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友,原本我還想與你大戰一場,將你斬於刀下...可惜,你師妹的行爲已經讓我心中怒火燃燒,再也無法平定下來。”
任天行沒有再搭理孫薰兒,而是全身散發着一層熒光,眼睛因憤怒而變得血紅,口中帶着一絲歇斯底里的瘋狂向週一鳴道:“所以,你便和你師妹一起在這上古洞府中,慢慢的等死吧!”
“不好,這傢伙竟然再也沒有一點兒保留,徹底出全力了!”
週一鳴的心中只覺得大爲不妙了起來。
他非常清楚,任天行此時體表顯現出的熒光,是因爲將法力運轉到了極限的緣故,接下來,其定然會使用出石破驚天的攻擊!
“不能再讓他持續下去,必須要立刻打斷他的行爲!”
這般想着,週一鳴便要使用人劍合一,向任天行攻去,可惜的是,他此時的傷勢已經太過嚴重,且又因爲先前使用了兩次祭魂之術,減去了五成魂力,是以此番一運轉法力,竟是腦袋一暈,身子向地面上摔了下去。
好在他身邊的孫薰兒一直在關注着他,在發現了週一鳴狀態不對時,立刻飛身上前,穩住了週一鳴。
“師兄,你還好吧?”隨手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枚丹藥,放到了週一鳴的口中後,孫薰兒緊張的問候了起來。
“不用擔心,師兄還好。”勉強一笑,週一鳴忍住頭痛,向孫薰兒提醒道:“薰兒,那傢伙已經沒有一點保留的拼命了,你趕緊上前與他纏鬥,不要讓他得逞!”
“師兄儘管放心便是,如今我已經使用消耗型的防禦法器,爲我們佈下了三層防禦光罩,別說是那傢伙毫無保留的拼命,即便是那傢伙不想活了,以身自爆,也完全不可能奈何的了我們!”
指了指身邊層層疊加的防禦光罩,孫薰兒有些得意的向週一鳴保證道。
“一層防禦光罩便能擋住元丹的數次攻擊,三層聯合起來,估計即便是元丹巔峰的全力一擊,也不可能全部打破,如此一來,任天行的任何攻擊,的確都不可能對我們造成傷害了...但是,爲什麼我心中的不妙感覺,卻是沒有絲毫變少?”
稍微琢磨了一下,心中糟糕感不減的週一鳴,不由得再次向孫薰兒提醒道:“薰兒,切莫大意!若是你信師兄的話,那就趕緊全力施展遁術帶着我遠離這裡。”
由於在身外籠罩了三層防禦光罩,心中感覺依舊不妙的緣故,所以,爲了防止孫薰兒出什麼意外,這一次,週一鳴沒有再讓她上前與任天行纏鬥,而是選擇了暫且避退。
“我自然是相信師兄的。”
稍微猶豫了兩息時間,雖然心中感覺週一鳴未免有些過於小心謹慎,但孫薰兒卻還是選擇了聽從他的言語。
然而,身處戰鬥,豈能存在猶豫?
就是這麼一耽擱的時間,任天行那邊卻是已經準備完成,雙手一託,在掌心顯化出了一個散發着詭異波動的能量光球,向着週一鳴和孫薰兒扔了過去。
“薰兒,趕緊使用遁術,能避則避!”雖然有些奇怪,自己爲什麼感覺任天行擊向自己兩人的光球中,沒有什麼殺氣和太過強橫的威能散發,但是心中不妙開始倍增的週一鳴,卻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沒問題。”這一次,孫薰兒沒有絲毫猶豫,便一口應道了下來。
她也開始如同週一鳴一般,心中產生了不好的感覺。
並非是面臨死亡的致命感,而是猶如要倒了黴一般的厄運感。
這種感覺,使得孫薰兒非常不舒服,也讓她心中第二次,對週一鳴產生了強烈的愧疚感。
“你們是不可能避開的,也絕對逃不掉的!”
另一邊,因爲法力消耗過大,而從半空中降落下去,已經處於五個黑衣人圍護中的任天行,大聲的向週一鳴和孫薰兒吼道:“如我先前所言,你們就在這裡老老實實的待到死吧!”
“對了,任天行的目的已經並非再是殺死我們了!他想要我們受到比死亡還要痛苦的事情,讓我們困在這個上古洞府中,永遠不能出去,這樣一來,因爲上古洞府中這方僞天地的規則,我們的修爲便永遠不能達到元丹,只能一天天的等死!”
聽了任天行的大吼後,週一鳴不由得恍然大悟了起來。
與此同時,孫薰兒也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師兄,你可有什麼辦法?”將遁術使用到極限,孫薰兒向週一鳴問了起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如今追逐我們的光球,應該不會對我們產生什麼傷害,但是十有八九會給我們打上一個印記,一個不能出這上古洞府的印記!”
