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域壺橫空出世,縱跨在天空,三口殺劍圍着煉域壺飛旋,能斬破空間,隔斷一切,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靠近。
殺手的血液在拋灑,許多殺手被這殺劍掃中,倒飛跌落出去,甚至有人被斬成無數段。
聖兵之威,不可估測,即使沒能發揮聖兵的真正威力,也不是這些道合殺手能夠阻擋。
嗡!
入虛殺手出手,張開白骨爪,幻化出巨大的手掌,物象合一,仿如手真的變作這麼大,想要控制住煉域壺。
畢竟是入虛境,與道合境不相同,哪怕不能阻擋聖兵,卻能限制住,當然,如果煉域壺同由入虛境修士操縱,入虛修士也別想限制。
“不知死活。”肖屠飛眼中噴火,雙手掐訣,那三口殺劍在空中呼嘯,全部殺向那個入虛修士,斬開那個大手掌,空間崩斷,吟唱嘯天,不過三口殺劍也崩潰了。
“不要戀戰,先離開再說。”即墨睜開眼,眼眸深處閃爍倦意,他的神魂被小塔重創。
用神魂碰撞半步聖兵,結果可想而知,之後,他又被逍遙聖子的神魂之音再傷。
肖屠飛看向即墨,緩緩點頭,操縱煉域壺破開空間,隱入虛空中,有聖兵在手,肖屠飛想走,沒有人能夠阻攔,入虛修士也不行。
逍遙聖子定住身,目光閃爍,他低頭看向雙掌,那雙手上,白骨森然,連骨頭都幾乎碎裂,空手阻擋聖兵,能夠保下這雙手,已經體現了逍遙聖子不凡的實力。
“追,不能讓他們離開。”年輕的聖子鬆開雙手,眸光閃爍。
轟!
煉域壺再次衝開空間,已經不知走出多少萬里,肖屠飛將煉域壺隱藏在空間中,看向即墨,神色隱憂。
即墨的模樣很慘烈,如果肖屠飛幾人來遲一步,即墨可能真的要被逍遙聖子控制,肉身雖存在,但神魂卻要死亡。
“還死不了,你們不用擔心。”即墨睜開眼,感到生之仙蘊正在修復道傷,但神魂的傷卻暫時好不了,他可能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法再使用奪神。
兔子皺眉,唉聲嘆氣,張嘴沒有說話,鎮魔鍾屬於他,他能感到鎮魔鐘的現狀,差點被煉化,不過,與即墨的傷勢相比,這些都不值一提。
“墨哥兒,這一次你太冒險了,如果不是兔子能夠感應到鎮魔鍾,我們可能找不到你的行蹤。”邵甫黑看見即墨睜開眼,沒有責備,擔憂很多。
即墨看向這幾張熟悉的臉,他們都湊在身前,一腔真誠。心中劃過一道暖流,即墨什麼都沒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逍遙聖子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會突然追殺你?”肖屠飛皺着眉,到現在爲止,知道逍遙聖子真實面目的,還只是即墨一人。
“此時說來話長。”即墨苦笑,將他所知道的點點滴滴合盤托出,包括逍遙聖子想要嫁接各大體質。
“這個瘋子,莫非他真修煉了《嫁衣神功》。”兔子眼角亂跳,逍遙聖子所做的確實很瘋狂。
刺殺六大聖地傳人,修煉邪功,意圖嫁接各大體質,一旦這些公之於衆,就是逍遙聖地,也難保住他。
“很難說,《嫁衣神功》早就消失,不過,即使他沒修煉這種邪功,恐怕也有不凡手段。”即墨搖頭。
他實在太虛弱,說過幾句話,就感到神魂中傳來疲勞,交代幾人提防那些殺手,便入定靜眠。
兔子咧着嘴,沒有和即墨討要鎮魔鍾,肖屠飛幾人對視,緩緩點頭,將煉域壺隱藏在虛空中,抹去一切氣息。
半日後,即墨終於甦醒過來,神魂雖依舊虛弱,但傷勢已無大礙,他眼中唯有清明。
經歷生死,他感到心境提升許多,連境界也有鬆動。生死亦是自然,如果即墨能明悟生死,超脫生死枷鎖,定能使道心更加穩固,甚至是境界飛漲。
道合之後的修煉,已不僅僅是靠打坐,吐納靈氣,更多的是需要感悟,如果能夠瞬悟,就是連續突破幾個小境界,都是有可能存在。
曾有聖賢枯坐九十九年,形同枯槁,連呼吸也停止,肉身也開始腐爛。
須知,到了至聖,肉身幾乎能夠恆存,經歷萬年而不腐朽,然而那至聖的肉身卻腐敗,所有人都以爲他羽化了。
但沒想到,突有一日,這靜坐的聖賢甦醒,直接突破至聖,跨入道靈。
枯坐九十九年,一朝悟道。
道合之後,在這條路上能走多遠,全憑個人天賦,若能悟道,可能一朝超脫,若不能悟道,可能困在一個瓶頸一輩子。
“感覺如何?”肖屠飛擔憂詢問,即墨受傷,特們卻無能爲力,畢竟這傷勢在即墨身上,外人根本無法承擔。
“不用擔心。”即墨看向幾人,疑惑道,“你們可知這在何處?”
