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強很好的掩飾住臉上的喜悅,垂手站在嫡塵身後,不再言語。
嫡塵偏頭看向張小強,陰沉的臉上掛起一抹微笑,擡手輕拍張小強的肩頭,道,“你很聰明啊!”
張小強身體急顫,“比不得師兄。”
“哼!”嫡塵仔細看着雖怯弱,但眼中隱約閃爍寒光的張小強,道,“你很恨即墨,想要借刀殺人?”
濃烈的殺機,霎那籠罩張小強,他臉色鉅變,急急解釋道,“師兄,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吶。”
“是嗎?”嫡塵緩緩擡起壓在張小強肩頭的大手,猛地卡住其脖頸,露牙森笑。
張小強眼球凸暴,震驚不解的看着嫡塵,掙扎道,“師兄……你……”
他彈腿掙扎,雙手用力拍打嫡塵的鐵臂,可惜,以他啓玄三重天的實力,如何掙得脫嫡塵的鐵爪。
片刻後,嫡塵緩慢收手,隨意丟下已癱軟的張小強,“想要利用我嫡塵借刀殺人?有趣,有趣。你既然看見了我最暴虐的一面,就沒有必要再活下去。”
他背手而立,矚目望天,眼中兇光閃爍。許久之後,才又恢復那種溫和如玉的神態,面帶微笑,從山崖上飄落。
即墨丟下問心戟尖死去的兇獸,摘起地上品性絕佳的藥草,扔進丹田。方纔鬆了一口氣,一股殺機卻突然降臨,他匆忙祭出咫尺天涯,閃身躲過。
轟!
即墨方抽身離開,原來駐立的地面,便多了一個丈許方圓的大坑。
他凝重擡頭,看向高空中立在法器上的魁梧大漢,那大漢身穿鎧甲,氣勢逼人。
即墨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已然明曉緣由,心中暗道,“嫡塵,你真的想要與我不死不休!”
他認得空中之人,慕容千尺,嫡塵手下的首號狗腿,啓玄七重天實力,擁有數件法器,這些法器,可不像烏羽煉製的那些以數量制勝的黑羽。
慕容千尺有件法器同問心戟一樣,都是從忘塵宗兵器閣中得到,絕對是法器中的精品。
“嫡塵真是看得起我,竟派你這首號狗腿前來。”即墨嘴角露出一抹嘲諷。
“即墨,你既敢得罪嫡塵師兄,那便是得罪了我,速速束手就擒,我給你個痛快!”慕容千尺面目僵硬,不帶感情。
“可悲,可悲,嫡塵便沒有告訴你,爲何要你來殺我?真是做狗的悲哀,只知爲了主人狂吼亂吠,卻連吠叫的原因都不知曉。”
即墨一張鐵嘴,也不是普通的狠毒,早已登峰造極,臻至化境,早年罵架的經驗,讓他寧可吃些小虧,嘴上也要討足便宜。
慕容千尺眼中閃過兇光,道,“你果然口舌伶俐,可惜這救不了你的性命。”
說着,他祭出一杆長尺,那長尺在空中迎風長大,不足一息,便就像極了一條長長的門板。
這是慕容千尺最得意的法器,來自兵器閣中的斷魂尺。
尺下斷魂,莫想生還!
“着!”慕容千尺冷嘯,雙手併成劍指,遙指即墨。
轟!
話音未落,那巨尺便向即墨碾壓過去,這就是法器,遙遙相指,殺人於無形。
慕容千尺雖是啓玄七重天,不能祭煉自己的法器,也不能將斷魂尺操縱的得心應手,但有了法器加持,他的實力頓時大增,甚至可直面啓玄八重天。
即墨面色凝重,絕對不能硬悍,否則只有吃虧,面對法器,可不能靠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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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天涯!
巨尺斬斷即墨留在地面的殘影,慕容千尺臉色微變,默唸法訣,召回長尺擋在身前。
鏘!
即墨提戟刺中斷魂尺,金屬交鳴,餘力回震。
“很快的速度,看來是一種不錯的道法,不如你交出這種道法,我便饒你一命。”慕容千尺眼露貪婪。
即墨聞言,心中雖冷哼,臉上卻假意露出欣喜,道,“師兄可說的可是真心話。”
慕容千尺微喜,以爲即墨已經上鉤,便急聲道,“不錯,我慕容千尺說到做到。”
即墨收戟落地,假意奉承道,“那師兄也要告訴我,該如何將這道法傳給你。”
“你只需念出法訣即可。”慕容千尺見即墨落地,便也將擋在身前的斷魂尺收回,絲毫不掩飾貪婪。
即墨嘴角不經意的斜揚,道,“那好啊,師兄便仔細聽好這第一句。”
慕容千尺壓住心中喜悅,道,“你說便是。”
即墨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再道,“師兄可要說話算數,得了我的道法,便要放我離開。”
慕容千尺不耐煩的擺手,道,“我說話絕對算數。”
即墨冷笑,不形於色,道,“師兄且聽好這第一句。”
他頓了頓,看着被他的話語吸引住心神的慕容千尺,冷哼一聲,“噬殘!”