輕嘆一聲,週一鳴開口說出了一個簡單的分析:“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追逐我們的光球,擁有某種傳送鏈接的能力,可以在接近我們的一霎那,使得我們到達上古洞府中,擁有強橫結界陣法的禁忌之地。”
“師兄既然已經有了這般明白的猜想,莫非是想到了應對之策?”
孫薰兒有些驚喜的向週一鳴道。
“應對之策其實也簡單。”
苦笑一聲,週一鳴猶豫了一會兒,見得那光球越發接近自己和孫薰兒後,方纔開口對孫薰兒道:“據我估計,無論如何,在光球在接觸我們的時候,都應該會有一瞬間的停頓,如此,若是趁此全力逃遁,那麼將會有很大的可能避掉光球的追擊。”
“師兄,你方纔猶豫,莫非是...擔心我將你丟下?”
孫薰兒沉默了數息,而後有些艱難且尖銳的向週一鳴問道。
“沒錯。”週一鳴很自然的點了點頭,向孫薰兒道:“如今我對於薰兒來說,明擺着就是一個累贅,如此一來,我自然害怕薰兒將我丟下...”
說道這裡,週一鳴頓了頓,而後十分虛僞自私的向孫薰兒道:“薰兒,你應該知道,師兄我會成爲拯救天竹界的英雄,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犧牲小我...師兄向你承諾,等出了這上古洞府後,定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將你拯救出去!”
“師兄,你莫不是在開玩笑?”
下意識身形一顫,孫薰兒竟是停止了施展遁術,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週一鳴。
“薰兒,別停下來,趕緊繼續施展遁術啊!”
眼看着光球就要追上來,週一鳴不由得衝着孫薰兒大叫了起來,顯露出了十分醜陋的嘴臉。
“不會被追上的。”
回過神來,孫薰兒淡淡的說了一句後,便帶着週一鳴繼續施展起了遁術。
不過,與方纔不同的是,她對於週一鳴的態度,卻是下意識間有了幾分疏遠。
接下來,週一鳴不再說話,孫薰兒看起來好像是在一門心思使用遁術,也沒有再發出絲毫聲音。
可惜,由於方纔的停頓,使得那光球已經追到了他們的身後,照這麼下去,除非孫薰兒能夠一直保持遁術速度不減,亦或者是提高遁術的速度,否則被那光球追上,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師妹,現在是你犧牲小我的時候到了!”
明白了當前的處境後,週一鳴看着孫薰兒的雙眼中,已經滿是慌亂之色,口中也是漫天向孫薰兒保證道:“師兄我答應你,等出了上古洞府後,定然會將你拯救出去!”
“師兄如今身受重傷,若是沒了我,在那光球的追擊之下,豈能逃掉?”
孫薰兒淡淡的說道,面上沒有絲毫表情顯露。
“師妹儘管放心便是!”
週一鳴面上大喜道:“那任天行帶領着手下就在我們身後跟着,等你被那光球擊中後,想必任天行便能狠狠地出一口惡氣!另外,因爲那任天行先前很看好我,所以,想必屆時只要我虛與委蛇,說出要投靠他的話,他便會放了我,如此一來,我自然可以安全的離開這上古洞府。”
說着,爲了防止孫薰兒不知道任天行是誰,週一鳴又告訴孫薰兒,任天行便是方纔使用出光球的人。
“師兄保重。”
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之意,孫薰兒驀地將週一鳴向遠處扔去,而後全力運轉法力,將靈劍祭出飛到了他的身下,以一種超越先前遁術數倍的速度,將他往這上古洞府的出口帶去。
“師兄啊,你僞裝的很完美,無論眼神,亦或者表情,都如同一個虛僞的小人,但是吶,我和你相處了這麼多年,又豈會不知你的爲人?爲了讓我心安理得的一人逃掉,而故意裝作小人,真是個...笨蛋!”
這般想着,孫薰兒閉上雙眼,淡然的迎向了身後那追逐的光球。
“傻丫頭,既然看出了我的想法,那就好好的接受不就行了?女人這般聰明,可不會有男人喜歡啊!”
下一刻,隨着一道聲音響起,孫薰兒發現,自己的小手已經被一個溫暖的大手握住。
“師兄,你...”
隨即,被光球籠罩,孫薰兒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身邊的週一鳴。
卻原來,方纔被孫薰兒扔到了遠處之後,週一鳴便毫不猶豫的祭出了一成魂力,以此爲代價,讓已經不堪重負的身體再次行動起來,飛遁到了孫薰兒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