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可否能詳細道來。”即墨已能猜出那龍型龍脈之所以會變成殺地,絕對與那聖師有關。
“天道幽都喜好玄奇之物,而那龍脈已成聖靈,若能控制,必定是一尊爲天道幽都所用的至聖,可那聖師並不想如此做。”
“不過之後又發生了一些事,詳細我不明晰,那聖師才答應幫助天道幽都。”謝老惆悵道,他對那個聖師很惋惜,若那人未隕落,絕對能成爲當代帝師。
“那聖師推斷,若要控制那聖靈,必須取其顱骨,加以訓化培養,可惜在取那顱骨時,那聖靈覺醒,引發不詳,血流千里,那聖師也在不詳中隕落。”
即墨駭然,看來外界傳聞與事實還是有出入,他更驚訝的是天道幽都的手段,竟想在一尊至聖還未成長起來前,對其進行控制馴化。
即墨甚至有大膽猜測,天都幽都絕對想在馴化那聖靈後,再將三塊顱骨,也便是那三塊原石還於龍型龍脈,造就一尊爲天道幽都所用的不敗聖靈。
“而你所說的那殺陣,恐怕是那聖師遺留的後手,那聖師可能猜測到天道幽都的某些意圖,才做出後手佈置。”謝老推測。而他的推測卻與即墨的揣測不謀而合。
即墨點頭,這些傳承數萬載的聖地,手段不凡,所做之事更是匪夷所思。
“那條龍脈既然被廢,又變成殺陣,你還是不要進入其中爲妙。” 謝老勸解,當年那位聖師雖已死,但其遺留的手段依舊駭人。
過去數十年,那聖師佈置的手段已與地貌融合,再難逆轉,進入那龍脈中,無疑是自找死路。
即墨搖頭,謝老再次勸解,但即墨心智堅定,不爲所動,“前輩見多識廣,還請交我安然進入那條龍脈的方法。”
“我也沒有辦法。”謝老搖頭道。
即墨徹底失望,他明白謝老不會騙他,而是真的沒有辦法。
謝老盯視即墨片刻,面帶猶豫,最後重嘆道,“可還記得那幾個石盒,打開來看看,那是先祖遺留之物,或許會是瑰寶,能解你窘境。”
即墨神色大動,但隨即想到兔子所言,這石盒中可能封印的是兇物,若真打開,未必便是好事。
“我去請聖獸,先祖既說有聖師與聖獸同在,便能打開石盒,如今你已是聖師,又有聖獸,理應打開這石盒無恙。”謝老道。
即墨點頭道,“那便打開一個石盒。”
謝老離開,前去尋找兔子,而即墨則是拿出三個石盒,打開天眼與心眼,想要看穿盒中之物,但最終失敗了,石盒隔絕一切探查。
他猶豫看向三個石盒,不知該選擇哪一個,這石盒中所封印之物,實在難遍吉凶,猶豫再三,他留下最小的石盒,那石盒不過巴掌大,刻有繁瑣的道蘊法陣。
略帶片刻,那兔子便火急火燎趕來,高聲急道,“你小子瘋了,居然想要打開那些石盒,兔爺不告誡你,那些石盒不能打開。”
即墨輕輕笑道,“若是想要仙石,便乖乖配合我。”
兔子頹然長聲道,“罷了,陪你小子瘋一次,真要開出兇物,算兔爺倒黴。不過事先說好,兔爺連命都壓給你,你若不給我萬斤仙石,以後咱倆連朋友都沒得做。”
即墨輕笑,道,“虧不了你。”
這兔子嘴硬,確實小氣,愛沾便宜,但還是有喜人一面。
即墨雙手掐訣,彈指按在石盒上空,那石盒上的法陣瞬間被激活,霞光普照,仙音幻聽。
兔子疑惑,看向那石盒,神色不定道,“莫非這一次不是兇物,反而是件瑰寶?”