“你還好意思說。”兔子咧開嘴,道,“此處遠離逐鹿原數十萬裡,名叫三千州,你小子還真能跑,居然跑了這麼遠。”
即墨咋舌,苦笑搖頭,這哪裡是他跑到三千州來,分明是白眉道人以大手段,逆轉乾坤,把他傳送到三千州來。
“幾位前輩呢?” 即墨想了想,他擔心金翅大鵬等遭受到各大聖地的聯合打擊,即使是大能,也低擋不住各大聖地瘋狂的襲殺。
各大聖地真的不記後過的出手,出動傳世聖兵,這些大能恐怕也阻擋不了,不過各大聖地也有忌憚,應該不會這麼瘋狂。
“我也不清楚,那日聽聞你在臥龍原被葉家爲難,我等便趕出幻城,結果沒有尋到你的蹤影。”肖屠飛娓娓道來。
原來那日幾人聽聞即墨在臥龍原遇到危險,便攜帶煉域壺趕向臥龍原,但等到他們前去,根本沒有尋到即墨。
好在兔子對鎮魔鍾存在特殊感應,這才一路追趕下來,找到即墨蹤跡。
而由於走的匆忙,幾位大能的情況他們根本不清楚,如果不是兔子感到鎮魔鐘的氣息很飄渺,幾人還以爲即墨被易之玄救走。
“還好,你無恙。”邵甫黑還有些後怕。
即墨深深向幾人行禮,這種事一碼歸一碼,雖然他們關係匪淺,但救命之恩,應另當別論。
“現在一時半會也返回不了幻城,這半日來,我發現又有入虛殺手到來,看來逍遙聖子是鐵了心,要將墨哥兒找到。”李罡炮目光閃爍。
“曰他姥姥,兔爺得好好和他算個帳,連兔爺的鎮魔鍾他都敢染指。”兔子咧着嘴,大有找逍遙聖子拼命的架勢。
即墨將鎮魔鍾取出,歸還給兔子,讓他重新祭煉,鎮魔鍾只是被煉化,還沒有刻上逍遙聖子的印記,兔子十分輕鬆,又重新煉化鎮魔鍾。
然後,幾人商議,想要儘快返回幻城,現在殺手越來越多,一旦真的有五六尊入虛到來,即使有煉域壺,他們也走不了。
三千州是一片荒涼的原野,這裡十分狂野,尚還未被開發,此處連一座城池都沒有,依靠煉域壺,想要返回幻城,至少要一天。
這期間變數太多,即墨最大的擔心,便是會有大能出手,甚至是白眉道人親自出手。
幾人商議決定,也只想到斂去氣息,儘量避開那些殺手,向幻城靠攏。
半日過去,幾人躲過數波殺手,以煉域壺飛快的速度,竟然馳出三十萬裡,但當幾人正要放鬆,以爲擺脫追殺時,三尊入虛殺手突然趕來,驚魂一場,幾人冷汗連連。
肖屠飛祭出煉域壺中的殺劍,將老土匪留下的後手全部使出,才終於將這三個殺手甩開,但幾人也很狼狽。
“等到返回幻城,一定要讓老太爺出手,端了七殺樓的老窩。”肖屠飛感到很晦氣,暗暗發狠誓。
有煉域壺在手,終於不用再那般狼狽,這些殺手不可能真的堵住,最令即墨擔心的事始終沒有發生,雖然一直提心吊膽,但這無疑是喜事。
終於,在躲過數十波堵劫後,幾人返回逐鹿原。期間,他們數次與逍遙聖子撞見,發生激烈交手。
逍遙聖子掌有小塔那種半步道兵,身邊還有入虛殺手保護,因此,戰鬥十分慘烈。
肖屠飛能夠出其不意救走即墨,卻不代表能夠憑藉煉域壺抗衡逍遙聖子,經過數度苦戰,幾人艱難擺脫圍堵。
其中有一次最爲兇險,幾人直接被十個入虛殺手堵住,逍遙聖子下了大決心,絕對不能讓即墨幾人返回幻城。
幾人手段全出,兔子甚至將十數件歸境級別的道兵自爆,才衝開一道缺口,煉域壺乘機殺出遠遁。
夕陽斜下,餘暉溫暖而不焦躁,倒映在碧綠的湖泊中,一日的熱氣逐漸收斂,清風徐徐,一切安靜而祥和。
“糟糕,前面居然有人。”煉域壺從空間內飛出,兔子神色改變,如今即墨神魂受傷,以他的神魂最爲敏銳,爲幾人勘探周圍情形,當煉域壺破碎虛空出現,兔子感到了危機。
“莫非被逍遙聖子追上,他的速度也太快了。”肖屠飛臉色微變。
“不是逍遙聖子,而是一個女娃,不過十三四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