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氣得臉色發白,野種,嚴擎均的母親居然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野種!
有那麼一瞬間,伊麗莎白有種朝着嚴母咆哮的衝動:我的孩子不是野種,那是你兒子的種!
可是,那種想法也僅僅是一瞬間就消失了,因爲伊麗莎白很明白,她若是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種話,先別說嚴擎均是什麼反應了。
憑着她肚子裡孩子是嚴家的血脈,嚴母和嚴父都不會讓孩子跟在她的身邊。
孩子,只能是她的,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伊麗莎白的雙手緊緊攥了起來,她看着面前的嚴母,只覺得陌生至極。
她覺得自己的眼睛真是出了一點點的問題,不然怎麼會把嚴母當成一個好的婆婆,當成一個高貴甚至是優雅的貴婦?
啊,對了,她甚至還把喪心病狂的嚴擎均當成寶!
想到以往自己長着一雙眼睛硬是沒有一點的用處,甚至錯把魚目當珍珠。
整整二十多年的時間啊,她怎麼就被一個人矇蔽得那麼慘?
伊麗莎白覺得自己的心揪着疼,哪怕臉色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但她還是很堅強地挺直自己的腰背。
看着面前的嚴母,一字一句地開口道,“我想伯母您誤會了,我不會帶着我肚子裡的孩子嫁給您的兒子。”
嚴母的臉色似乎好看了一些,是因爲伊麗莎白的識趣。
可沒等她的臉色好看上兩秒鐘,伊麗莎白接下來的話讓她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我不會嫁給你的兒子。”
不會嫁給她的兒子?
嚴母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嫁給我的兒子你嫁給誰?難道你要嫁給你肚子裡野種的父親嗎?你要知道我兒子可是搶手的!”
嚴母是真的怒了,對於她來說她的兒子嚴擎均自然是最好的,可是她卻忘記了,她無條件覺得自己的兒子好是因爲她是一個過分寵溺自己兒子的母親。
可別人,不是嚴擎均的母親。
“即使您的兒子多搶手,在我這裡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伊麗莎白本來不打算和嚴母爭辯些什麼,可嚴母卻咄咄逼人甚至口口聲聲說着她肚子裡的孩子是野種。
她,怎麼可能願意。
伊麗莎白原本很肯定自己的做法沒有錯誤,她要自己的孩子出生後有一個父親,一個真正的父親。
可今日,在醫院這裡,看到的一切、聽到的一切,都動搖她心裡那個一直無可撼動的念頭。
也許,她是錯的。
“你要真的覺得我的兒子是個普通人,那你來醫院做什麼?難道你要否認你來醫院不是爲了我的兒子嗎?”嚴母冷哼一聲,眼中都是嘲諷。
她覺得不管伊麗莎白說多少都只是在嘴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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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氣笑了,她從來不知道在自己心目中近乎完美的嚴母,竟是一個如此不講道理的潑婦。
“不好意思,我想您誤會了,我只是來看我的朋友玥樾。”伊麗莎白已經不想和嚴母繼續交談下去了,她覺得自己再說下
去自己的三觀全部顛覆過來。
雖然,現在她的三觀已經被顛覆。
嚴母狐疑地看着伊麗莎白,目光不停地在伊麗莎白的身上掃,很明顯,她不相信伊麗莎白的話。
可伊麗莎白若是狠下心來,又怎麼可能是嚴母能夠看得出來的?
打定主意不理會嚴母的伊麗莎白,繞過嚴母走進吳玥樾的病房中。
近距離的查看,她清楚地看到吳玥樾臉上的傷,眉頭也擰了起來,他們下手還真是重。
“媽咪!”被老管家抱着的吳覃鈺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從老管家的身上躥了下來,而後跑到病牀邊,踮着一雙小短腿努力地想要爬上病牀,哭聲連連,“媽咪,媽咪……”
吳覃鈺覺得自己的母親真是多災多難,自從回到國內,母親身上的傷一直不斷,醫院也成了常跑的地方,哪怕是在國外,依舊避免不了這種事情的發生。
心裡揪揪的,等了好一會吳覃鈺冷靜了不少時,她纔回過頭來紅着眼睛對着伊麗莎白的方向道,“Aunt,你一定要幫我,幫幫我的媽咪……”
無法想象,自己的媽咪要是留在壞大叔的身邊會落得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伊麗莎白也是把一切看在眼裡,眉頭也緊擰起來,正準備說些什麼時,剛纔離開的嚴擎均卻是從外面走了進來,眼中帶着一絲陰狠。
“玥樾只能留在我的身邊,哪裡都不許去!”
