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山一片蒼翠,羣峰重重疊疊,宛若海上起伏的波濤,雄渾壯麗。
遠遠一望,山中霧靄起伏,籠罩着一層輕紗,影影綽綽,飄渺雲煙似幾筆淡墨抹在藍色的天邊,儼然一片人間仙境。
一路上,瀑布、綠鬆、青石、靈田應有盡有。這片鍾靈毓秀之地自古以來不知出了多少蓋世人傑,其豐功偉績永恆流淌在歷史長河中。
劉承介紹道:“在黑暗年代裡,深藍星並沒有遭受太多的戰火,由此並不像其它星域一樣因一場大戰留下幾萬年寸草不生的荒野。”
“是片好地方,這外界的靈氣就比其它星域濃郁些了。”烏恆點頭,觀賞着四處瑰美景色,心情也變得愉快輕鬆。
只是待離碧雲山更近了,烏恆幾人的心情便會自愉快輕鬆化爲一抹凝重。
一條直通碧雲山的黃土大路上,車輪滾滾,人來人往。時常有返途馬車上的年輕俊傑掀起幕簾看向窗外,發現一些豪氣壯志步行前往碧雲山的年輕人後,眼神裡面總帶着幾分玩味,嘴角浮現着不屑。
而步行返途的修士幾乎全是垂頭喪氣,沒發現幾個好臉色。
“都回吧,碧雲山的天神石測試根本不可能過,除非是像天縱星辰那樣的年輕至尊。”一名三十來歲面貌的修士勸說着大家,看起來遭受的打擊並不小。
一名坐在由三匹白駒龍馬馬車上的修士冷笑道:“呵呵,天神石的測試倒也沒那麼誇張,不過基本都需要大勢力傳承人級別的存在才能讓它發亮,而現場的諸位,怕是沒有幾個人有那實力啊!”
大世家的傳承人基本都能獲得邀請涵,那裡會需要這樣步行趕往碧雲山?
其實到了封神境級別,飛行都是很簡單的事情,但碧雲山就相當於一座聖山,無論是深藍星的人還是其它星域修士都對它報以敬畏,並不敢在碧雲山的地盤胡亂飛行,步行更來得虔誠。
聽到那些鎩羽而歸修士的講述與“勸說”,一衆前往的修士內心不免開始打鼓,天神石測試真有那麼難嗎?
“如果無法通過測試,那可多丟人。”劉承苦笑,別的地方他不會太在意麪子,可在碧雲山不行,他必須要給自己爭口氣。
烏恆道:“如果以你的天賦都無法通過測試,我想碧雲山弄出個這種測試來純粹是羞怒人的。”
“那可說不定。”劉承頗有些緊張,他又看向烏恆道:“不過烏兄,你肯定能通過那測試吧,呵呵,應該這樣說,如果連你都無法通過天神石測試,這世間就沒人可以通過了。”
一名相貌英俊面如冠玉的年輕人注意到了劉承的對話,站再十米開外好奇看了過來,說道:“這幾位道友是從什麼星域來的?這麼有底氣啊!”
劉承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道:“天元大陸。”
“天元大陸?天元大陸是那裡,我怎麼沒聽說過?”相貌俊朗的年輕人皺眉,他衣着不凡,舉頭投足間都帶着幾分大勢力傳承人的傲氣,看架勢還是一位天之驕子,身邊竟跟隨着幾名擁有登仙境實力的隨從。
跟隨年輕人身邊的老者眯着眼睛思考了半會,說道:““少主,天元大陸應該是三大域中的一顆小星球,其中並沒有高手,屬於蠻夷之地。”
“蠻夷之地來的,難怪……”年輕人一副恍然大悟之色,隨即也不在於烏恆等人交流,大步往前走去,以他的身份本可以不必步行,可爲了表示虔誠,他選擇與衆人一樣。
在年輕人身邊有一名相貌精緻可愛十五六歲小妹妹,她詢問道:“墨常哥哥,難道蠻夷之地來的人都像這幾人一般井底之蛙嗎?他們怎麼會認爲自己有資格喚醒天神石發光啊,而且還認爲自己無法通過測試,全天下別的人也無法通過測試了,簡直聽得可笑又覺得他們目光短淺的可悲。”
以墨常的身份,他並不太喜歡去做一些用嘲諷別人而顯示自己身份的愚蠢行爲,但見妹妹點破,倒也不介意回答一句,他道:“世界上目光短淺又自以爲是的可悲人太多了,不需要多加理會。”
墨常的妹妹說道:“應該點醒他們纔是,如此也算一大善舉。”
“你們兄妹二人這般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些?”劉承早就無法隱忍,憤怒看了過去,當面如此談論行事,實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抱歉,抱歉,舍妹年紀輕不懂事,還望幾位莫要見怪。”墨常笑着着拱手賠了個不是,不希望自己初來碧雲山就給碧雲山落得個恃強凌弱的負面形象,說把他便是拉着妹妹快步走去。
劉承壓根沒看見墨常有道歉應該有的態度,一時更爲憤怒道:“你們實在欺人太甚!”
這時,烏恆拍了拍劉承的肩膀,神色淡然道:“就像剛纔那句話說的,世界上目光短淺又自以爲是的可悲人太多了,不需要多加理會,我想我們更不需要去做一些點醒別人的善舉。”
此言一出,墨常前行的步伐停了下來,神色頗有些詫異,回頭看了看烏恆。他當然不會認爲自己是那個目光短淺的可悲之人,只是覺得對方敢如此辯駁自己頗有些意思。
而墨常身邊的六位登仙強者也都回頭,眼神裡面帶着殺意,以墨常少主之身份,豈能是這幾個無名小輩可嘲笑的?
其中一名登仙境的老修士沉喝道:“你們這幾人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少主都已經不嫌棄你們身份親自給你們道歉了,還要咬着不放?”
“哼,你們有道歉應該有的態度嗎?”劉承雙拳緊攢,差點忍不住將真實修爲爆發出來。
老修士挑了挑眉,眼神玩味道:“那你們究竟想怎樣吧?”
“不想怎樣,你們離去就是。”烏恆眼神平靜,波瀾不驚,他不想和墨常的妹妹計較什麼,不至於大打出手。
“呵呵,好大的口氣,讓我們離去就是?小子,難道你不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嗎?”霎時,墨常身邊的隨從更惱怒了,認爲對方是在挑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