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年前的末世,七界攻城拔寨,一路摧枯拉朽,攻至荒城時,已佔據千大域七成地界,那時候的荒,就是千大域最後的一道屏障,一旦連它都淪陷了,那麼千大域也會就此覆滅。
浩瀚千大域,集結最後的三千萬精銳軍死守荒城,第九年的大決戰,尤爲慘烈,最後一千多萬軍隊全部打光,僅存柳鎮元一人未倒,繼續死守城池,存步不讓,面對七界八十萬超一線聯軍,獨戰羣雄,泣血九天,最終屠盡了七界進攻的大軍,但還是不得不迎來了十三桅黑血古船的恐怖一擊。
烏恆聽着柳啓光的講述,感慨萬千,當年他在聖殞星中,看到了十萬年前的荒城一戰,那種大場面的震撼,如今記憶猶新,但他卻未曾看到戰死在荒城中的三千多萬將士,歷時九年,打光了所有守軍,何等的壯烈,可歌可泣!
軒轅嫣然長嘆一聲道:“危難之時,十萬年前的千大域還是衆志成城,將一切精銳都集中在了荒城,與七界決一死戰,只是不知,如今的千大域又是否有此等凝聚力。”
“如今的千大域雖有前車之鑑,及早成立了十盟議會,可實際上,守城派的理念就是各掃門前雪,他們的家園還未曾淪陷之前,是難以醒悟的。”書癡搖了搖頭,對於目前千大域局勢的理解,並不樂觀。
需知,十萬年前的末世,可是北斗大帝的時代,還有無敵戰神柳鎮元、魔道邪神仇天孤這等堪比大帝級別的蓋世人雄,但就是那樣,也付出了幾乎將鼎盛時期的千大域精銳全部打光,北斗大帝、柳鎮元、仇天孤相繼戰死爲代價,才堪堪慘勝。
如今一個主戰派與守城派爭鋒相對的千大域,還沒有真正的核心骨,書院院長只能算半個核心人物。
就目前的千大域來說,斷無勝算打贏這一場末世戰爭。
柳啓光神色變得鄭重起來,忽看向烏恆道:“所以,千大域想要取得勝機,必須在衆志成城的條件之下,而不是如今派系相互傾軋,中間派坐山觀虎鬥的局面。”
“想要改變如今局面,難啊,太難了。”烏恆搖了搖頭,甚至很多時候,他都分不清楚自己身邊潛伏的人是友是敵。
“你是最好的人選,如今能夠改變千大域局面的,唯有你無敵滅了。”柳啓光目光堅定,語氣鏗鏘有力,死死盯着烏恆。
“我?”
烏恆自嘲一笑,擺了擺手道:“我可不是個受歡迎的傢伙。”
“受歡迎的人,註定成不了強者,因爲他泯滅在了衆生之中,而你的不受歡迎,恰恰註定了你的不凡。”柳啓光加快了語速,眸光爍爍,彷彿是一個人販子,正拐騙着小孩進入自己的圈套之中。
聞言,烏恆一愣,他倒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受歡迎是泯滅衆生,不受歡迎反而成了不凡?
柳啓光越說越來勁,講的吐沫橫飛,活脫脫一個神棍般道:“天下間其實只能看到兩種人,人羣中的一種人,一種人在人羣中,你是後者,在人羣裡,大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
他是荒的守護者,註定無法入世。
滅則不同,這傢伙是一個天生的領袖。
見劉啓光莫名其妙的攛掇自己,烏恆頓時有一種被趕鴨子上架的無奈感道:“爲什麼是我?”
說實話,這樣的場景十分怪異,一個明明相識不到一個時辰的人,忽然說你身上的使命就是拯救世界,也太天方夜譚了吧?
要不是看這傢伙是柳鎮元的後人,軒轅嫣然、書癡、薛小凡早把他當成瘋子給轟走了。
唯有大黃狗老神在在,一副盡在掌控的模樣道:“本仙也覺得是你。”
“爲何?”烏恆更感疑惑了。
“因爲你沾染了本仙的仙氣,必有一番通天造化!”大黃狗相當的一本正經,說着說着,它還抱着懷中的酒罈子狠狠喝了一大口,砸吧着嘴巴,醉醺醺的說道:“你...你就是那個天選之人,否則,否則本仙不會一路對你輔助,似乎冥冥中早註定了一切,本仙對應北斗大帝,你便是當世柳鎮元!”
烏恆聽着,連翻白眼,懶得與這缺德狗扯東扯西,反而鄭重看向了劉啓光。
相比較大黃狗,還是柳啓光更有可信度一些。
但殊不知,柳啓光聽了大黃狗的解釋後,頓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色,拍案而起道:“沒錯,你定是沾染了黃仙人的仙氣,如此才成爲了那天選之人!”
烏恆黑着臉,面部肌肉微微抽搐着,感情自己能走到今天,還真是沾染了這缺德狗的仙氣不成?
而事實上,在很多年後,事情得到了驗證,他就是沾染了缺德狗的仙氣,年少時期經常被狗咬,咬通了修煉經脈……
眼下時期的烏恆,自然是打死不認自己是得了缺德狗相助,纔有今天之成就。
“當然,沾染貴人仙氣只是其一,你身上還有許多的秘密,連你自己也不知道。”柳啓光再一次開口。
“論年輕一代之修爲,我不及花無月、古天尊、論權謀,我不及鱷祖、翼擎蒼,論智慧兵法,花神更是天下無雙,論威望,書院院長無人可爭鋒,那麼偏偏爲何打破局面的人會是我?”
烏恆連連搖頭,他有一番與七界死戰到底的雄心壯志,卻從不認爲,自己真的能夠左右大局。
“但是,你忘記了,你是滅世道魂覺醒者,何爲滅世,抹滅這舊世界,才能創造新世界,世人只知滅世是魔魂,卻不明白其背後的含義。”柳鎮元說出了令衆人無比震驚的論調。
滅世,竟意味着誕生?
劉啓光並非滅世道魂覺醒者,卻爲何對滅世道魂有着如此深刻的理解?
“那並非我所言,而是祖上柳鎮元大人留下的一段話。”劉啓光微微一笑,他篤定,因爲這一句話,烏恆會恍然醒悟的。
書癡慕珊最喜論道,聽到一個如此耳目一新的理論,頓時如醍醐灌頂般,十分激動與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