即墨不語,上丹田內的龍氣全部涌入石盒中,那石盒光彩更甚,霞光中,有仙子起舞,仙人漫步,那霞光變成了仙境幻像。
“小子,不要再開了。”兔子突然臉色大變,揮手劈開那石盒,大汗淋漓。
“發生何事?”即墨疑惑。
“小子你難道未見血光滿天,冤魂無數麼?”兔子劇烈喘息,揮汗如雨。
即墨與謝老互視,都很驚詫,他們只看見仙人漫步,彩蝶曼飛,這明顯是吉祥瑞照,如何會變成冤魂惡鬼。
“糟了!”兔子哭喪着臉,癱坐在地,“那石盒竟已被打開。”
即墨神色微異,想要撿起那石盒,卻被兔子阻止,“我等都退出這房間,等到午時過後,再來取這石盒。”
午時乃是一日陽氣最盛之時,兔子顯然極爲謹慎。
即墨很詫異,若說鬼怪陰物,很難逃出心眼,然而他根本就沒看出異常。
“其實有件事我未說。”謝老嘆息,看見即墨與兔子望來,便道,“所謂聖獸,其實先祖有詳細記載。”
“聖獸之所以能看見他人所不能看見之物,或者所看的東西與他人不同,乃是有天生靈眼,這種眼能看穿虛幻表象,直達本質。”
“天師的心眼,其實與這種靈眼有關係,說是僞靈眼也不爲過,不過心眼能無目而視,而靈眼卻無法做到,但靈眼能看到鬼物,望穿僞裝本質,心眼雖能做到,卻遠不如靈眼。”
“只是靈眼十分罕見,比道眼還稀少,這靈眼又根本無法從表面看出,許多人即生有靈眼而不自知。聖獸則是靈眼的擁有者。”
即墨驚訝,這靈眼之說,他真的是第一次聽見,而兔子更是驚訝無比,顯然他想起自身的某些特殊之處。
“難怪兔爺可以望穿許多法陣,若無這雙眼,恐怕兔爺也難修成現在的神藝。”兔子恍然大悟。
即墨頭冒黑線,如此說來,這哪是靈眼,分明是一雙賊眼,倒是長對地方了。
時間緩慢流逝,三人無語,兔子一直凝重盯着那件屋舍,待到午時過後,方道,“可以進去了,不過兔爺勸奉你小子,那兩個石盒一定不能再打開,否則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兔子神色凝重,根本不像危言聳聽。
即墨鄭重點頭,三代天師遺留之物,吉凶莫辯,不過如今看來,這些遺留石盒中所承裝之物,只怕都與兇物有關。
三人推門進入屋中,兔子長舒一口氣,道,“可以打開那石盒了。”
即墨撿起那石盒,放在桌上緩慢打開,兔子與謝老靠近看來。
“兔爺倒是什麼寶貝,原來只是一塊石頭。”兔子撇嘴道。
即墨隔空盒中之物,只見那是一個石質腰墜,除了墜帶乃是天蠶金絲所織,那石墜實在很普通尋常,半指厚,二指寬,三指長,四四方方,刻有奇怪紋路,質樸無華。
謝老接過那吊墜,仔細放在眼前觀看,片刻猛然驚道,“莫非是它。”
“前輩認得這石墜?”即墨驚喜道。
“這與先祖當年的一件飾物很相似,那飾物喚‘封天石墜’,能破法陣,封邪物,當年對先祖大有幫助,不過先祖在晚年便未配帶過封天石墜。”謝老回憶道。
“我記得自從先祖帶回這石盒後,便再未佩戴過封天石墜。”
謝老匆匆走入內屋中,搬出典籍查閱,片刻後驚喜道,“果真是封天石墜。”
即墨看向那典籍,發現古舊的羊皮紙上畫着一個石墜,與他手中石墜一般無二,不論是花紋,還是大小,都沒有相差,而在那羊皮紙上,赫然寫着‘封天石墜’四字。
“你小子撞了狗屎運,難道真開出一件天師的靈器。”兔子酸溜溜道,“可是不應該,這若是封天石墜,打開石盒時不應有如此多的鬼怪幻象。”
“這不難解釋,先祖當年佩戴封天石墜出入神秘之地,封印鬼怪無數,在這封天石墜上遺留下鬼氣不足爲怪。”謝老解釋道。
“這是封天石墜無疑,墨哥兒你憑此墜進入那龍脈中,理當無事。先祖當年更有言,佩戴封天石墜,可削弱使用八十一禁封所帶來的反噬。”
兔子語氣更酸了,“兔爺半天白忙活了,全瞎掰給墨小子。”
“你也別挪逾我,真要能進入那龍脈,少不了你的好處。”即墨難壓興奮,這真的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當下他不再耽誤時間,匆匆趕去幻城,想要找幽都聖女協商,之所以不是去那龍脈之地,是因那裡有聖兵鎮壓,即使走到那裡,也還是不能進入九龍衛珠之地。
在幻城的天道幽都駐地,即墨遞上拜貼,片刻後幽都聖女便走出,她蓮步生風,身姿優雅玲瓏,如同一朵黑蓮花。
“墨兄大駕,真令我感到榮光無限。”幽都聖女面懷隱憂,也只是強打精神說着客套話。
“勞煩殿下相迎。我來打擾殿下,實際是想與殿下做筆交易。”即墨也不廢話,直點主題。
“不知墨兄想與我作何交易。”幽都聖女帶領即墨進入幽都駐地,但顯然有些神不在此。
“我想到一個封印那聖靈的方法,但卻需要殿下允我一事。”即墨看向幽都聖女,卻並未發現幽都聖女有喜色。
“墨兄所說的辦法,莫非便是八十一禁封。”幽都聖女嘆息,語出驚人。
即墨神色凝重,莫非是太上忘情告訴了幽都聖女,亦或者是蜻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