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整晚,兩人都沒怎麼說話,甚至,在夜晚唐寶兒躺在藍程海的身邊的時候,第一次覺得,兩人好像無形中開始有一道牆了。
這次不是因爲別人,也不是因爲各種各樣的誤會,第一次,是因爲兩個人,因爲對方觸及到了自己同樣珍貴的東西。
唐寶兒知道藍氏對於藍程海意味着什麼,她更是知道爲了藍氏,藍程海曾付出了多少的汗水。
可是藍母說的那些話.....藍程海都相信麼?
如果不是因爲相信,又怎麼會從藍母說了那些話之後,藍程海的臉色就變得很差,一句話都不吭聲了呢?
唐寶兒一直胡思亂想到了深夜,這才睡了的。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已經快要日上三竿了,好在藍母沒在家裡,聽傭人說是一大早就出去了,而藍程海也是準時的就已經去藍氏了。
唐寶兒原本是打算去舞社看看的,畢竟這一陣子一直在忙手頭上的事情,就把老師那邊給忘到腦後了。
可是纔剛剛出門,便碰到了林涵。
林涵看了看唐寶兒的身後,確定不會有人跟着出來,才小心翼翼的問道:“藍程海的媽媽......沒在家吧?”
唐寶兒點點頭,有些疑惑的看着林涵。
“我害怕她就算了,你怎麼也這麼害怕她?”
林涵瞥了唐寶兒一眼,拉着唐寶兒將唐寶兒拉到了自己的車中,啓動了車子,這纔對唐寶兒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她那麼熱情的拉着我要讓我和藍程海在一起那件事情,後來雖然我坦白了和藍程海那些事都是用來騙她的,但是她好像對我還是那副很熱情的樣子。”
對於林涵來說,藍母的這種熱情其實是一種壓力,畢竟誰都看得出來藍母的心思,可明知道,畢竟藍母也是笑臉相迎,又怎麼能把話說得難聽呢。
唐寶兒看着林涵那副惆悵的模樣,請笑了笑,“我們要是互換一下,我看你還惆悵不惆悵了,得發愁死吧。”
攤上了藍母這樣的婆婆,唐寶兒實在是覺得有苦說不出。
也不能說藍母完全就是個惡婆婆,至少,兒媳婦換做了一個大家閨秀,她肯定要笑臉相迎,就像親閨女一般的對待的。
只是偏偏,唐寶兒實在太入不得她的眼了。
林涵咂咂嘴,看了一眼唐寶兒,“你怎麼樣了?”
接着,又說道:“得虧是你脾氣好,要是我攤上這麼個婆婆啊,我肯定要把家裡鬧翻天的,我竟然沒想到她能做到那種份上,真是仗着藍程海和藍伯父的面子就可以翻天了。”
唐寶兒挑挑眉,林涵的話句句在理。
倘若不是因爲藍父如今還在世,倘若不是因爲藍程海孝順,依着藍母的性子,做的這些事情,也夠她吃不消的。
“林涵,你是真的不知道,她直接讓那些人把我綁起來扔到郊外的別墅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嚇壞了,你說,她到底是要多討厭我才能下這樣的狠手啊。”唐寶兒感嘆道。
之前被藍母打的耳光都已經好了,否則,昨日她也不會有苦說不出了,只能由着藍母惡人先告狀了。
林涵有些心疼的看着唐寶兒,她感嘆道,“說真的,寶兒,藍伯母那個樣子,她不會輕易的罷休的,只要你和藍程海在一起一天,她就會折騰一天,你又是何必呢?我前兩天回了趟澳洲見到了你爸媽,你爸爸還問我你最近過的怎麼樣呢,倘若他們知道你......”
林涵說着,便說不下去了,因爲看到了唐寶兒紅着的眼眶。
生怕再說兩句唐寶兒就要控制不住的掉眼淚了,只好及時住了口。
大道理唐寶兒都懂,只是......
只是畢竟她愛藍程海,也和藍程海分不開,藍程海愛她,待她好,所以她才心甘情願的和藍程海在一起。
在一起,就要忍受藍母。
凡事都有利有弊,無法選擇。
“說真的,寶兒,你真的從來沒有考慮過高越麼?高越其實人挺好的,而且,家庭也不錯,父母開明,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況且.....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藍程海應該也無暇顧及你,不是每一次你都能險中逃生的。”林涵勸慰道。
唐寶兒點點頭。
看着林涵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也知道林涵是爲了她好。
只是......
唐寶兒不得不承認,在林涵說出了那些話的時候,她的腦海裡想到了高越去別墅救她的樣子,高越這個人,和藍程海太多相似的地方了,又太多不像的地方了。
可是他們同樣出身高貴,同樣的驕傲和耀眼。
她清楚她心中是愛着藍程海的,可早晚有一天,她也會在因爲愛藍程海而要忍受藍母的這些行爲中,喪失了自己的愛。
“不行......林涵,我不能因爲自己的一己私心揪要拉高越來當墊背的啊。”唐寶兒想了想,還是拒絕了林涵的提議。
如果要爲了保自己,而選擇一個自己不愛的人,人生剩下的路還有什麼興趣繼續走下去。
林涵看着唐寶兒心意已決的模樣,竟然出奇的鬆了口氣。
她開口說道:“要是我有一半你的執着,可能我也不會這麼糾結了。”
“什麼?”唐寶兒疑惑的看着林涵。
總覺得這次見林涵,林涵好像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了,可是仔細看來,又覺得好像沒什麼不一樣的。
“林涵,你還在想着奧德賽麼?”唐寶兒一副詢問道口氣問道。
畢竟奧德賽已經結婚有一陣子了,而且聽說何苗的胎也養的不錯,如今的奧德賽連公司都很少去了,正一心一意的陪着何苗養胎呢。
奧德賽和何苗這一輩子是被綁的死死的,恐怕就是天王老子也沒辦法分開他們了。所以林涵要是還對奧德賽念念不忘,苦的只能是自己了。
“啊?”林涵詫異的看着唐寶兒,轉而,又搖了搖頭,“沒有,沒有,我怎麼會那麼不知趣啊,再想着他還做什麼啊。”
說着,她將頭轉向了一邊,就算不是他,可她如今陷入的還是一場苦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