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638狡兔死,走狗烹
一抹兇光在程碩的雙眸之中閃現,和他臉角那溫柔的笑容極其不搭調。
而巧合的是,王成卻將程碩眼中的那抹兇光盡收眼底。頓時,王成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脣角幾番蠕動,但是卻說不出話來。
因爲——
有東西堵住了王成的喉嚨。
頓時,王成開始掙扎了,他臉角的青筋地凸了起來,雙手不停地在喉嚨處撓着、抓住,想要試圖將卡在喉嚨你的東西摳出來。可是倒黴的是,無論他如何努力,就是無法掙脫,一時間,他的面色被漲的通紅。
而程碩,卻一直靜靜地看着王成掙扎,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眸子間沒有絲毫同情的意思。
這一幕,持續了好久好久。而後來,王成似乎發現自己的掙扎不過是無用功而已,索性便猛然擡起了頭,滿眼疑惑地望着程碩,似乎在問:程大哥,爲何要這麼對我?
而同時,程碩也讀懂了王成的表情,但是他卻並沒有立馬開口回答。而是轉過頭,隨意瞄了一眼周圍那數百具屍體,然後才慢慢說道:
“其實你也知道,剛纔我之所以動手殺了他們,不過就是不想讓他們把今天屠城的真正秘密泄露出去。只要他們不泄露秘密,那麼用不了多久,整個門羅大陸之上的人都會知道是陳楓屠殺了亂風城的數萬百姓;都會知道陳楓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如此一來,無論他陳楓去哪兒,都必將遭受萬人唾棄、萬人追殺!”
程碩咬着牙說着,毫不掩飾心中對於陳楓的那抹恨意。過了一會兒之後,才轉頭衝王成繼續說道:
“但是,你知道的秘密卻比這羣人還要多,你認爲我能任由你活下去嗎?”
語畢,程碩身體之上的寒冰靈氣再度飆升,令的空氣之間的溫度徒然下降了數倍。
與此同時——
王成的身上多了一層冰霜。那低劣的溫度,已經令他的身體逐漸化成了冰雕…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王成啊王成,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你不懂嗎?”
程碩就這麼呆望着王成的身體化爲冰雕,眸子間沒有絲毫同情之色:“對了,反正你都要死了,不如在多讓你知道一個個秘密好了…”
說着說着,程碩便慢慢地蹲下了身,然後用那如削蔥般纖細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而就在這個時候,王成的瞳孔便無限放大起來,因爲他發現——
程碩竟然沒有喉結!
沒有喉結!
只可惜——
王成根本來不及去細想,身體便已經完全化成了冰雕。而下一秒——
“咔!”
冰雕破碎,化爲漫天冰塊,四散而開!
…
王成死了!
死的那麼窩囊,死的那麼卑微。以至於到最後,他的屍體都伴隨着漫天冰塊化成了虛無,飄散於天地之間。
同時——
程碩微微擡起了手,將盤在腦後的髮髻扯了下來。頓時,如瀑布般的三千青絲灑泄而下,將他那張…不對,確切地說,是將‘她’那張白皙而溫柔的臉蛋襯托的無比美麗。
“秦大哥,當初害死你的兩人已去其一,至於這個陳楓,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你們便能在九泉之下相見了…”
…
分華山!
如今的分華山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分華山了。自從陳楓來到了這兒之後,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整個分華山已經徹底地變了樣。
在這兒,看不到紅花綠草,看不到清澈見底的池塘了,更看不到那世外桃源一般的秀麗風景了。
此時——
這兒只有堆積如山一般的屍體,只有那一看望不見盡頭的漆黑人影。
而這些人,都是‘白血宗’宗門之下的弟子。此時,他們裡三層、外三層地將分華山緊緊圍住,爲的,就是防止被捆綁于山頂之上的那人逃走。
“狗日的,替你分華爺爺鬆綁,你分華爺爺恢復的差不多了,有膽量就再來和你分華爺爺大戰一場。”山頂上,一陣叫罵聲渾然響起。
一聽這口氣,無需多想,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那
是分華老怪的聲音。
這幾天來,自打分華老怪的傷勢恢復了一點之後,他就不停地此般叫罵,不停地在山頂之上嚷嚷。以至於分華山周圍的這羣‘白血宗’的弟子都聽得有點兒厭煩了。
不過,周圍的這些‘白血宗’弟子雖然聽得有點兒厭煩,但是卻沒有任何人敢去理他。畢竟之前胡血交代過,只要有人靠近分華半步,格殺勿論。如此一來,一些脾氣暴躁之人也只好忍耐,任由分華在那兒嚷嚷。
然而——
雖然沒有人理會分華,但這並不能阻止分華叫罵的決心,即便叫了幾天幾夜了,但是他卻依舊不知疲倦地怒罵着:“一羣沒種的傢伙,你們要把你分華爺爺綁到什麼時候?”
回答分華的,依舊只是沉默!
“我呸,一羣每種的蛋,難怪這些年來,‘白血宗’只能夠棲身在逍遙峰的勢力範圍之下做走狗。”分華似乎把叫罵當成了娛樂,不停地碎罵着。只見他雙眼通紅,臉色也因爲深憋了一口怒氣而漲的通紅。
分華不停地翻滾着,不停地掙扎着,想要擺脫掉身上這一圈又一圈的麻繩。只可惜,這些麻繩之上都被賦予了胡血留下的靈氣,他又怎麼可能輕易掙脫掉?
“奶奶的,這個胡血老兒,把老子困在這兒之後就走了,屁都不放一個。”分華碎罵着,心頭極其不是滋味。那日自打敗給了胡血之後,他就被綁在了這兒。隨即便看見胡血的身影化爲一朵血雲,消失在天地之間。自那之後,胡血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胡血老兒,要麼殺了老子,要麼就洗乾淨你的脖子。只要老子不死,日後必定取你狗命。”分華依舊叫罵着,彷彿他的精力永遠用不完一般…
…
分華的叫罵聲,一直在分華山的山空迴盪着。從清晨到黃昏,再從黃昏到黑夜…從未間斷過,也從未停止過。他幾乎是敞開了嗓子,儘可能地放大自己的聲音,哪怕他的聲帶已經撕裂,哪怕他的聲音已經沙啞,但是,他依舊這麼高聲嘶喊着、高聲罵着,令自己的聲音一直在分華山方圓數裡之內迴盪,久久不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