他大概也是知道伊麗莎白前來做些什麼,他甚至開始惱恨剛纔爲什麼不把吳覃鈺直接甩掉。
如果在剛纔把吳覃鈺甩掉,那伊麗莎白就不會來到醫院,伊麗莎白沒有來到醫院,這一切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嚴擎均已經惱了,他惱的下場自然是瞪着吳覃鈺的方向,好像要把吳覃鈺瞪出一個窟窿來。
伊麗莎白清楚地看到了這一幕的發生,她沒有想到嚴擎均居然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竟是連一個無辜的孩子都恨了起來。
要知道以前,在吳玥樾和吳覃鈺母女二人沒回到國內時,嚴擎均可是對吳覃鈺那叫一個好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吳覃鈺是他的親女兒呢。
可是現在……
伊麗莎白不得不感嘆一聲世事弄人,原來時間久了真的能看透人心。
她從來沒有想過,用了二十多年時間去看的人,卻是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看得清清楚楚。
嚴擎均,我該慶幸早些認清你的真面目,還是該可憐自己爲此葬送的二十多年青春?
心裡已經有了一堆想法的伊麗莎白,擡起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嚴擎均,她終於選擇緩緩開口,“玥樾她不是你的所有物,你有什麼資格不讓她走?”
大概也沒想到伊麗莎白會開口爲吳玥樾說話,嚴擎均回過頭來,那一雙眼中都是不滿和怒意,“這些事情都不關你的事,你攙和在這裡面幹什麼!”
嚴擎均心中的憤怒已經到了一定的程度。
在開始,他心中還有些愧疚,可是經過醫生、吳覃鈺還有伊麗莎白三個人,他
僅有的一點愧疚已經全部消磨殆盡。
誰讓她打了他的母親?若不是她打了他的母親,他至於對她做出這種事情嗎?
嚴擎均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吳玥樾的頭上,可轉瞬一想,他又覺得自己想錯了,錯的人不應該是吳玥樾,應該是吳覃鈺啊!
如果不是因爲吳覃鈺的原因,玥樾又怎麼可能會和自己的母親起衝突?
如果不是吳覃鈺,沒有了衝突就沒有後繼的事情……
嚴擎均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是吳覃鈺惹的禍,連帶着看向吳覃鈺的眼神都已經掩飾不了他的恨意。
他恨不得把吳覃鈺剝皮拆骨,只有這樣才能夠化解他的心頭之恨。
吳覃鈺,吳覃鈺!
恨意一下子從身體裡涌了出來,嚴擎均雙眼猩紅地朝着吳覃鈺的方向看,那一副模樣,似乎要把吳覃鈺吃了一樣。
“你想幹什麼!”伊麗莎白清楚地感覺到嚴擎均渾身氣息的變化,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那種狠戾的氣息居然會被嚴擎均用來對待一個小孩子。
一個可愛的孩子。
伊麗莎白把吳覃鈺拉到自己的身後,一臉的警備。
以前她不相信嚴擎均會做出一些傷害別人的事情,或者說傷害小孩子的事情,可是現在,哪怕嚴擎均用他自己的性命來保證,她也不會相信嚴擎均不會傷害別人了。
嚴擎均,實在是太瘋狂了。
“我想幹什麼?”嚴擎均氣得臉色通紅,他粗/紅着脖頸瞪着伊麗莎白的地方,眼中帶着一抹恨意,“我想做些什麼關你什麼事?”
“伊麗莎白,別忘記你自己的身份!你真覺得這些事情是你能夠管的嗎?”
以前他還不覺得伊麗莎白有多麼的討厭,可是今天,嚴擎均卻是覺得伊麗莎白可惡極了,如果不是伊麗莎白擋着,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吳覃鈺扔到一邊。
吳覃鈺,算什麼東西!
“我的身份並不妨礙我幫助覃鈺。”伊麗莎白的心中已經失望了,若說她之前還想着要嚴擎均做自己孩子的父親,那現在,她真的是一點希冀都沒有了。
嚴擎均是她腹中孩子的親生父親又怎麼樣?這樣的嚴擎均,真的適合當一個孩子的父親嗎?
不,不適合,看他對吳覃鈺的態度就知道了。
一個人,他若是對別人的孩子都不會慈愛,又或者說一點掩飾都沒有,那隻能說,這個人的性情就是這樣。
伊麗莎白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嚴擎均真的做了她腹中孩子的父親,那她的孩子將會落到怎樣一個地步。
沒有人想到,一直在鑽牛角尖的伊麗莎白,在這種情況下徹底地從南牆中回頭。
“嚴擎均,你現在可還沒有何玥樾結婚,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你和玥樾結婚了,就憑你家暴這一點,已經足以把你推向輿論漩渦的頂峰!”
伊麗莎白一字一句地說着,她眼中的神情從所未有的堅定,她擋在嚴擎均的面前,用行動告訴嚴擎均,她不會退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