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這名少女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主,並且看樣子還跟北潘國的太子,西郡國的王子和落日城的少城主交情不淺,他拿什麼去跟人家爭,到時候說不定小命沒了也不和有人爲他說句話,正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他忍了!
七焰接過那名牌,發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真不明白這片大陸上的人爲了這塊名牌不知多少人拼掉了性命,真值得嗎?就在七焰拿着名牌轉身,得意的望着兩老,準備上前正式報名,可身後卻突然響起了聲:“你,放下手中的名牌,下山吧!”
呃?這句話,聽着怎麼那麼耳熟呢?並且那略顯幼嫩的聲音也是那麼熟悉。悠地回頭,果然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正指着一名灰衣男子說出跟她一模一樣的話,就連那囂張的神情也如出一轍,七焰頭痛的撫額,不是讓修帶他走了嗎?他爲何還會在這裡出現?
毫無懸念的,那名灰衣男子不服的反抗,結局可想而知,跟先前那名青衣少年的下場一樣,不過他的下場要比那青衣少年更慘,名牌丟了不說,還少了條腿,果真夠衰的。七焰無語望天!
“啪!”的一聲重響,小人兒把手中的名牌重重的拍在了兩名學府導師面前:“我要報名。”從始至終,他都沒望過七焰一眼,小臉冰冷一片。
兩名老者掩不住眸子的訝異,這纔多大的孩子啊!恐怕只有七八歲吧?竟然能敗那灰衣男子,不得了啊!可是?他們神國學府,從未招收過這麼小的孩子啊!這……真是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
說實話,歷屆招生都是他們負責,可從未像此屆這般,有學生當着他們面搶名牌不說,還搶的理所當然,並且還一搶就出現兩個的,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但是,面對一個擁有焚世之火的神秘少女與這實力很強的小男孩,不可否認,她們可比那兩名男子更引起了他們的興趣。
可有些老頑固還是不想同意,可剛準備開口,就被一旁那麼笑嘻嘻的老者給出言打斷了:“好,我是神國學府的導師久月,那名是導師繁林,由我給你登記好嗎?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朋友?梅若薰衣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要不是眼前他有求於人,就憑這個稱呼他就要把這丫滴踢飛,不過爲了大局着想,他忍了!
當下藍眸一瞪,他酷酷的道:“梅若薰衣……”老者眸子精光一閃,可就在他含笑的要給梅若薰衣登記的瞬間,立時被只纖細的手給止住:“對不起,請稍等一下。”
話落,她轉向一臉冷然翹在小嘴的梅若薰衣輕道:“你怎麼來了?快回去……”
梅若薰衣不理她,直接對那名老者說道:“快登記,我趕時間。”
七焰連忙一把拉住他,對那名老者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弟弟年幼,不懂規矩,我現在就讓他回家。”
一把扯過薰衣,七焰的眸子帶着凌厲:“不是讓你跟修走了嗎?你怎麼會來這裡,快回去。”此行她去神域吉凶難料,她不能讓他所在乎的人跟她一起冒險。
梅若薰衣頓時小臉一沉,漂亮的藍眸直勾勾的望着她,泛着涼意與決絕:“我很早就說過,此生我絕不離開你,哪怕是下地獄我也會緊緊相隨,爲何你永遠也記不住,非要把我從你身邊趕走,爲什麼?”
她不接受他的愛也就算了!可爲何連呆在她身邊的權力也給剝奪?她爲何會這麼殘忍,難道她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嗎?可就算是顆石頭,看他這樣爲她不顧一切的深情份上,就算捂不熱,也該有絲感動把?
可爲何,她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她對自己真的連一分感情都沒有嗎?薰衣心中委屈,疼痛難忍,漂亮的藍眸裡泛起了水光,卻緊咬着脣瓣不讓自己沒種的流下淚來。
七焰心中震動,微微抽痛。是的,薰衣對她的感情她是知道的。她生,他隨。她死,她亦隨。
然,就是這樣的他,讓她莫名的心痛,以前以爲他對她的感情不過就是親人之間的那種,她可以坦然接受,因爲她可以回予同等的。
可自從知道他以前雖然身子小小的,可擁有成熟靈魂的時候,她驚慌了!這才發現原來他對自己的感情並非姐弟之情,而是深深的愛情。這確實讓她慌亂,因爲如果是愛情,這種生死相隨的愛情她給不起,真的給不起啊!