咫尺天涯!
問心戟尖,青龍張牙舞爪,晶光流轉,呼嘯衝向發愣的慕容千尺。
轟!
璀璨的光團在天空爆開,風聲滾滾。
迷惑住慕容千尺,即墨一擊建功,轉身便走,他可不相信一招噬殘便能殺死慕容千尺。
好歹是啓玄七重天的高手,即墨能殺死啓玄六重天的烏榷,純屬偶然,不代表他就有機會戰勝實力更高的慕容千尺。
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一個粗略估計,應與普通的啓玄六重天修士不相上下,但這修士要沒有法器纔可。
殺不死慕容千尺,但絕對會徹底點燃其怒火,即墨若還留在此處,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一招噬殘,抽取了他體內的七成靈氣,這只是一擊,若再留下,便是送死。
“即墨,你竟敢偷襲。”慕容千尺衝出濃烈煙塵,壓抑住胸中翻滾的氣血,放聲怒吼。
他身上的鎧甲碎裂,露出殘破的貼身內衣。
慕容千尺滿臉痛惜,看着身上破裂的鎧甲,這鎧甲數度救他性命,卻不想今日就被即墨一招毀了。
“即墨,你有種,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手心。”
慕容千尺扯出一件寬大衣袍,裹住身體,踏着腳下法器,向逃竄到遠方的即墨追去。
不過,此次他留了心眼,心中暗笑,“即墨,你真是個寶貝,不但擁有速度超快的身法,還有以啓玄四重天,便能破開法器的攻擊道法,不過,這些東西都將屬於我。”
即墨腳踩咫尺天涯,手提問心戟,耳畔風聲呼嘯,臉色凝重,他絕不是慕容千尺的對手,除了被擊殺,便別無他法。
雖然,他暫時將慕容千尺遠遠甩在身後,但其踏有法器,且不說速度佔有絕對優勢,便是站的高,就可以看的更遠。
一目掃下,即墨絕對無處可逃。
即墨雖慌亂,但大腦還保持着清醒,“不能慌不擇路,要想一個辦法。”
無論是跑到何處,都很容易被站在空中的慕容千尺發現,一旦被纏住,就再無機會脫身。
突然,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地方,閃過一句話,嘴角一揚,他踩着咫尺天涯,向來路返回。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即墨想要逃回到那條大瀑布,躲進瀑布後方,借其掩飾,運轉掩息訣躲過慕容千尺的追蹤。
就算不幸被發現,他也可藉助瀑布從天而降的巨大沖擊力,來干擾慕容千尺,讓其無法發揮全部實力。
想到此處,他原路返回,小心翼翼。
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慕容千尺發現,回去很有自投羅網的意味,如果不幸被發現,就是羊入虎口。
走了小半盞茶的功夫,即墨突聽見頭頂風聲呼嘯,急忙躲進灌木叢,藉助外衣的顏色,再運轉掩息訣,很好的將自己僞裝起來。
他悄悄擡頭,看見原來是一隻大雕飛過,微舒一口氣,暗歎自己有些大驚小怪,正作起身再行,卻聞又是一陣風聲,悄聲看去,心中大沉,果然是慕容千尺。
承受噬殘之威,那慕容千尺竟完好無損,但隨即,即墨便注意到慕容千尺換了一件寬大衣袍,而那件鎧甲卻是不見了。
“原來如此!”
他瘋狂運轉掩息訣,緊貼地面,不敢露出半點異響。
慕容千尺駕着法器,從天空一閃而過,很快就縱向遠方。
即墨心神微鬆,從草叢中爬起,掃了眼遠逝的慕容千尺,踏起咫尺天涯,向着那條巨大瀑布趕去。
慕容千尺一路追趕,很快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卻是連即墨的人影都未看見,臉色沉凝如水,“這小子到底躲在何處去了。”
突然,他感到身後有人窺視,凝色轉身,卻並無異常,但在收回目光之即,卻陡然凝住,“該死,這小子竟利用衣服的顏色,躲過我的追蹤,不過還是被我發現了。”
隨即,他怒喝一聲,“即墨,哪裡走!”
即墨聞言,身體大顫,“糟糕,還是被發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