,塔戈薩笑道:“這樣一來,西人的面子算是丟光了,可憐的傢伙。”
臨走,看了看兀自昏迷的詹姆士大主教,再瞅了瞅那花哨無比的短褲迎風招展,塔戈薩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可憐的傢伙,他絕對是一個悲劇。”
言罷,飛身便往懸崖落下,半空踏風,直直飛出,迅捷無比。
而可憐的詹姆士大主教,對此時發生的一切茫然不知,唯獨那花哨的大短褲上哪行醒目的文字,無時不刻不在提醒着人們,這位不苟言笑的大主教,其實有着一顆火熱的心。
而更糟糕的情況是,這位大主教似乎很不恰當的將這條花哨的短褲給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