看到七焰那心痛而萬分糾結的摸樣,梅若薰衣的心不由沉了沉,雖然他不知道她在糾結些什麼?也不知道她明明很在乎自己而又爲何死不肯接受自己的原因?但他要讓她明白,此生,她是甩不開他的。
“不管你怎麼想,就算你永遠不接受我,那也沒有關係,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對你的感情,我知道,你不讓我去神域是怕我有危險,但是我很早就告訴你,如果你真有什麼事,我梅若薰衣不可能一個人活着,所以帶不帶我有什麼區別嗎?”梅若薰衣輕輕的望着她,藍眸中堅定一片,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還是?你想讓我在等待中急死,你曾答應過我,再不離開我身邊,要照顧我一輩子的,怎麼?你現在想失言?”
一席話,說得七焰無語。一份深情,震得七焰心境難平。原本想遠遠的逃開,不再面對他刻骨的深情,可他卻步步緊逼,讓自己退無可退。
心中嘆息了聲,罷了罷了!就先讓他跟着吧!有自己在,應該可以保護好他的。上次不小心讓他中了魂之鎖心的痛苦摸樣還歷歷在目,她決不讓歷史重演。
“怎麼樣?兩位決定好了嗎?”那名導師笑意深深的問,一雙閃着精光的眸子不停的在七焰與薰衣身上流轉。原來她們是姐弟啊!怪不得都那麼厲害。可是,憑直覺來看,他又覺得沒那麼簡單。
總覺得這兩姐弟怪怪的,可究竟怪在哪裡?他一時之間又說不出來,真是讓人有些糾結啊!不過也正因爲如此,他覺得這兩姐弟更加神秘起來,讓人起了探索的yu望,所以關於她們破壞規矩,強行奪取名牌的事情也不予計較算了!
烈火七焰把名牌遞到了他面前,淡淡的開口:“烈火七焰……”
老者笑嘻嘻的給她們登了記,同時把那兩快名牌上原有的名字抹去,刻上她倆的,這才友善的交給了她倆,同時溫和的說道:“既然如今人數已齊,那我們就起程去神域吧!”話落,他寬大的袍袖一揮,彩色的光芒射出,那從孤峰上飛流直下的巨大瀑布霎時間朝兩旁分開,就跟孫悟空的水簾洞似的,露出中間裡的一條河道出來。
並且在那河道之上,擺着青色的……呃?看不出是什麼材質的大筏,粗大的仿真蔓藤的點點晶瑩,無比的堅實,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這張大筏很大,大約上面能站十多二十人左右。兩名老者見到衆人驚奇的目光,頓時滿意一笑,一個飛身已然躍到了大筏之上,這才向衆人招手。衆人得令,連忙爭先恐後的躍上大筏。
烈火七焰與梅若薰衣走在最後,一躍上大筏七焰便找了個地盤腿坐下,懶惰的望着周邊的景緻,不得不感嘆造物者的驚人。梅若薰衣則是遙望着河道頂上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大筏開行,溢起光道流光,就跟穿越時空似的,神奇非常。
看到眼前的一切,七焰不得不對那神域開始幻想起來,不知道那神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被世人傳得神乎其神的,應該差不到哪裡去吧?不經意的,姬刀那張讓人恨得牙癢的臉閃過眼前,讓原本對神域有引起好奇的她也立馬焉了下來。
只要有那廝在的地方,再好的地方也會變得不好吧?當下,七焰很是鬱悶的閉上雙眸,養起神來。大筏一搖一晃的,當真適合睡覺啊!不多時,七焰的眸光越來越迷濛,最後猶如小雞啄米般,點起了頭,身子更是搖搖欲墜,讓一旁的人看着就怕她一不小心掉入河道里。
上官如玉實在看不下去,走上前想讓七焰靠着他睡,可剛到七焰面前,一個小小的身影已然搶先一步,把七焰橫放在他腿上,輕輕的擁着她,並且還向上官如玉投去了一個警告而陰寒的眼神,直讓上官如玉激靈靈的打看哥寒顫,連忙退到一旁。
很顯然,以前在落日城的時候,他可是親眼目睹這小傢伙對七焰的佔有慾,並且剛纔他的身手他也見識過了!他可不敢輕易惹他。
西郎或許也懷着同樣的心思,雖然七焰救過他的命,可他與她的交情算不上深,不過就幾面之緣,他還不知道她有沒有把他當成朋友看待呢!一旁的曲顏見狀,笑得更加高深莫測了!時間,悄無聲息的劃過。
七焰枕着梅若薰衣的腿上,睡得香甜,薰衣身上那淡淡的冷梅之香包裹着她,讓她無比安心,自然而然的陷入了沉睡。不知道過了多久,陷入沉睡中的七焰被震耳欲聾的喧譁聲驚醒,死皺着眉,眸光還有迷離,很是不悅的望向喧譁聲來處。
可就這一望,原本還有幾分迷惘的神智也被全部驚飛,霍然坐起身來,失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她只不過是睡了一覺,一覺醒來這個世界什麼都變了?並且還變得這麼瘋狂,還讓不讓人活了?
