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達笑了笑,用手指着蘇南,道:“你這人啊,如今也不看看都成了什麼樣子!唉,要知道就不跟你來喝酒。”
蘇南聽到洪達這句怨言,笑道:“洪兄,我怎麼發現你今天跟娘們兒一樣,那麼不痛快!”
洪達只是笑,而不過多言語。
稍後,他對蘇南道:“蘇兄,你還記得我讓你出來幹什麼來了嗎?”
蘇南醉態十足地搖了搖頭,以讓自己清醒些,隨後才大手一揮,道:“不是賞月嗎?走,我們賞月。”
洪達一聽這話,心裡歡喜,隨叫來小二,付了錢,欲上前扶着蘇南,結果被蘇南掙脫開,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醉了?我告訴你,我沒醉!”
洪達笑了笑,連連點頭,道:“對,你沒醉,你沒醉,我們這就一起去繡雲閣賞月。如何?”
蘇南點了點頭,歪歪斜斜地在洪達前面走。
洪達在其後緊跟。
此時,兩個爺們兒都沒有過多的話語,只是各自斜着身子在月光的影照下搖搖晃晃地走着。
很快,兩人來到了繡雲閣,看着上面已經不少的人,洪達忙道:“呀,看來咱哥倆來遲了,沒想到今天人那麼多。”
蘇南醉醺醺地看着上面的人,道:“這個無妨,讓我上去將他們趕走就是。”
洪達慌忙攔住,道:“蘇兄,這個使不得啊,這些人可都是當地有名望的人,我看我們還是再找地方吧。我可不希望你我再出現什麼其他的事故。”
蘇南看了看上面人頭攢動的樣子,又看了看洪達,心裡一時間不快,但是他又無奈,只好一擺手,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不看了,我們回去吧。”
洪達剛走出兩步,一聽蘇南如此,忙又問了他一遍:“你當真不看就要回去?”
蘇南點點頭。
洪達暗自笑了笑,畢竟不上去看,對於他們誰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隨後,洪達陪着蘇南一起回到了他的住處。
只是,兩人在路上都感覺着前方的路怎麼就那麼歪歪扭扭嘞?!
“
他孃的,連這路也欺負老子了!”
蘇南不自覺地罵了一句。
洪達在後面聽見蘇南說髒話,擡頭迷迷糊糊地看了看他。
兩人隨後一路無語。
只是此時的路恰如夢中——
兩人到了蘇南的居所,下人拿來茶水,各自喝過,蘇南隨笑着對洪達道:“洪兄,醉否?”
洪達擡起頭看了看,知道他什麼意思,笑了笑,道:“怎麼,你還沒喝夠啊?俺的頭到現在可是木的嘞。”
蘇南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哥倆再來一壺,怎麼樣?”
說着,他湊到洪達耳邊,低語道:“我還放着一壺上好的竹葉青嘞。今天拿出來,咱哥倆嚐嚐,你看如何?”
洪達心裡知道蘇南不愉快,於是點了點頭,並在心裡暗忖,今天就索性來個捨命陪君子吧。
蘇南見其點頭,隨拍了拍洪達的肩膀,道:“痛快!不愧是我兄弟。”
說完,徑直去了裡間,不多時,便抱着一罈散發着幽香的酒走了出來。
洪達見此,不覺眼睛大睜,同時道:“我說蘇兄,你剛纔不是說是一壺嗎?這怎麼是一罈啊?”
蘇南笑了笑,道:“咱今天既然喝了,就索性喝個痛快。來,你我先嚐上一杯。”
洪達一聽蘇南這話,心裡不住地叫苦,同時他也知道自己今天看來要醉倒在這裡了,回去免不了又是挨頓臭罵。
洪達看了看已經倒好的酒,聞着那散發出來的酒香,他用舌尖掃了一下嘴脣,同時笑着看了看蘇南。
這時,他竟發現蘇南那小子正在不懷好意地看着他。
洪達端起酒杯,向着蘇南,道:“來,今天就索性陪蘇兄喝個痛快。”
說着,一仰脖子,一杯酒已經下肚。那邊蘇南正在原地愣着。
洪達看到,笑了笑,道:“怎麼,蘇兄,你想耍賴?”
蘇南看了看洪達,點了點頭,道:“我發現洪兄真是變化不小啊。我蘇某今生有幸能與兄弟共此,一個字‘值’!”
說完,隨將杯中酒一飲
而盡。
互相看了看對方的空酒杯,兩人不禁開懷大笑。
如此酒過三巡,不覺已是半夜三更。
兩人此時都已是酒意滿滿。
蘇南趴在桌上,一邊輕拍着桌子,一邊對洪達傷心地道:“洪兄啊,你知道我今天爲何會如此嗎?我心裡不痛快啊!”
洪達迷迷糊糊地點着頭。
蘇南權當其正在認真聽他講,於是又接着拍拍自己的胸口,嘆氣道:“我蘇南心裡不痛快啊!如今這種生活情況,我想肯定不是你老兄原因看到的吧。雖然曾經你希望我如此!”
說完,他半開玩笑地看了看洪達。
洪達用醉眼望着他,道:“你老兄嘛意思?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讓你過不好。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只是因爲我提人辦事而致,非我個人意願啊!你老兄按說能明白,要是當初我要殺你們,還需要那般地費力?!我只是覺得你老兄是個漢子,我很欣賞,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你們。哈哈——”
蘇南聽此言,忙立身,道:“看來我要代表我的那些死去的親朋向老兄你道謝了。”
洪達忙道:“你這是幹嘛。不是要折殺我吧!”
兩人互相調侃了一下。
蘇南請洪達入座,然後舉起酒杯,道:“請!”
兩人又是一杯濃酒暢快入肚。
蘇南看着洪達,道:“洪兄,你覺得我蘇南如何?”
洪達點了點頭,道:“很好!”
蘇南咧起嘴角,笑了笑,道:“唉,我知道你說的不是真心話,不過聽着蠻舒服。你不知道啊,我的這個心啊,最害怕的就是安靜下來。一旦靜下來以後,就會感覺滿屋子都是空空;一旦靜下來,我就會立刻想起我的愛人還有我那苦命的孩子。”
說着,蘇南的表情又是不免感傷。
洪達忙舉杯道:“來,蘇兄,咱啥也不多說了,一切都讓它入這酒杯中,你看如何?”
蘇南輕嘆口氣,然後敷衍似的將手裡的酒喝盡。而此時,兩人的意識也都已經進入了迷糊的狀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