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息怒,潘師弟不懂禮數,還是饒了他吧。”陸昭連忙站出來說情。
“哼,別在這惺惺作態,你打壓我與孃親將近六年,你是什麼人,我潘登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陸昭也不動怒,謙謙有禮道:“潘登師弟,我好心替你求情,又何必來挖苦我呢?”
“虛僞!”潘登怒不可遏。
陸昭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道:“潘師弟,我知道你喜歡小師妹,如今我與爺爺來提親,觸動了你的傷心處,你如今這般憤怒,師兄我也能理解,但感情這事情總不能勉強的,你又是何苦呢?”
聞言,周炎淵等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難怪向來老實本分的潘登會忽然這般無禮闖入殿中。
隨即不等現場諸位長輩發話,他已經走到潘登的身邊跪下,衝着周掌門以及周婉婷父母道:“周掌門,周伯、周母,我這師弟也是一時衝動才如此失態,還望你們看在他年紀尚幼的份上,莫要降罪!”
烏恆見此一幕,不由感慨道:“潘登這人怎麼一點心機都沒,要是沒人幫他,今天非得被陸昭玩死去!”
潘母同樣面露擔憂之色,
劉琪媛對潘登印象一直不錯,如今見他這般無禮,而且還頂撞替自己求情的陸昭,不免失望搖了搖頭道:“潘登,你與我家婉婷友誼深厚,我能理解你,但婚姻之事,不能勉強,你還是退去吧。”
“劉伯母,我……”潘登不好反駁,但也不可能因此就放棄小師妹離開。
周常武見潘登不肯走,只能做出一副怒色,大聲怒斥道:“放肆,擅闖掌門府邸,就憑你一個外門弟子的身份已經是死罪了,如今還不速速滾!”
潘登倔強道:“我不能走,我是來提親的!”
陸昭心中一陣鄙夷,就憑這癩蛤蟆也想娶周師妹?
但他選擇一語不發,沒有落井下石,顯得很有風度。這個時候,他也無需說話,因爲潘登在諸位長輩眼中的影響已經到了極差的地步。
“提親?你憑什麼提親?”周炎淵沒有給潘登面子,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直接斷了他的念想已是最好的選擇。
潘登臉色蒼白,咬牙道:“我喜歡周師妹,我想給她幸福!”
“孩子,有的事情,不是你喜歡就可以做到的,聽伯母一言,速度退去吧。”劉琪媛耐心勸導道。
陸昭找準時機,見縫插針道:“潘師弟,若你再不走,我只能強行帶你出去了。”
說着,陸昭一把抓住了潘登的手臂,正想將他提起來,卻驚訝發現對方巋然不動,自己的力量撼動不了他半分。
經過金鵬寶血洗禮,潘登不但突破了化龍,更是鍛造出了一身蠻力,早就不是陸昭可以欺負的了!
這一幕,現場四人都盡收眼底,心中一陣翻江倒海。
“什麼情況?潘登的實力怎麼突飛猛漲的如此之快!”
“居然抵達化龍境界了!”周炎淵眼中迸射出一絲精芒,不可思議,前幾日他還只是剛剛突破通靈三,這才幾天過去,直接入了化龍!
潘登的天賦其實相當不錯,只是因爲得不到足夠資源培養罷了,遇上烏恆,正好將他的潛力給壓榨到了極限。
十七歲的化龍境修士,已經有資格進入內門修煉!
“你還敢動武?”陸洪同樣被潘登的修爲給嚇了一跳,但在這種時候,可不能讓路昭顯得遜色這小子一籌,他連忙擡手一揮,屆時有一股強橫的精元波動襲向潘登。
封神和化龍是天差之別,陸洪要殺他,和捏死一隻螞蟻沒有任何區別。
周炎淵沒有出手阻攔,因爲陸洪不會殺死潘登,只是要教訓其一番而已。
在封神六境強者面前,潘登心生渺小之感,束手無策,但他腳下忽然亮起了一道五星芒陣——防字陣紋!
強橫的精元波動與陣紋的透明結界碰撞在了一起,僅僅泛起漣漪,毫無殺傷力。
“一個副掌門,欺負一個晚輩弟子未免也太丟身份了吧?”烏恆與潘母踏入了殿中。
“你?”
“烏恆?”
“賢者?”
“好可怕,氣息隱藏的如此之深,連我都沒察覺到。”周炎淵心中驚駭。
陸洪不快道:“你來這幹什麼?”
“我們自然是來提親的!”烏恆毫無顧忌,神色平靜。
陸洪沉喝道:“簡直荒謬,我與陸昭剛剛前來提親,你便後腳跟上來也說要提前,分明就是故意搗亂,別以爲你是賢者身份就可以欺人太甚,到時候我去仙主那兒參你一本,看誰有理!”
“陸副掌門,你那麼激動幹嘛!”烏恆揶揄道,故意把陸副掌門中的“副”字的音階拉得很高。
陸洪面部肌肉一抽,顯然被踩中了痛腳。
烏恆正色道:“我們來提親,你卻說我們是來搗亂,未免也太不把周掌門放在眼裡了吧?”
“一派胡言,明明是你不把周掌門放在眼裡!”
“周掌門乃天門山外門的掌舵人,實力強橫,誰敢來搗亂?分明是你看不起周掌門,纔會認爲我們敢來周掌門的府邸搗亂!”
“哼,別在這搬弄是非!”
“也罷,我們不妨心平氣和的談談!”烏恆看向陸洪道。
“你想怎麼談?”陸洪面露警惕之色。
烏恆拍馬屁道:“縱觀整個天門山外門,周掌門的寶貝孫女絕對是人中龍鳳,一代天之驕女!”
此言一出,周炎淵和周武常夫婦滿面榮光,凝重神色緩和不少。
“你想說明什麼?”陸洪聲音低沉。
烏恆道:“天之驕女當然要配天之驕子,陸昭二十二歲僅僅化龍一境,實在是有些廢才了,沒前途可言,而我這兄弟潘登十七歲便化龍一境,相比起來,潘登更配得上週婉婷纔是!”
陸昭臉色鐵青,被烏恆如此貶低,他卻不知該如何反駁。最後,他終於隱忍不住了,就知道烏恆一出現便不會有好事情,他儘量放低姿態道:“賢者,我陸家與周掌門一家已經答應好了婚事,如今你來這麼一下,豈不是等於強行拆散我們兩家的婚姻嗎?”
烏恆瞥了陸昭一眼,輕描淡寫道:“癩蛤蟆又何必老去想着天鵝肉呢?”
“你!”陸昭臉色大變,然而他更多的是自卑。
在烏恆面前,他的確什麼都不是,可最令人可惡的是,他在潘登面前都成了癩蛤蟆。
驕傲的自己,居然不如那個平日裡被自己肆意打壓的軟骨頭!
還記得,這句熟悉的話語他也曾對潘登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