七焰一離開他懷裡,梅若薰衣有些失落,他好想就那樣擁着她,直到生命的盡頭也不要放開啊!
不過奢望總歸還是奢望,成不了現實,當下,他悶悶的開口:“神國學府到了!”足足行駛了兩個時辰纔到,可擁着七焰的他覺得時候好短啊!要是再行久點就好了!到了嗎?
七焰凝眸掃向四周,頓感無語,一大滴汗滑下,只見河道兩旁人潮涌動,人山人海的好不驚人,一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人頭,那震耳欲聾的喧譁聲無敵的傳來,直讓人臉色慘白。
她們被人當成猴子了!這是涌進七焰腦海裡的第一個認知,看着那些人指指點點的不停向她們評頭論足,七焰突然有種想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的衝動。
話說?這都什麼事啊?你說堂堂神域大國,難道就沒見過外來人口嗎?幹嘛一見到她們就激動成那樣,並且,如果感覺沒有錯誤的話,她怎麼會感覺到上千道妒忌的目光恨恨的瞪着她呢?且還是好像她搶了人家男人似的那種?七焰的脣角狠狠的抽了抽,那種感覺真是越來越怪異了!
“停……”久月號令,在離岸50米的距離停了下來,大筏藉着慣力,緩緩滑行。“我說?久月導師,你們神國學府裡的學子都這麼熱情嗎?竟然全部圍着這裡‘歡迎’我們?”
久月轉過身子,望着一身火色的少女,臉部有些扭曲:“說實話,我們接送新生都不知道多少屆了!像今天這種場面還真是絕無僅有。”他也就納悶了!你說前來神國學府這些娃兒,哪個不是高高在上有些背景,今天怎麼全部圍着這裡等他們的到來,打死他也不信,他們是來等他和繁林這兩個老傢伙的。
聞言,七焰皺眉,怎麼他好像又聞到了陰謀的氣息?倒是久月,眸光一閃,目光飄散,竟然不由自主的打量起她身後的小男孩。這個孩子很不一般,對上他故意變得森寒凌厲滿是殺伐之氣的目光,他也只是靜靜的回望着他,沒有絲毫波動,沒有任何的恐懼,也沒有任何的驚慌,有的只是那無盡的優傷。
憂傷?小小的年紀怎麼會有憂傷這種情緒,那一瞬間,久月突然發現,他那種毫無波動的目光好像是經歷了太多的分離與生死的考練,或許他早已忘了什麼是恐懼。
久月心中不由緊了緊,更加發覺這個孩子不一般來。他放肆打量的目光讓梅若薰衣不悅的皺了皺眉頭,隨之微微的用手撐起身子,站了起來,走到七焰的身後,靜靜的站立着,起保護者的姿勢。
別人怎麼看他無所謂,他只要呆在焰的身邊就好。不多時,大筏終於划到岸邊停下,繁林招呼衆人下筏,七焰深吸了口氣,牽過梅若薰衣的手,在萬衆矚目中擡步跨下……
然——
“娘子,你終於到了!可讓爲夫好等……”嚇!七焰腳下一滑,差點載入水中,要不是梅若薰衣搶救及時,撫着他身體一個急懸,足尖一點水面落於岸上,恐怕此刻她就變成只落湯雞了!恨恨的擡眸,搜尋聲音的來處,只見人羣自動散開,從裡走出了白衣宮裝絕色公子來。
只見他輕搖着摺扇,絕美的臉上掛着柔和的笑意,全是更是散發出溫暖的氣息,猶如謫仙般,溫潤如玉。
七焰的眼睛霎時間就瞪得溜圓,此番倒不是因爲驚豔,而是明明來人是那陰險毒辣又厚顏無恥的姬刀,可眼前這位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又完全不同,沒有一點陰霾的氣息,反而是猶如神仙般的高貴,他叫她娘子,這是怎麼回事?就在那白衣宮裝絕色公子向她緩緩走來的瞬間,在金色的陽光下,她竟然要命的看到了圍繞在他周身那飄渺朦朧的仙氣。
七焰差點瞪突了眼珠,也沒分清眼前之人究竟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