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康南心細如針,自然把姨母眼中稍縱即逝的暗光捕捉到了,急忙下牀止住姨母的毆打。“姨母,這是我的錯,是我喝酒了酒,纔會做出這麼丟人的事情,怪不得夏莉,我會負責的。”
“康南,你也不小了,往日裡做事也極有分寸,既然事情發生了,你也說你要負責,那就自己看着辦吧。”雲歡倒是很給他面子,冷哼一聲將夏莉推倒在地,扭頭轉身出去了。
“對不起。”看着夏莉臉上的黯然,喬康南心亂如麻,卻只能道歉道。
“你放心,我不會趁機要求你什麼,昨夜的事情我就當做一場夢,夢醒了就散了,什麼也沒發生過。”夏莉目光安靜,神色也很淡然,“我也不會把這事兒跟沈裴晗說的。”
“我……”喬康南內心複雜,雖然知道夏莉動機不純,可昨晚的事情,卻實實在在是他對不起她,“我會補償你的。”
夏莉輕笑一聲,笑容嘲諷而落寞,抿了抿脣,卻沒再說話。
任景煜私下調查沈父的死因,發現死因是突發心臟病,可是任景煜還是懷疑沈父被推入手術室的動機。如今華景已經脫離危險,當初雖然身中數槍,不過都沒有傷及要害。任景煜去看他時候,他一副落魄至極的模樣。
“看樣子那些人的槍桿子沒把你打死,倒是把你的心打殘了。”任景煜打趣道。
華景不理他,目光呆滯望着窗外。這個精明的浪子,其實也是個癡情種,這是這一次,卻被嶽爾心打擊得奄奄一息了。
“那你好好休息,順便理清一下自己的感情,有些事情不能勉強,發生了就發生了,看開點。”知道華景需要時間理清自己的心思,任景煜也不多加打擾,關門就出去了。
“說來也巧,我去調查伯父的事情,當年死因是突發心臟病,如今也是突發心臟病。”任景煜坐在沈裴安病牀前,吐口氣,說出自己內心的疑問,“可是好像你們家族史上並沒有發生心臟病的病例,那伯父的心臟
病應該不是遺傳天生的,總感覺有些湊巧,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
沈裴安一直昏迷着,自然沒能夠迴應他的話,任景煜苦笑:“你身體太差,裴晗又是一介弱質女流,看樣子還得我去查一下,放心吧,我會找出一個結果,不會讓伯父白白死去的。”
沈裴晗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眼皮子稍稍動了下。
這一次任景煜發現了,欣喜不已。“原來你醒了?”
被發現了,沈裴安只得睜開眼皮子。“嗯,醒過來了,但怕外面的人擔心,就繼續睡着。”
任景煜也沒有多問,只是看着他:“方纔我說的事情,你怎麼想?”
沈裴安沉吟片刻,道:“其實當初我也覺得父親的死亡很奇怪,不過那個時候裴晗悲傷過度,我忙着照顧沈裴晗,父親的事情都是託方伯辦理的。不過你說的沒錯,我們家沒有心臟病的病史,平時父親也很健康,突然發病我也很疑惑。只是那個時候我掌權不久,很多事都是方伯幫忙辦的,也多虧了方伯,我才能找到父親死亡的真相。不過後來我幾次都發現自己的車被動了手腳,乾脆藉助朋友的力量假死出國,一直暗中調查。”
任景煜愈發疑惑了。“這麼說來,當年的證據倒有些像故意爲之,幾大家也完全沒有必要合夥殺伯父,把把柄留給他人。”
“我當時也有這樣的疑問,不過後來他也面臨危險,也就來不及去細究。”沈裴安說道,看了任景煜一眼,“這件事情還沒調查清楚,暫時不要告訴裴晗,我怕裴晗擔心。”
任景煜點點頭。“我明白。”
“都在呢?”兩人正說話時候,突然方伯敲門端了水果進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伯父,您來得正好,能不能把當年的事情說一下?我們都很想知道。”任景煜趕緊抓住時機問道。
“說來也愧疚,作爲朋友,我也沒幫上什麼忙。”提起陳年舊事,方伯流下了眼淚,“沈東的事情發生
得突然,我也是得到消息才急匆匆回國,很多事情都不甚瞭解,也是後來找了私家偵探和幾大家的臥底纔拿到了一部分證據,找到了真相。”
“原來是這樣。”隨後任景煜說了幾個疑點,方伯卻都答不上來,推說時間久遠,只是哭泣的樣子卻十分真摯。
任景煜又接連問了幾個問題,方伯很是窘迫。這時候方査卻突然進來,打斷任景煜的話。
“任景煜你什麼意思,這麼咄咄逼人的,難不成懷疑是我父親動的手腳?沈氏倒臺,我父親根本得不到任何一點好處,幫助沈家只是念及過往的情分,你也別太過分了。”
任景煜沒有爲難方伯的意思,有些委屈,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也只是有些心急,說的話過了,還請伯父和方兄不要放在心上。”
“沒事沒事,”方伯站起來,搖搖頭,“我理解你和裴安的心情,不過我今日情緒不太好,改天再約你細談。”
任景煜自是沒有意見。“那多謝伯父了。”
方查哼了一聲,斜他一眼,扶着方伯出去了。
任景煜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有點無所適從。方伯方纔的反應有些大,方查的態度也不太對勁,他貿然多問,這會兒也不知道會不會傷了方家和沈家的感情。
“景煜,你在查我父親死亡真相時候,順便也查一查方伯吧。”沈裴安突然開口道,打破了任景煜的思緒。
“方伯?”任景煜很意外,作爲旁觀者,他也是真真切切覺得方伯對沈氏兄妹的關心是由衷的,這段時間方家父子所做的事情他都看在眼裡,而且沈裴晗也很信任方伯,這會兒沈裴安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實在叫人不解。
“其實對於方伯,我和裴晗知道的也不多,他只在我們小時候出現過,已經多年不聯繫,就在父親出事不久前,纔再次見面,而父親之後的事都是他一手打理,經你方纔提醒,我突然覺得方伯每次出現得都太過巧合。”沈裴安所有所思。
(本章完)